蘇憶傾頓感不妙,停留在樓梯間沒敢下去。
隔空相望的期間,誰也沒開口。
氣氛陡地微妙。
不多時,蘇洐無奈吐氣:“杵在那乾什麼,還不過來。”
蘇憶傾這才慢悠悠的趿著拖鞋,距離越近,頭皮繃得越緊。
昨晚分明已做好心理準備,可真到了這步,仍免不了害怕。
自她蘇醒以來,還沒見過蘇父蘇母在自己麵前露出如此嚴肅的神情,心裡不安且愧疚。
“爸爸媽媽。”她垂下頭,雙手無意識地絞緊,嗓音低弱,“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半響,沒受到責罵。
她微微抬頭偷覷二位長輩。
被發現,又急忙收目,心跳似打鼓般。
等了近十分鐘,一聲似有若無的輕歎自鹿愉身上發出。
“行了,坐吧。”
她的語氣相比從前多了分長輩對小輩的訓誡,但不難聽出,沒有怒氣,隻有寵縱。
蘇憶傾不敢,戰戰兢兢的站著,那模樣像是非要等到挨罵才肯坐下。
此舉將鹿愉逗笑,心一軟,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知道錯了就行,下次不準再犯,你出去一趟,平安無事的回來還好,若是出了意外,你讓我們怎麼辦?”
“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諒你也不敢,反正懲罰已經做了,去吃早餐吧。”
蘇憶傾懵了一瞬:“懲罰?”
哪時做懲罰了?
“剛剛罰你站在這十分鐘還不夠嗎,你想站多久?”
蘇憶傾無言以對。
原來被家人寵愛時,站十分鐘都能被視作為懲罰。
她頓時更愧疚了。
“媽媽,那倆保鏢呢?”
“他們沒能儘到責任,自然該罰。”
“跟他們沒關係,昨晚是我將他們電暈過去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您要罰罰我就行,我都認。”
鹿愉敲敲她腦殼,沒好氣的嗔怪:“將人電暈過去這種招數也隻有你敢想出來,得虧沒把他們電死,你爸給他們放假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聽到沒事,蘇憶傾拍拍胸口:“那就好。”
有了這次不大正經的懲罰,蘇憶傾老實了一段時間。
轉眼到婚禮當天。
蘇憶傾作為伴娘,新娘在哪她在哪。
化妝室裡,米梨正由化妝師上妝,蘇憶傾便趁此機會往她嘴裡塞東西。
等到了正式婚禮流程,蘇憶傾用托盤呈著戒指遞上去時,身為新郎的謝肇接過戒指時壓低聲音朝她說:“蘇憶傾,好久不見。”
蘇憶傾端著托盤的手慌亂之中抖了幾下。
好久不見?
她壓根不認識!
為避免產生誤會,她急忙向米梨搖搖頭,小聲解釋:“我不認識他!你不要聽他亂說!”
這新郎當著米梨的麵說這種話,是想要她的命嗎。
米梨被逗笑,全然沒將這事放心上。
謝肇知道她是誤會了,不緊不慢的補充:“我是陌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