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縈繞的威壓令百姓紛紛避讓,孩童驚恐的啼哭、老者敬畏的躬身,將他與凡人的距離拉得更遠。
望著那些匆匆避開的身影,他恍然驚覺,在這些無法修煉的凡人眼中,自己竟如同高懸天際的烈日,雖有光芒,卻灼人不敢靠近。
下一處城郭在望時,盤玄袖中拂出兩道流光。
光華散儘,昔日仙風道骨的修士化作身著錦緞的富家公子,歲曦則成了溫婉端莊的貴婦人。
盤玄特意將法力收斂至凡俗修士水準,刻意放緩步伐,學著市井中人談笑風生。
“公子,這是新摘的桂花糕,嘗嘗?”
小販熱情的吆喝聲傳來。
盤玄笑著接過糕點,甜香混著煙火氣撲麵而來。
他與賣貨郎閒聊著年景收成,聽婦人抱怨柴米油鹽,看孩童追逐嬉戲。
人群熙攘間,盤玄忽然覺得,或許這才是尋道的真諦。
不是困守山巔仰望天道,而是在人間百態中,觸摸生命最本真的力量。
暮春的柳絮紛揚如雪,官道上兩輛青篷馬車逶迤而行。
盤玄掀起車簾時,巍峨的明德門已刺破雲靄,朱漆城門上鎏金銅釘在日光下泛著冷光,這便是大唐帝都長安——九重宮闕壓星河的天朝上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宮闕深處,現任唐王李治正執卷研讀《黃帝內經》,白玉案頭的龍涎香嫋嫋升騰。
自一個元會前接掌帝位,這位太宗第九子早已褪去少年稚氣,玄色龍袍下暗藏的磅礴氣息,昭示著太乙金仙巔峰的修為。
不同於玄武門喋血的父皇,李治承位那日,紫微星耀而無殺伐之氣,仿佛天道默許了這場平和的權力更迭,原因就是他是李世民兒子中天賦最好的一個。
一個元會前,李世民因推行科舉、貫通運河,然後一路肅清國內妖怪等壯舉,引得功德金光自九霄垂落。
然後突破到準聖後期的修為的李世民,引得天地異象持續七日,長安城所有銅鏡皆映出雲海間的仙闕虛影。
然後就是李世民進入人族聖地,鎮守人族氣運聖地,大唐便迎來了這位天賦卓絕的新君。
坊間傳言,李治三歲能誦《道德經》,五歲觀星斷吉凶,十二歲時更是以先天卦象。
朱雀大街的喧囂如沸鼎之水,盤玄駐足在醉仙樓三層,望著樓下修士馭劍而過,凡人卻在街巷泥濘中蹣跚而行。
宮牆之外,朱門酒肉的香氣與貧民窟的腐臭交織,恰似大唐盛世下撕裂的陰陽兩麵。
李治治下的長安城,玄霄書院每日吞吐千名靈根修士,九重禁製內的修行者,能得皇室專供的天靈地寶。
而城南棚戶區的斷壁殘垣間,老嫗用凍僵的手捧著觀音土,渾濁的眼睛望著修士們騰起的虹光。
"仙人老爺又在試劍了。"
孩童懵懂的聲音裡,藏著無數百姓不敢言說的悲戚。
禦書房的沙盤上,山河社稷圖流轉著神秘光華。
李治指尖劃過江南道,對丞相長孫無忌淡笑道:
"豫州饑荒?
調撥十船靈米足矣。"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沙盤上閃爍的修煉福地:
"凡人如螻蟻,能為我大唐修士提供庇護之所,已是他們的造化。"
帳外金甲修士林立,玄鐵重劍折射的寒芒,比帝王眼中的冷意更刺人骨髓。
盤玄看著流民拖家帶口逃往邊境,忽然想起洛陽城外那座"永鎮山河"的石碑。
碑文仍在歌頌李治的功德,可石碑基座上,卻被刻滿歪歪扭扭的"還我糧食"。
夜風掠過,將牆角蜷縮的身影與遠處修士的華服剪影重疊,勾勒出這個看似鼎盛王朝最殘酷的真相。
暮色漫過朱雀大街時,盤玄倚著斑駁的城牆,看著截然不同的人間百態在眼前交織。
鎏金酒肆裡,靈根修士們搖著玉杯,談論著終南山新現的上古秘境,眸中儘是對天材地寶的貪婪;
而牆角陰影處,幾個麵黃肌瘦的凡人正為半塊發黴的饅頭扭打,指甲縫裡滲出的血混著泥汙,在青磚上拖出蜿蜒的痕跡。
喜歡洪荒:我開局就出生在洪荒的頂點請大家收藏:()洪荒:我開局就出生在洪荒的頂點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