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袖召出妖鬼，又取出一枚玉符捏碎——那是給李治的信號，一場“妖怪入侵”的大戲，即將拉開帷幕。
晨光透過太極殿的雕花窗欞，在金磚地上投下斑駁光影。
早朝正酣，李治端坐在龍椅上，聽著戶部尚書奏報賦稅之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人皇袋。
忽有一道青光自袖中衝天而起，化作玉簡懸於殿中，滿朝文武皆驚，兵器碰撞聲與衣袂摩擦聲此起彼伏。
“陛下！大事不好了！”
玉簡中傳出長孫無忌沙啞的嘶吼，夾雜著淒厲的鬼哭與重物倒塌聲：
“妖鬼突襲凡人城！
臣獨木難支，懇請陛下速派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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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戛然而止時，玉簡表麵竟滲出絲絲血痕，宛如淚痕。
“豈有此理！”
宰相房玄齡怒拍笏板，銀須顫動：
“竟有妖魔敢犯我大唐子民！
陛下，臣願率玄甲軍即刻出征！”
“臣亦請戰！”
“算老臣一個！”
武將們紛紛出列，甲胄相撞聲震得殿內銅鈴嗡嗡作響，殿外的白鴿受驚而起，撲棱棱掠過宮牆。
李治猛地起身，龍袍掃落案上奏折。
他望著玉簡，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翳，旋即換上憂心如焚的神色：
“諸位愛卿一片赤誠，朕心甚慰。
但長孫無忌乃金仙巔峰，連他都難以抵擋，爾等前去亦是凶險。”
他握緊腰間佩劍：
“此事關乎大唐子民安危，朕身為帝王，自當親征！”
殿內瞬間寂靜，唯有燭火劈啪作響。
少頃，滿朝文武齊刷刷跪地，山呼聲響徹雲霄：
“陛下仁德！吾皇萬歲！”
金光自他們行禮的身影間升騰而起，凝成一道淡金色的氣運鎖鏈，纏繞在李治周身。
李治仰天長嘯，周身太乙金仙巔峰的氣勢轟然爆發，龍紋戰靴踏碎青磚，整個人化作流光衝天而起。
雲層翻湧間，他望著懷中的人皇袋，袋麵黯淡的符文似有微光閃爍。
“待朕歸來，便是你重放光芒之時。”
李治低語著，身影消失在血色朝霞之中，隻留下滿朝文武對著空蕩蕩的龍椅叩首。
殘陽如血，將凡人城的斷壁殘垣染成暗紅。
李治腳踏祥雲落在城頭，玄黃龍紋在暮色中翻湧，似要將漫天血色都吞入衣擺。
長孫無忌佝僂著背疾步上前，錦袍下擺還沾著未乾的血漬，他撲通跪地時，揚起的塵土裡混著刺鼻的腥氣。
“陛下萬安！”
長孫無忌的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
“四周城門已用封天鎖加固，方圓百裡的傳送陣也儘數摧毀，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他袖中滑出三枚青銅鈴鐺，暗褐色的鏽跡下隱約可見乾涸的血跡。
李治目光掃過城內焦黑的廢墟，某處民宅還在冒著青煙，燒焦的屍臭味混著夜風撲麵而來。
他不動聲色地握緊人皇袋，袋麵黯淡的符文在血腥氣中泛起微光：
“開始吧。”
長孫無忌獰笑一聲，搖晃鈴鐺。
刹那間，西北方傳來陣陣尖嘯，三隻青麵獠牙的妖鬼破土而出，利爪劃過地麵留下三丈長的焦痕。
它們周身纏繞著百姓的殘肢，指甲縫裡還嵌著碎肉，每前進一步，便有孩童的哭喊聲從它們腹中傳出。
“救命啊！”
幸存的百姓尖叫著奔逃，有人被磚石絆倒，立刻被後麵的人流踩在腳下。
抱著嬰兒的婦人被妖鬼一爪拍飛，繈褓在空中劃出猩紅的弧線。
李治站在城頭負手而立，看著百姓如螻蟻般被驅趕至城牆下，龍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遮住了他眼底閃爍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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