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潮爆發當日,整個鬼獄的天空驟然被染成暗紅色,仿佛被鮮血浸透的幕布。
陰風怒號間,無數扭曲的魂影從地底裂縫中噴湧而出,發出刺耳的尖嘯聲。
五殿的遊使帶領著各自的執事鬼卒如黑潮般布防於五殿交界的裂淵之上,陣旗獵獵,煞氣衝霄。
而血鴉左司則立於裂淵最深處的陣眼之上,雙足踏在古老的血紋祭壇中央。
他周身血光暴漲,那層灰敗之色被強行壓製,漆黑羽毛根根豎起,仿佛一頭即將展翼的冥鴉。
隨著第一波魂潮如黑浪般撲來,他猛然張口,一聲淒厲鴉鳴響徹九幽,竟將衝天怨氣撕開一道真空裂隙。
秦墨看著遠處那驚天動地的景象,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他站在往生殿的防線後方,看似專注地維持著防禦結界,實則暗中觀察著整個戰局的變化。
魂潮如預料中那般洶湧,秦墨隨手揮袖震碎幾隻撲來的凶魂,一邊觀察著其他四殿的動向。
果然,在第三波魂潮衝擊時,魂獄殿的防線突然出現詭異的鬆動,數名執事故意放水,讓凶魂突破了外圍防禦。
“果然按捺不住了。”秦墨心中冷笑。
與此同時,寒溟與針娘已察覺異樣,針娘素手輕揚,萬千幽紫色的絲線從袖中激射而出,將漏網的凶魂絞成碎片。
她冷聲道:“魂獄殿的人,是瞎了麼?”
寒溟則直接化作一道冰藍殘影,瞬息掠至防線缺口處,掌心寒煞凝結,將方圓十丈內的凶魂儘數凍結。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隨著時間流逝,其他殿也開始暗中作梗,頻頻出現“失誤”。
無數凶魂在暗流湧動中被悄然引導向往生殿的防線,仿佛黑潮中有無形之手在推波助瀾。
秦墨裝做一副拚命抵抗的模樣,實則暗中將更多凶魂引向血鴉所在的陣眼方向。
他指尖微動,一縷縷幾乎不可察覺的紅氣混入魂潮之中,那些凶魂接觸到紅氣後,眼中猩紅更甚。
這些凶魂,被情緒法則所感染,變得更加狂暴嗜血。
它們瘋狂地衝擊著陣眼,血鴉的壓力驟然倍增。
血鴉獨眼猩紅,周身血光翻湧,手中骨刺化作一柄血色長刃,每一次揮斬都撕裂大片凶魂。
然而這些凶魂,在眾殿不斷的放水間,猶如永無止境的潮水般湧來。
他一邊需要維持陣眼運轉,一邊還要抵禦源源不斷的凶魂衝擊,氣息逐漸開始紊亂。
那層血色光暈開始明滅不定,灰敗之色再度從羽毛縫隙間滲出。
突然一層黑霧將將其籠罩在其中,猶如一個巨大的碗倒扣在祭壇之上。
有人要動手了!
其他人也察覺到了異樣,紛紛變色。
骨鈴遊使猛地搖動手腕,清脆的鈴聲化作音波震碎數十隻凶魂,厲聲喝道:“有人暗算左司大人!”
鬼傘遊使手中黑傘急速旋轉,傘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詭異符文,形成一道屏障護住眾人。
她目光陰沉地掃向魂獄殿方向,寒聲道:“好大的膽子!”
寒溟與針娘對視一眼,想要衝向陣眼。
然而還未接近,便被密密麻麻的凶魂拖住了腳步。
秦墨與林沫沫對視一眼,隨即秦墨突然大聲喊道。
“墨尋,幫我拖住這些凶魂!我去救左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