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良玉製止了正在裝車的家丁：“這車子修過之後就不能裝那麼多了，剩下的當謝禮留給範知縣吧！”
一來一回，留了一車的糧食在縣衙門口。
範知縣：“這修車可不值這麼多糧食！”
靳良玉搖了搖頭：“如果沒有你們修車，這貨物就不能及時送到地方，那時候損失的就大了！”
“並且範大人也看到了，我們的車實在裝不下了！”
“而我又不喜歡欠人人情，所以算你幫我這一次了！”
剛好合陽縣缺糧，周圍的衙役一臉期盼的看著範誌懋。
內心：“彆裝矜持了，再裝就得挨餓了！”
範誌懋終於開口了：“那本官就多謝靳掌櫃了。”
衙役們跳了起來：“耶！”
然後不等範誌懋發話，就將糧食往縣衙裡抱。
範知縣帶著一些衙役跟著靳良玉的商隊往西邊澄城縣走去。
合陽縣裡大街小巷裡到處都是饑民，範知縣內心一陣酸澀。
“都是本大人的錯啊！”
靳良玉則是見怪不怪，賣過邊軍情報的人就是不一樣。
走出合陽縣城，情況更甚，一些新墳孤零零的立在乾裂的田地上，上麵插著鬆枝。
更多的是白色的枯骨，不能入土為安。
範誌懋眼淚啪嗒的滴在地上。
“哭有什麼用呢？”靳良玉不理解。
聽傳信兵說的，機會都給到嘴邊了，不敢嘗試？
不像自己，隻是見過黃雲發賣給皇太極一批沒見過的布匹，自己就親自來到白水縣。
看，現在不是就發達了！
靳良玉從內心看不起這些文官，當然李冰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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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為了清高，不管手下百姓死活，要麼就貪得無厭，不管手下死活。
走了幾個時辰之後，到了澄城縣界。
衣衫襤褸的饑民再也看不到了！
範誌懋：“澄城縣現在這麼慘了嗎？人都沒有了？”
靳良玉道：“能乾活的都在礦山挖石頭，不能乾活的這麼冷的天，誰會出來？”
範誌懋：“！”
果然，商隊到了澄城縣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
城裡居然有了小販。
“啊？”範誌懋疑惑的指著街上裹著厚厚棉衣的小販。
然後抓住身邊衙役的衣服搖晃著：“棉衣啊！”
“一個小販居然穿著棉衣！”
棉花雖然被朱元璋推廣種植後，不是很缺，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啊！
一件棉衣幾吊錢，一個小販倒是能穿的起。
不過各種苛稅下來，小販還有棉衣穿就不正常了！
正好遇到礦山的工人下工回家，一個個的都穿著棉衣。
懷裡鼓鼓囊囊的，一個百姓不小心漏了出來。
是白米！
範誌懋再也不淡定了：“什麼，這裡是澄城縣嗎？這真的不是西安府嗎？”
這還是那個“四遠之民，望澄以為苦海！”的澄城縣嗎？
靳良玉點了點頭：“我都說過了，澄城縣現在很有錢，百姓們都能吃飽了！”
範誌懋一陣後悔：“那王知縣說讓合陽的人給他乾活，我給拒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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