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臣又擔心關羽一家獨大,萬一其與皇叔暗中勾連,企圖割據涼州......”
他突然轉身,眼中寒芒畢露:“所以臣讓龐德從旁輔助,實則監視關羽。龐德有勇有謀,可當大事,有他在涼州輔佐關羽,陛下方能高枕無憂。”
“原來如此!”劉協恍然起身,袍袖掃過案幾上的竹簡:“難怪皇兄將唯一的重甲騎兵交給張飛統領,卻又把他調往上黨,想必也是為了分化皇叔的兵權吧?”
“還不止如此!”劉浪大笑,笑聲震得梁上的蟠龍紋帳微微晃動。
“臣將張飛調往上黨,不止是為了分化劉備之兵權,還為了讓張飛製衡馬超。
馬超有胡人血統,向來畏威而不懷德,隻有足夠的威懾,才能讓他老老實實的為陛下所用。
張飛勇猛,而且粗中有細,加上劉備還在長安,倘若馬超真有二心,張飛必不會容他。
以一千重甲騎兵的實力,在張飛的帶領下,足可與五萬輕騎媲美。
有張飛在旁邊盯著馬超,馬超必然不敢違逆朝廷。”
馬超造反可是有前科的,曆史上馬騰已經決定在鄴城做個富貴閒人躺平了,結果就是因為馬超起兵造反,被曹操殺了全家。對此,劉浪不可能不防著他。
“皇兄所慮深遠,當真是國之柱石也。”
“陛下謬讚了,這都是臣的本分。”
劉浪繼續說道:“皇叔麾下能統兵之人,隻剩下一個陳叔至,如今也被陛下調走。皇叔在長安城中已經是孤家寡人,所能仰仗者,隻有陛下,縱有些許心思,也翻不起浪了。而劉備在長安,又可以反過來製衡關羽張飛二人,讓他們不敢起二心。”
殿外的風突然呼嘯起來,將窗紙吹得嘩嘩作響。
劉浪望著輿圖上被朱砂標記的西涼,聲音愈發冰冷:“還有張繡,當初張繡帶著兩萬西涼鐵騎投靠,朝廷缺兵少將,隻能仰仗張繡的兩萬鐵騎。”
他屈指輕叩案幾:“但張繡本為董卓的部將,臣不能將朝廷的安危托付在一個叛將的身上。所以臣挖走胡車兒,美其名曰"欣賞其忠厚",實則是為了將拆分他麾下的西涼鐵騎。
如今那些西涼鐵騎,大多都在胡車兒的麾下,胡車兒不過一莽夫也,隻要略施手段,就能將他掌控在手中。”
劉協聽得脊背發涼,突然想起前日在朝堂上,張繡醉醺醺地抱著酒壇高呼“大將軍再造之恩”的模樣。
這還真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啊。
更漏聲裡,君臣二人的影子在輿圖上交織成網。
當最後一支蠟燭燃儘時,劉協望著窗外如鉤的新月,突然明白:這長安城中的每一場宴席、每一道調令,都是劉浪精心布下的棋局。
那些看似風光的升遷、封賞,實則是將各方勢力拆解、重組的利刃。
而他作為執棋人,要做的便是握緊這把刀,讓大漢的棋盤永遠姓劉。
天子忽然歎道:“看來,朕要學的還有很多很多啊。”
“臣願與陛下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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