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盛夏,劍門關的城磚被烈日烤得發燙,空氣中彌漫著腐肉與鐵鏽混雜的惡臭。
張任身披浸透汗水的鎖子甲,踏著滿地碎石登上城樓,了望塔上飄揚的"張"字大旗被硝煙熏得漆黑。
他握緊腰間劍柄,望著城下那片由一百二十架霹靂車組成的鋼鐵叢林,眼看漢軍的攻勢,就如同奔騰的嘉陵江水一般,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
“必須要想辦法製止一下漢軍的攻勢,否則劍閣危矣!”
“放箭!”
隨著張任一聲怒吼,千餘支箭矢劃破長空。
然而當箭雨墜落在距城牆百步之處時,漢軍士兵甚至連盾牌都懶得舉起。
一名偏將踉蹌著跑來,頭盔上還沾著石彈的碎屑:“大都督,我軍的弓箭射程太短了,根本射不到敵軍的攻城器械!”
既然弓箭不管用,那就用投石機。
這玩意又不是什麼高科技,就搞得跟誰家沒有一樣。
張任的目光掃過城牆上的投石機。
一聲令下,這些由蜀地工匠精心打造的投石機發出一陣轟鳴,飛出的石彈帶著蜀軍的希望飛向城下的漢軍霹靂車。
希望是美好的,現實卻很殘酷。
投石發射的石彈在霹靂車的射程之外紛紛墜落,除了給對方免費贈送了一波彈藥,沒起到任何作用。
反而是城下的漢軍紛紛大呼:“感謝蜀中的老鐵們送來的饋贈。”
聽著城下漢軍的嘲諷,望著眼前被肆虐的士兵,張任一口老血差點沒忍住。
“嘭!”
又一枚石彈砸中城牆的東南角,飛濺的碎石當場抹了一名蜀軍的脖子,濕熱的血液噴灑到張任的臉上。
張任揮手抹去臉上的血液。大聲呼喊著:“退入城樓,退去城樓。全軍退入城樓,躲避漢軍的飛石。”
蜀軍爭先恐後的撤進了兩邊的城樓之中,一邊躲避漢軍的飛石,一邊監控著漢軍的動向。
張任想的明白,漢軍的投石機再厲害,它也不能爬上城牆。
想要占領劍閣,還是必須得漢軍的步兵衝上城頭。
自己隻要等漢軍的步兵發起攻城的時候,再命令蜀軍上城,與漢軍白刃相搏,就不信漢軍還能不顧自家士兵的死活,繼續用投石發射飛石?
此刻,淒厲的號角聲撕破長空。漢軍的雲梯如同鋼鐵藤蔓般攀附在城牆上,盾牌組成的龜甲陣緩緩推進。
張任看得清楚,並沒有下令蜀軍出擊。
而是等到有漢軍剛剛爬上城牆,還沒露頭的時候,才讓蜀軍出擊。
雙方在城頭遭遇,當真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殺!”
隨著漢軍將領的怒吼,數十名身披玄甲的精銳攀上城頭。
而蜀軍也不甘示弱,在張任身先士卒的率領下,衝入敵陣。
正如張任所料,因為城頭有自己人在,為了避免誤傷自己人,漢軍的霹靂車自然停止發射石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