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好!”
馬超暴喝一聲,聲震四野,虎頭湛金槍如蛟龍出海,槍尖精準點在慕容城的青銅斧刃上。
刹那間火星迸射,兩匹戰馬同時人立而起,嘶鳴聲與金屬交擊的巨響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觀戰的胡人聯軍隻覺耳膜生疼。
慕容城死死攥住斧柄,虎口傳來的震麻感讓他心頭一顫。
但當他瞥見馬超微微搖晃的銀甲,心中卻湧起狂喜——哥哥慕容龍的武藝在族中堪稱翹楚,自己與之相較尚差半籌。
此刻與馬超硬碰硬竟未落下風,不正說明這漢人將軍經連番惡鬥後,體力已如強弩之末?
他握緊斧柄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暗忖:我如今體力正在巔峰,又養精蓄銳多時,你體力正在下滑,待我耗儘你最後氣力,定能將你斬與馬下。
馬超卻在心中冷笑,表麵卻做出力不從心的模樣。
他刻意放緩槍招,讓過慕容城刁鑽的斧路,偶爾反擊也是虛招。
湛金槍在陽光下劃出的弧線看似淩厲,實則避開要害,引得慕容城的攻勢愈發凶狠。
胡人陣中爆發出如雷的呐喊,匈奴單於呼廚泉甚至振臂高呼,聲浪甚至要掀翻穹頂。
槍來斧往,轉眼間大戰五十回合,慕容城的戰斧已布滿豁口。
他喘息如牛,額發被汗水黏在臉上,戰甲下蒸騰的熱氣清晰可見。
反觀馬超,同樣是氣喘籲籲,卻不見絲毫汗意。
可殺紅了眼的慕容城哪顧得上這些,隻當對方與自己一般疲憊,咬牙嘶吼著將戰斧舞成漫天斧影,誓要一擊致命。
又二十回合過去,慕容城的攻勢明顯遲滯。
往日揮灑自如的巨斧,此刻每一次揮動都似要耗儘全身力氣,虎口更是隱隱滲出血跡。
他卻渾然不覺,眼中隻有馬超同樣粗重的喘息聲,在他看來,這正是對方瀕臨崩潰的征兆,隻要自己再堅持片刻,就一定能斬殺對方。
“受死吧!”
慕容城拚儘最後力氣,巨斧劈向馬超麵門。
這招"力劈華山"是慕容城的拿手絕技,曾將草原上最凶猛的熊羆劈成兩半。
然而,就在斧刃即將觸及銀甲的瞬間,馬超突然暴起。
虎頭湛金槍如毒蛇吐信,精準刺入慕容城肋下空門。
慕容城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槍尖透出自己的後背。
溫熱的鮮血順著銀槍滴落,在黃土上綻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他的雙斧無力墜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為......為何......”他喃喃自語,至死都不明白,看似強弩之末的對手,為何突然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馬超抽出長槍,看著慕容城的屍體栽落馬下,他輕輕甩動槍頭,將血跡甩在地上。
目光掃過胡人聯軍驚愕的麵孔,他們也想不通剛才還勢均力敵的兩人,為何突然就分出了生死。
但以他們的腦容量,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隻能將這個結果歸於馬超生死之間的突然爆發。
城頭上,張飛擂鼓的聲音震耳欲聾。他早就看出來馬超在放水,也明白馬超如此作為是為了多釣幾個胡人勇將出來。
內心中卻十分鬱悶,暗暗責怪自己怎麼沒能想到這麼好的辦法,可此時再想跟馬超一樣扮豬吃老虎也來不及了,他的勇猛胡人早就看在眼裡,內心鬱悶的張三爺,隻得擂鼓出氣。
“還有誰?”
馬超單手持槍,斜倚在燎原火的馬頸旁,劇烈起伏的胸膛將銀甲壓得咯咯作響。這副力竭的模樣,簡直與剛才那個威風凜凜的白袍將軍判若兩人。
胡人陣中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騷動。三日前張飛橫矛立馬,大聲吼出“還有誰”的英姿猶在眼前,彼時胡人們如驚弓之鳥,無人敢應戰。
此刻眼前的馬超卻像是強弩之末,方才連斬兩員大將的壯舉,倒成了催命符。
誰都不信,一個人能在如此惡戰後,還保有巔峰戰力。
“漢將休得猖狂,烏桓徹裡急前來斬你!”
一聲暴喝撕破長空,一員鐵塔般的烏桓將領拍馬而出,手中狼牙棒足有碗口粗細,鏈錘上的倒刺還沾著昨日獵殺的野狼鮮血。
他的戰馬踏過慕容城尚未冷卻的屍體,激起陣陣塵煙:“小白臉,讓你嘗嘗爺爺這狼牙棒的滋味!”
馬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卻在抬頭時化作狼狽的喘息。
他強撐著舉起虎頭湛金槍,槍尖在烈日下微微顫抖,仿佛連抬手的力氣都已耗儘。
徹裡急見狀獰笑,狼牙棒挾著千鈞之力橫掃而來,帶起的勁風竟將馬超額前碎發儘數吹起。
“當——”金鐵交鳴之聲震得城頭守軍耳鳴。
馬超被這一擊震得後退數步,燎原火連踏三步才穩住身形。
烏桓陣中爆發出震天歡呼,烏桓族長猛地站起身,酒囊裡的馬奶酒潑灑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渾然不覺。
“殺了他!”他揮舞著鑲金彎刀嘶吼:“取下那小白臉的首級,本王賞十壇中原美酒!”
徹裡急攻勢愈發淩厲,狼牙棒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擊都奔著取命的要害。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馬超看似險象環生,卻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堪堪避過。
他故意讓過前三招,在第四擊時倉促格擋,狼牙棒擦著臉頰掠過,在白皙的皮膚上劃出一道血痕。
這道傷口讓胡人陣中的歡呼達到頂點,鮮卑首領甚至解下腰間的瑪瑙腰帶,不顧自家和烏桓的世仇,竟然高聲叫嚷要為勝者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