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八年冬,平原郡的城牆上寒風呼嘯,袁譚望著城外蕭瑟的原野,麵色鐵青。
南皮一敗,數萬青州軍,主力儘失,他率殘部退守平原,雖暫保性命,卻已是勢窮力孤。
臨淄北海等地雖然尚有數萬兵馬,卻要用於防備徐州的曹操。
自從南皮大敗以來,琅琊郡的臧霸已經蠢蠢欲動了。隻等著他把剩餘的守軍調走,就要傾巢而出,攻打青州。
青州是袁譚的老巢,萬萬不能有失。後方的數萬大軍自然不能輕動。
那邊袁尚在肅清屠各胡騎後,正調集冀州重兵南下,平原城旦夕可危。
帳內,郭圖焦慮道:"主公,單憑平原殘兵,絕難抵擋袁尚,請主公速速退往臨淄。
臨淄尚有三萬精兵,城堅池深,糧草充足,依靠臨淄堅城,袁尚小兒不足為懼。"
袁譚歎道:“公則,我何嘗不想退去?可袁尚小兒,初掌大權,根基不穩,若不趁機早除,其必日漸穩固,今日退去容易,他日複來卻難。
冀州為河北之核心,地寶天華,物阜民豐,底蘊何等深厚?青州雖也富庶,比起冀州又多有不如。
若今日我等退去,等他日袁尚小兒坐穩冀州,則河北拱手相讓矣。我豈能甘心?公則素來多謀,可有破地之策,助我一臂之力?”
“這……”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今袁譚手中缺兵少將,郭圖如何還有破敵之計?
可身為袁譚的謀士,主憂臣辱。
如今袁譚相問,郭圖也不得不揪著胡子苦思冥想。
突然眼睛一亮,郭圖喜道:“主公,我有計矣!”激動之下,扯下三兩根胡須,痛得郭圖齜牙咧嘴。
“計將安出?”
“主公,單憑平原殘兵,絕難抵擋袁尚。如今唯一的指望,便是向長安求援。”
“這……劉浪會同意幫我們?”
“主公與袁尚相爭,正是劉浪所期待的。如今主公新敗,天下皆知,主公隻需向劉浪說明,若其不助主公,則主公除投降袁尚,彆無他途,此非劉浪所願,其必會相助主公。”
“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若是劉浪趁機派出大軍,假途滅虢,該當如何是好?”
“這有何難?主公如今缺少的不是兵馬,所缺者,乃是軍械輜重,我等隻需向劉浪求助一批兵戈甲胄,主公隨時可以拉起數萬兵馬。”
郭圖此言不虛,南皮一戰,袁譚損失了數萬精兵,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隻要有糧食,隨時都可以再拉起一批大軍。
可他還損失了大批的糧草輜重,糧草還好說,隻要回去搜刮搜刮,總能征集上來,可這兵器甲胄的損失,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補齊的了。總不能讓手下的大軍,扛著農具上陣廝殺吧?
這其實也是古代軍隊的通病。
古代生產力低下,一年的鋼鐵產量打製成兵器,都不夠武裝上萬人的。
甲胄更不用說,產量更低。在古代你私藏弓弩,可能隻是流放,可要是私藏甲胄,那就相當於造反了。
曆朝曆代,私藏甲胄,對於當時的掌權者來說,都是最大的忌諱。
後來的滿清,更是號稱十三副鎧甲起家,由此可見,在古代甲胄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