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親率十萬大軍,出征益州的消息,如長風過穀,迅速傳遍天下。
自古“太陽底下無私事”,如此規模的軍事調動,斷無隱瞞之理,各路諸侯的細作幾乎在同一時間將消息傳回本部,其中反應最劇者,莫過於盤踞兗州的曹操。
長安的大軍是清晨開拔的,當夜三更,快馬便已抵達許昌的丞相府。
曹老板正於燈下批閱兗州賑災文書,見親衛捧著密報闖入,拆開一看,眉頭瞬間緊鎖:“劉浪親率十萬大軍出長安,劍指益州,先鋒趙雲、魏延已抵劍閣”。
他猛地將密報拍在案上,眼中閃過一絲焦躁與不甘。
自去年夏收被劉浪劫掠兗州新麥後,曹操的日子便過得異常艱難。
為填補兗州糧荒,他不得不從徐州、豫州調撥糧草,甚至暫緩了對徐州的疏理,致使兩州府庫空虛。
如今麾下大軍雖有二十萬之眾,卻因糧草短缺而戰力受限,連日常操練都需精打細算,實在沒有多餘的糧草,支撐他外出征戰。
得知劉浪伐蜀,曹操第一反應便是出兵乾預。
如今關中主力東出,長安必然空虛,若此時率軍西進,或可襲擾關中,牽製劉浪兵力,再次斷其伐蜀之路。
然而這念頭僅在腦中盤旋片刻,便被現實擊碎。
帳下主簿入內稟報:“主公,兗州東郡、濟陰兩縣又報糧荒,請求緊急調撥糧草。”
曹老板望著案上堆積如山的賑災文書,終是頹然坐回椅中。
連維持境內穩定都已捉襟見肘,何來餘糧支撐大軍西進?乾預伐蜀之事,終究是有心無力。
“寧我負人,勿我負人。”
這是曹老板的人生格言!
即便無法直接出兵,也不願坐視劉浪順利拿下益州。
細作來報,今年關中大熟,倉庫中糧食堆積的滿坑滿穀。
劉浪大勢已成,根基已固,再難撼動。
若是再讓他得了益州,恐怕真的要重複昔年秦皇嬴政,東出掃平六國之舊事。
當夜,他連夜召來荀彧、郭嘉、荀攸、程昱四位謀士,相府議事廳的燭火燃至天明。
“劉浪伐蜀,關中兵力空虛,我等雖無力西擊,卻可另尋他策。”曹操開門見山,將心中鬱結托出。
荀彧首先進言:“主公,如今關中大熟,朝廷已無缺糧之憂患,其勢已成。我等如今困與糧草不濟,暫且無力與其爭鋒。
然若做視其吞並益州,其勢更大,我等更難抗衡,他日恐死無葬身之地。此時我等必須壯大自身,將來才能與其抗衡。”
曹老板聽後,沉思片刻,儘管不想承認,可也不得不認同荀彧的分析。表情沉重的點點頭:“文若所言甚是,不知可有妙策教我?”
“我有一策,可為主公分憂。今河北袁譚、袁尚兄弟仍在相殘,青州兵力空虛。若此時聯絡袁尚,與其聯盟,共擊袁譚,我軍不需大動乾戈。
隻需從琅琊郡出一支奇兵,趁袁譚無暇分身之時,奇襲青州。既可拓地千裡,壯大自身,還可奪青州之糧,補兗州之損。”
郭嘉撫掌附和:“文若所言極是。袁尚與袁譚廝殺良久,積怨已深,若以‘共分青州’為誘餌,其必應允。我軍趁勢拿下青州,奪青州之糧,以充軍輜,而後待劉浪伐蜀陷入膠著之時,更可揮師北上,儘收河北之地。”
荀攸則補充道:“此舉需隱秘行事,不可讓劉浪察覺。可先遣密使赴冀州見袁尚,許以‘破譚之後,青州兩家平分’的約定;同時在琅琊秘密集結兵力,待袁尚應允,便即刻出兵,打袁譚一個措手不及。”
程昱接著道:“可讓袁尚牽製袁譚主力,使其無力回援青州,如此隻需三萬兵馬,便可奇襲得手。”
從開陽出兵,到臨淄不需十日,曹操再是糧草短缺,可三萬大軍,十日的糧草,擠一擠還是有的。
曹操聽著眾謀士的議論,眼中的焦躁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思熟慮後的決斷。
他起身走到輿圖前,指尖重重落在“琅琊郡”與“臨淄”之間:“便依諸位之計!即刻遣秦宜祿為密使,攜重禮赴冀州見袁尚;另遣臧霸率一萬精兵,秘密開赴琅琊邊境,待袁尚回音,便揮師入青州!”
秦宜祿?
四大軍師聽到這個名字,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可捉磨的神色。
自家主公喜愛人妻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過男人嘛,有點個人愛好也很正常。
隻要不耽誤軍機大事,這都不是事!
四大軍師對視一眼,全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議事廳內的燭火搖曳,映著曹操堅毅的麵容嗯,很堅毅)
他雖無力直接乾預劉浪伐蜀,卻要借河北的亂局為自己謀利。
夜色漸深,許昌城的更鼓聲傳到相府,密使已帶著曹操的親筆信連夜出城,奔赴冀州。
馬蹄聲聲,傳達軍令的信使也出發前往琅琊的開陽。
關中與益州的戰火尚未燃起,中原與河北的暗流已再度湧動。
劉浪伐蜀的大軍還在西進,曹操的謀算卻已投向東方,南方的孫劉正在江夏死磕,亂世的棋局,在各方勢力的角力中,愈發的錯綜複雜。
未來的走勢,隱藏迷霧之中,誰也看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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