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初春
曹老板采納荀攸等人之策,決定借劉浪伐蜀之機染指河北,密遣秦宜祿為使,攜帶重禮與親筆信,喬裝成商販,星夜奔赴冀州。
秦宜祿雖然腦袋有點綠,但卻心思縝密,深諳言辭之道。
臨行前,曹老板許諾,雙方結盟共擊袁譚,事成之後便平分青州,以濟水為界,河西歸袁尚,河東歸曹操。
彼時袁尚正屯兵平原郡邊境,與袁譚陷入僵持。
聽聞曹操遣使來訪,他還是很抵觸的。
自其父袁紹起,袁氏便視曹操為心腹大患。
尤其是官渡之戰,飛龍騎臉的情況下,被曹操翻盤。
這是注定要寫入史冊的。
趙括紙上談兵被人嘲笑了幾百年,可以預見,官渡之戰後,他們袁家也注定被釘在恥辱柱上,被世人嘲笑幾百年,甚至上千年。
這樣的深仇大恨,‘宿敵’二字,都不能形容雙方之間的關係了。
如今要與這樣的宿敵結盟,彆說袁尚了,就連他帳下的謀士辛評、審配等人,都極力反對。
辛評進言:“曹操素有狼子野心,其結盟必是權宜之計。若與之合作,即便滅了袁譚,他日曹操必反噬冀州,主公不可不防。”
審配亦附和:“青州乃我袁氏故地,豈能與曹賊平分?不如結盟袁譚,先破曹操,而後再圖袁譚,方為上策。”
袁尚本就猶豫,聽謀士們言之有理,便欲拒絕秦宜祿。
恰恰就在此時,冀州傳來急報:袁紹的病情有所好轉,近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每次醒來總要逼問自己三個兒子的下落。
袁紹畢竟是河北的霸主,袁氏一族的老主公,公子袁尚的親生父親。
負責看護軟禁)袁紹的人,在袁紹的逼問下,已經漸漸撐不住了,請袁尚儘快回轉鄴城,處理袁紹之事。
這消息如驚雷般炸響在袁尚心頭!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如今能夠執掌冀州,可不是袁紹傳給他的,而是他借機軟禁袁紹,篡奪來的。
“必須立刻回師冀州!”袁尚心中瞬間有了決斷。
若要穩固冀州局勢,就必須儘快解決平原的袁譚,以免內外交困。
但是這麼長時間的對耗,他也清楚,單憑他自身的兵力,短期內難以擊敗袁譚,曹操的結盟提議,恰好成了破局的“捷徑”。
他當即召來秦宜祿,屏退左右後開門見山:“曹公有結盟之意,我允了。但需依我三事:其一,聯軍先破平原,誅袁譚;其二,青州之地,以濟水為界,以西歸我,以東歸曹公;其三,結盟僅為破譚,不得乾涉冀州事務。”
秦宜祿見其所提要求,全在自家老板的承諾之內,忙應承道:“公子所求,我必轉稟主公,料無不應。”
消息傳回帳中,辛評等人聞訊趕來勸阻:“主公三思!即便明公蘇醒,可他如今仍在公子的掌控之下,我等正可借其威名穩冀州、圖青州,何必急於與曹操結盟?一旦引狼入室,悔之晚矣!”
兒子造老子的反,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多年來的血脈壓製,也不是說說而已。
袁尚知道自己老爹掌控冀州多年,誰知道他有沒有留什麼後手?
更何況外麵還有個好大哥袁譚在虎視眈眈,萬一被自家老子翻盤,自己大好的局麵就要毀於一旦。
若是官渡之戰,袁紹勝利了,在北方大局已定的情況下,袁紹憑借統一北方的大勝之威,自然可以隨意指定繼承人,而不用擔心內部不穩。
這也是後來曹家三子相爭,曹操起了心思,想選曹植當繼承人的原因。
可是現在袁家內憂外患,為了袁家的內部穩定,袁紹很有可能改變自己當初的想法,選擇更年長的袁譚當繼承人。
所以袁尚必須要先解決袁譚,讓自家老爹沒得選。
至於還有個老二袁熙,在袁尚看來就是個廢物,他從來沒把自己這個二哥放在眼裡。
現在可是亂世,河北周邊的外敵正在虎視眈眈。
隻要解決了袁譚,即便是自己老爹翻盤了,為了袁氏一族的未來,也隻能選擇他,而不會去選擇更加廢物的袁熙。
隻有這樣,袁氏一族才能在這亂世中更好的生存下去。
袁尚卻心意已決,沉聲道:“我意已決。若不借曹操之力速破袁譚,否則,待父親清醒,我等皆無立足之地!”
遂不顧眾人反對,與秦宜祿約定:三日後,曹操自琅琊出兵攻青州北部,袁尚自平原出兵攻青州南部,共擊袁譚。
秦宜祿連夜返回許昌複命,曹操見袁尚應允,撫掌大笑:“袁尚急功近利,終為我所用!”
當即下令臧霸率軍出琅琊,如期進發。
而袁尚在送走秦宜祿後,即刻下令拔營,一麵調兵遣將準備與曹操夾擊袁譚,一麵暗中安排親衛返回冀州,嚴密監視袁紹的病情,防止消息走漏。
他望著平原方向的營帳,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為了冀州的權位,即便與曹操結盟,即便將來會背負罵名,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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