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快馬加鞭奔向許昌,留下的曹軍在營外深挖壕溝,與臨淄城形成對峙。
袁譚則帶著士兵進城休整,街頭巷尾到處是相擁而泣的軍民,可他望著城外的曹軍營壘,眉頭卻沒鬆開——這場仗,才剛剛開始。
夕陽把兩軍的營帳都染成了血色,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血腥味,仿佛在訴說著這對老冤家新仇舊恨交織的廝殺,還遠未到落幕的時候。
…………
許昌相府,燭火徹夜未熄。
曹操手持夏侯淵從青州發來的戰報,眉頭緊鎖。
戰報中詳述袁譚回援臨淄,與城內守軍夾擊曹軍,夏侯淵被迫後撤五十裡,戰局陷入僵持。
此刻的曹操,心中本已有了班師之意。青州戰事因袁譚回援而變數陡增,而關中的劉浪雖被劍門關牽製,但其麾下馬超在冀州的動向仍不明朗,若繼續在青州耗下去,恐有腹背受敵之虞。
曹操此時尚不知道,馬超虛晃一槍,已經退回了並州,還以為馬超還在冀州境內,擔心自己要是被袁譚拖住,馬超從冀州突然殺出,襲擊兗州後方,到時他首尾難以兼顧。
“罷了,”曹操將戰報置於案上,對左右道:“傳令夏侯淵,固守待變,若戰局無利,便徐徐撤軍,退回兗州。”
話音未落,帳外傳來腳步聲,荀攸身披朝服,快步而入。
他顯然已聽到曹操剛才的命令,急忙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萬萬不可撤軍!”
曹操抬眼看向自己的這位謀主,沉聲道:“公達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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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走到輿圖前,以手指點,語氣懇切而堅定:“主公請看,如今劉浪率主力困於劍門關,伐蜀之戰正酣,短時間內難以分身北顧。
並州馬超雖出兵冀州,然袁尚定不會做視他在冀州橫行,必會尋機驅逐馬超,到時馬超除非與袁尚大動乾戈,否則隻能退回並州,有袁尚在冀州為盾,則馬超不足為慮。
此乃天賜良機!劉浪的大軍,在東西兩線皆有牽製,已經無力乾預青州之事,正是我軍擊破袁譚、吞並青州的最佳時機!”
他進一步剖析:“袁譚雖回援臨淄,卻經平原之戰,兵力折損過半,青州軍已是強弩之末;夏侯淵雖退,卻未傷元氣,若主公親率主力馳援,兩軍合力,必能一舉擊潰袁譚。青州乃富饒之地,若能得之,既可充實府庫,又能打通與幽州、冀州的通路,為將來平定河北奠定根基。”
“再者,”荀攸話鋒一轉,目光銳利,“若此時撤軍,袁譚必趁機鞏固青州,他日再圖,難上加難。且劉浪一旦攻破劍門關,必會揮師北上,屆時主公再想染指河北,恐已無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曹操沉默不語,指尖在案上輕輕敲擊。荀攸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醒了他的猶豫——他何嘗不知青州的重要性?
隻是連日來的糧草壓力與對劉浪的忌憚,讓他生出了退縮之意。
而今經荀攸點破,他才猛然驚覺,眼前的局勢雖有風險,卻暗藏著一步定乾坤的機遇。
“公達所言極是。”曹操眼中閃過一絲決斷的光芒,起身道,“是我多慮了。劉浪被困劍門,馬超膠著冀州,此乃天助我也!青州,我誌在必得!”
當即,他撕毀先前的撤軍令,重新提筆傳令:“夏侯淵部堅守營壘,牽製袁譚;命於禁、樂進率兩萬精兵為先鋒,即刻開赴青州;我自率中軍三萬,隨後跟進。務必在一月之內,拿下臨淄,蕩平青州!”
荀攸躬身領命,眼中露出讚許之色。他知道,曹操一旦下定決心,便會不惜一切代價達成目標。
此次親征青州,不僅是為了拓展疆土,更是為了在與劉浪的暗中較量中搶占先機。
消息傳出,許昌城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而熱烈。
士兵們迅速集結,糧草輜重日夜轉運,一支龐大的軍隊開始向著青州方向移動。曹操騎在馬上,望著隊列整齊的大軍,心中豪情萬丈。
他知道,這場青州之戰,將是決定中原格局的關鍵一役:若能吞並青州,以此為跳板,進而再謀冀州,他便有了與劉浪分庭抗禮的資本;若失此機,恐怕隻能眼睜睜看著劉浪如同先秦一般,一步步蠶食天下,儘滅諸侯。
曠野上,馬蹄聲震徹大地,曹軍的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向著青州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遠在臨淄的袁譚,尚不知曉,一場更為猛烈的風暴,已在他的頭頂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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