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隻是略微出手,蜀中世家掀起的波瀾就被撫平了。
在益州世家掀起的叛亂被迅速平定後,法正主持的度田大業終於駛入坦途。
朝廷僅以雷霆一擊,便徹底瓦解了阻礙新政的頑疾,讓蜀地百姓看清了漢室推行改革的決心與實力。
此後數月,度田官吏在漢軍的護送下深入益州各縣鄉,逐村丈量土地、逐戶核查人口,此前被世家大族刻意隱瞞的“隱田”與“私附人口”,如冰山般逐漸顯露全貌——僅僅蜀中一州之地,查出的隱藏人口便多達百萬之眾。
這百萬隱民,皆非自願依附世家。他們本是蜀地的自耕農,或因戰亂失去土地,或因天災無力完稅,迫不得已才托庇於世家大族門下,淪為佃戶或家奴。
在世家的殘酷剝削下,他們的生活堪稱人間煉獄:租種世家土地,需繳納七成以上的收成,一年辛勞所得僅夠勉強糊口。
許多人一輩子都未曾吃過一頓飽飯;逢年過節或世家有紅白喜事,還需額外繳納“獻禮”,即便家中無餘糧,也要變賣僅有的物品湊數。
不少人一生都未嘗過葷腥;衣物更是稀缺至極,一件粗布衣裳往往要父子相傳、祖孫共用,有人至死都隻穿過一件衣服,臨終前還要囑咐家人將衣服留下,傳給子孫繼續穿用,當真是“一衣傳三代,人走衣還在”。
這些隱民雖生活在天府之國,卻過著連溫飽都無法保障的生活,更無任何人身自由,如同世家的私有財產,任人驅使、毫無尊嚴。
朝廷深知,若不能妥善安置這些隱民,度田的成果便會大打折扣。
為此,天子特意下旨,將這百萬隱民分批遷徙至關中、並州等地。
這些地區因早年戰亂人口銳減,有大量荒蕪土地亟待開墾。
為讓隱民們安心定居,朝廷出台了一係列優撫政策:每一戶遷徙的家庭,皆可分得二十畝良田,土地所有權歸其所有,兩年內免征賦稅,而後三年隻需繳納一半賦稅。同時發放耕牛、農具與種子,確保農戶能及時耕種。
對於老弱病殘者,還由官府提供臨時口糧,直至秋收有收成;此外,朝廷還在遷徙目的地修建村落、開設學堂與醫館,讓隱民們不僅有地可種,更能享受基本的教育與醫療服務。
當第一批隱民抵達關中時,看到平整的土地、嶄新的農具與官府發放的糧食,許多人當場落淚。
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農,捧著官府分發的麥種,顫抖著說:“活了一輩子,從未想過還能有自己的地,還能吃上飽飯!陛下的恩情,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難報答!”
如此種種,類似的情景在關中各地上演。這些人將作為漢室最忠誠的擁躉,分布在如今朝廷的管轄各個州郡內,成為漢室複興的火種。
在朝廷的扶持下,隱民們迅速投入農耕,昔日荒蕪的關中平原,重新出現了阡陌縱橫、炊煙嫋嫋的景象。
並州邊境的荒地,也因隱民的開墾而變成良田,不僅解決了當地駐軍的糧草供應,更形成了抵禦外敵的前沿農業帶。
百萬人口的湧入,為關中地區注入了強勁的發展動力。
長安作為漢室都城,更是首當其衝受益。大量的隱民或因務工、或因經商湧入長安,城市規模不斷擴大,常住人口迅速突破三十萬。
儘管這一數字與西漢巔峰時期的百萬人口仍有差距,卻已是當前天下人口最多的城市。
曹老板占據的許昌,常住人口不足二十萬;袁熙掌控的鄴城,作為冀州的府治所在,經過多次動蕩,人口也才二十餘萬。
江東的吳郡、會稽等郡,更是遠遠不及長安。或許此時隻有荊州的襄陽能夠與長安相提並論。
但隨著朝廷的越發強大,將來的長安必然會重新成為大漢的中心。
長安城內,街道兩旁商鋪林立,酒肆、茶館、綢緞莊、鐵匠鋪等一應俱全,南來北往的商隊絡繹不絕,昔日因戰亂蕭條的景象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欣欣向榮的繁華景象。
關中的糧食產量逐年遞增,不僅能滿足本地需求,還能支援涼州、並州的駐軍。
手工業也隨之複興,蜀中的蜀錦通過金牛古道進入長安,與長安的絲綢、鐵器、瓷器,涼州、並州產出的優質牛羊等,通過商路遠銷至兗州、荊州、揚州等地,為朝廷帶來了豐厚的財政收入。
學堂數量的增加,讓更多百姓子弟有機會讀書識字,為漢室培養了大量基層官吏與人才。
隨著朝廷實力的不斷增強,周邊地區的百姓也紛紛慕名遷往關中,長安的人口數量仍在持續增長,這座古老的都城,正以全新的姿態,重新成為天下的政治、經濟與文化中心。
從益州度田清出百萬隱民,不但讓關中重新繁華起來,更重要的是,他們為朝廷提供了大量優質的兵源,讓大漢威震天下的鐵軍,不再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他們在朝廷的大力宣傳下,知道眼前的安穩生活來之不易,知道這是朝廷破除世家壟斷、推行仁政才換來的成果。
為守護這份屬於自己的土地、家園與尊嚴,他們對朝廷的征兵號召回應熱烈,紛紛主動報名入伍。
昔日在世家壓榨下隻求溫飽的底層民眾,如今為扞衛新獲的安定生活,踴躍投身軍旅,成為漢軍的重要來源,也讓漢軍的根基愈發穩固。
這些曾經被世家壓迫的底層百姓,如今不僅獲得了土地與自由,更成為支撐漢室複興的重要力量。
當長安的市井中傳來百姓的歡聲笑語,當關中的田野裡長滿金黃的莊稼,所有人都清楚:漢室的複興,已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而是正在一步步變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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