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服務生雖然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可那雙深不可測的眼,一下子就讓她心跳漏掉了幾拍。
他分明是慕天爵!
楚雅涵趕緊收回視線,心卻‘咚咚咚’跳個不停。
好在,她很快就穩定住了。
管他出現在這裡有什麼目的,她隻管做她的‘肖銳’就好了。
“我說你呢!你沒長耳朵啊?!”馮夫人還沒消氣,衝慕天爵怒吼。
“哎喲——”薛夫人頭疼不已,“老馮,你今天是帶著炸藥來的?”
“我哪有帶……”馮夫人一開始沒聽出來,等反應過來後立馬噤聲了。
這樣一來,薛夫人也不好再說她什麼了。
不過,她也感到奇怪了。
她是這裡的常客,跟姐妹們約會也好,家庭聚會也好,時不時都會來這裡消費。
哪一次來都是被工作人員恭維獻媚,生怕有一點馬屁沒拍到位的,像今晚這種情況,幾十年來還是頭一遭遇到。
“我說小夥子,就算是新來的,上崗前沒有接受培訓嗎?”薛夫人忍不住問道,“而且,帶病可是不允許服務顧客的。”
哪怕一個小感冒都是不允許的。
這一點,是‘禦膳房’生意興隆的另一個原因。
他們每天上班的時候,都會進行嚴格審查,所以這方麵根本不用擔心。
像他這種戴著口罩來工作的,也是頭一次見。
“我沒病。”慕天爵冷冷地丟出三個字。
馮夫人一下就火大了,“誒,我說……”
“夫人。”楚雅涵對慕天爵的回應感到好笑,對薛、馮兩位夫人也感到理解。
她也明白,在這個問題上拉扯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反而會影響到她回來後的第一筆訂單。
於是,隻好出麵解決。
楚雅涵一邊為馮夫人斟茶,一邊道:“何必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影響情緒呢?我為您倒水也是一樣的。”
“咱們今天見麵,也不是為了見他一個小小的服務生,有什麼不滿意的,等吃完飯找他們主管去投訴就好了。”
這話是說給馮夫人聽的,同時也是說給慕天爵聽的。
他要是想繼續在這個房間待著,就默默做好‘服務生’的角色,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說著,楚雅涵已經倒好了茶水,雙手端著茶盞遞向馮夫人,姿態放低,“夫人,您說呢?”
楚雅涵的態度倒是讓馮夫人高看她一眼,遲疑了一會兒後,接過茶盞輕呷一口。
緩緩道:“你說的對,今天來主要就是想訂禮服嘛!我和大嫂要求一樣,肖設計師能不能先打個樣稿出來看看呢?”
薛夫人對這個要求很驚訝,“現在?”
楚雅涵倒是淡然。
做這行以來,她遇到過形形色色的客人,不論是什麼身份,都有自己的審美標準。
她也明白,想得到對方認可,隻能用作品說話。
“這樣也好。”楚雅涵一邊把自己麵前桌麵的餐具挪開,一邊道,“一般說這話的客人,審美和要求都是比較高的。”
“我也非常喜歡和這類型的客人打交道,因為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全新的挑戰。”
“能幫助我提高審美和作品質量,同時,如果我的作品能被這類型的客人認可,那往後就是我們abu長期的客戶了。”
這番話當然是奉承人的場麵話了。
遇到故意刁難的顧客,誰都會頭疼。
可既然做了這行,就得忍受這種顧客的刁難。
她是‘abu’的負責人,就得為它的前途考慮,像馮夫人這種人,她不指望能長期合作,但求讓她開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