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位年輕軍官的視線壓根沒落在來客身上,倒像是要把車後座盯出窟窿似的,目光灼灼幾乎要凝成實體。
“眼珠子收收,快掉地上了。”秦長生屈指彈了下對方肩章。
邢亦傑戰術性清了清嗓子,轉身時戰術靴在地麵蹭出刺響:“老爺子們在等你們。”
他邊說邊用餘光掃過車隊後排,活像安檢儀在掃描可疑物品。
秦長生突然橫跨半步擋住對方視線:“聽說你最近總往生物實驗室跑?”
他抱臂上下打量邢亦傑:“給兄弟透個底,是看上咱們實驗室新到的離心機,還是看上操作離心機的人?”
“什麼?”
邢亦傑下意識摸向耳後,這個標誌性動作立刻被秦長生逮個正著——每次被說中心事,這位邢家三公子總會無意識觸碰耳垂。
“彆裝傻,就憑你每天準點出現在實驗室茶水間的頻率,保潔阿姨都以為我們新增了安保巡檢程序。”
秦長生嗤笑著掏出手機:“需要我調上周監控嗎?某位軍官在更衣室門口轉悠了整整二十三分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排雷呢。”
邢亦傑耳尖瞬間充血,戰術背心下傳來急促的金屬碰撞聲。
是他習慣性握緊腰側匕首時,刀鞘與皮帶扣相撞的響動。
這位素來以冷靜著稱的特戰隊長此刻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軍犬,從喉間擠出氣音:“管好你自己。”
“哎哎,秦哥!”
孟達朗突然從車頂探出腦袋:“昨天我親眼看見邢隊偷摸收藏沈博士的論文!還特意打印出來裝訂成冊!那厚度都快趕上辭海了!”
秦長生反手把多嘴的家夥按回車窗裡,衝著邢亦傑抽搐的嘴角補刀:
“提醒一下,我師姐的追求者裡最次也是個諾獎提名者。知道上周被丟出實驗室的是誰嗎?就那個搞量子物理的……”
“閉嘴!”
邢亦傑戰術手套攥得咯吱作響,突然轉身大步流星往基地裡走。
迷彩作戰褲帶起的風撲在秦長生臉上,裹脅著某人惱羞成怒的低吼:“今晚加練場見!”
孟達朗掙紮著從車窗爬出來,頂著被玻璃壓出紅印的臉獻寶:
“要不我申請個外勤?就邢隊每天晨跑那條路線,我保證製造個完美的意外……”
“省省吧。”
秦長生扯著少年後領把人拎正:“你上周偷吃人家食堂草莓蛋糕的事,邢將軍還沒找你算賬呢。”
看著瞬間僵成石膏像的孟達朗,他順手往對方嘴裡塞了塊薄荷糖:“管好舌頭,當心被塞進炮筒當消音器。”
消毒水氣味彌漫的大廳裡,十幾個西裝革履的人正襟危坐。
孟達朗剛跨進門檻就縮了縮脖子,昨夜還哭天搶地的病人們此刻像被抽了魂似的,眼底泛著青黑,渾身散發著壓抑的低氣壓。
“空調開太足了吧?”
他搓著胳膊往邢亦傑身邊靠,話音未落就被此起彼伏的咳嗽聲打斷。
“秦先生!”
最前排的禿頂男人突然彈起來,領帶歪斜地掛在皺巴巴的襯衫上:“昨晚被您施針的老王說他能睡整覺了!”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裡迸出渴求的光,膝蓋幾乎要磕在大理石地麵上。
秦長生倚著門框剔牙,金屬牙簽在晨光裡劃出銀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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