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晉武帝司馬炎:從開國雄主到太康迷夢_從部落打架到王朝爭霸的千年逆襲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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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晉武帝司馬炎:從開國雄主到太康迷夢(2 / 2)

司馬炎點頭:“羊公放心,朕已命王浚在蜀地造舟艦,大船連舫,方百二十步,可載二千餘人。”他想起羊祜在荊州屯田十年,積蓄軍糧足以支撐十年戰事,又派間諜入吳,離間孫皓與大臣,此刻隻等一聲令下。

卻不想,朝堂上爭議再起。賈充、荀勖等老臣反對:“吳有長江之險,難卒飛渡,且北方鮮卑未平,不宜兩線作戰。”司馬炎拍案而起:“昔羊公在時,屢言‘平吳乃混一之機’,今羊公已逝,朕豈敢負其遺誌?”

鹹寧六年280年)正月,二十萬大軍分六路南下的詔令傳到各地,司馬炎在詔書中寫下:“孫皓肆逆,殘害生靈,朕今吊民伐罪,諸軍所過,不得擄掠百姓,違令者斬!”王浚的樓船從巴蜀出發,船首雕刻的龍頭在陽光下栩栩如生,順流而下時,“以木為城,起樓櫓,開四門”,吳人望之膽寒。

杜預在江陵前線,巧用“借刀殺人”之計:他讓人在吳境廣撒傳單,稱“得孫皓首級者,封萬戶侯”,又趁夜點燃烽火,嚇得吳軍夜夜自驚。當他兵臨城下,守將竟開城投降,稱“久聞晉軍仁義,不願為暴君死”。

太康元年280年)三月,建業石頭城。孫皓穿著素服,反綁雙手,拉著棺木,跪在王浚軍前。王浚親手解開繩索,焚燒棺木,笑道:“歸命侯可隨我入朝,陛下必不相負。”孫皓叩頭謝恩,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以為固若金湯的長江天險,在晉軍的樓船麵前竟如紙糊一般。

捷報傳到洛陽,司馬炎大喜過望,在太極殿大宴群臣。當獻上的吳地戶籍擺在案頭,他看著“戶五十二萬三千,口二百三十萬”,終於露出了笑容。他大赦天下,下詔“吳地百姓免十年賦稅,百工免二十年”,又將孫皓的五千妓妾納入後宮——這一舉動,看似荒唐,卻藏著深意:他要讓天下人知道,東吳的繁華已儘數歸入晉朝。

太康年間的洛陽,商鋪林立,“牛馬車輿,填塞道路”;巴蜀的蜀錦、江南的青瓷,源源不斷運往中原。史書稱“天下無窮人,米賤如泥土”,史稱“太康之治”。但在這繁華背後,司馬炎沒注意到,門閥世族的莊園裡,奴婢成群,“耕牛千頭,田連阡陌”;更沒料到,他在詔書中寫下的“諸王公可置軍”,正讓地方兵權脫離中央掌控。

最危險的信號來自後宮。自從納了孫皓的妓妾,司馬炎的後宮“殆將萬人”,他發明“羊車望幸”,坐著羊車在後宮遊蕩,羊停在哪裡便寵幸誰。大臣劉毅冒死進諫:“陛下可方漢靈帝?”他卻笑道:“朕何如桓、靈?”劉毅直言:“桓、靈賣官,錢入官庫;陛下賣官,錢入私門。以此言之,殆不如也。”司馬炎雖不怪罪,卻依舊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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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康三年282年)冬,含章殿內暖意融融。太醫令程據獻上一件雉頭裘,裘衣用百隻野雞頭頂之羽織成,光彩奪目。司馬炎盯著裘衣,忽然想起泰始年間焚燒珠玉的場景,那時的自己,何等意氣風發?

“奇技淫巧,典章所禁。”他冷冷道,“昔朕焚禦府珠玉,今豈可獨留此裘?”當眾焚燒裘衣,火星濺在他的龍袍上,他卻毫無所覺。但轉身走進後宮,麵對上萬佳麗,他終究沒能守住初心。他開始大興土木,修建昭陽殿、含章殿,“土木之功,窮極壯麗”;又頻繁設宴,與貴戚們鬥富,石崇與王愷的珊瑚之爭,便是此時上演。

他不再關心朝政,將大事交給外戚楊駿、老臣賈充處理。楊駿趁機安插親信,賈充則結黨營私,以至於“政出多門,綱紀紊亂”。尚書左仆射王渾勸諫:“陛下少康禹跡,平吳之後,更應勵精圖治,何以耽於宴樂?”他卻笑道:“天下已定,朕當與民同樂。”

最可怕的是選官製度。曹魏的“九品中正製”在他手中徹底固化,“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寒門子弟再無出頭之日。他不知道,當權力被門閥世族壟斷,司馬家的江山,早已埋下了崩塌的種子。

太熙元年290年)春,司馬炎躺在含章殿的龍榻上,望著帳頂的蟠龍圖案,心中滿是悔恨。太子司馬衷的癡傻,賈南風的悍妒,早已成為朝堂上下的笑柄。他想起五年前,衛瓘在陵雲台宴飲,突然假裝醉酒,摸著禦座說:“此座可惜!”當時自己裝傻充愣,如今想來,衛瓘是在暗示太子不堪大任。

更讓他不安的是齊王司馬攸的聲望。司馬攸在齊國推行“均田製”,百姓安居樂業,大臣們紛紛上表“請留齊王輔政”。他害怕了,害怕司馬攸威脅太子的地位,竟下詔“齊王歸藩”,逼得司馬攸憤懣成疾,嘔血而死。臨終前,司馬攸握著他的手:“皇兄,你終是信不過我。”

現在,他自己也病入膏肓。看著床邊楊駿、賈充等大臣的身影,他知道,這些人各懷鬼胎。楊皇後趁機篡改遺詔,將“汝南王亮與楊駿共輔政”改為“楊駿獨輔政”,他卻無力阻止。當他勉強開口問“汝南王來未”,左右答“未至”,他終於明白,自己一手打造的太康盛世,就像那艘華麗的樓船,看似堅固,卻在繼承人的漩渦中開始漏水。

“陛下,太子妃賈氏凶妒,恐為後患。”臨終前,中書監荀勖冒死進言。他歎了口氣,想起賈南風的種種惡行:曾親手殺孕婦,曾當庭杖斃宮女。但他終究沒勇氣廢黜賈後——太子司馬衷離不開這個悍婦,而他,也害怕得罪賈充家族。

太熙元年四月辛醜,司馬炎在含章殿駕崩,時年五十五歲。臨終前,他望著殿外的陽光,仿佛又回到了泰始元年的南郊,那個意氣風發、立誌開創太平盛世的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死後僅僅十年,“八王之亂”爆發,中原大地陷入長達十六年的戰亂,而他夢想中的“千年永治”,終究成了一場泡影。

司馬炎的前半生,堪稱完美的開國帝王。他受禪代魏,卻能善待曹魏皇室,贏得天下歸心;他頒布《泰始律》,寬刑簡政,開創“太康之治”,讓曆經戰亂的百姓得以休養生息;他平吳統一天下,結束了近百年的分裂,功績堪比漢光武帝。

他的治國策略,既有對曹魏苛政的撥亂反正,又有對漢初休養生息的效仿。廢除屯田製、赦免逋債、開放言路,每一項政策都直指民生痛點。甚至在法律上,首創“準五服以製罪”,將儒家倫理融入法律,影響後世千年。

然而,他的後半生卻親手埋下了滅亡的種子。平吳之後,他誤以為“天下已定”,沉迷享樂,導致外戚專權、門閥坐大。他堅持立癡傻的司馬衷為太子,無視賈後的威脅,打破了權力製衡的平衡;大封宗室諸王,賦予兵權,卻沒有配套的監督機製,最終引發八王之亂。

更根本的是,他未能解決漢末以來的土地兼並和門閥問題。“九品中正製”的固化,讓寒門再無上升通道,門閥世族壟斷官場,中央集權被嚴重削弱。當他在太康年間醉心於羊車遊幸時,底層百姓早已對司馬家的統治失去信心。

司馬炎的悲劇,在於過早地陷入了“勝利陷阱”。他的祖父司馬懿、父親司馬昭,都是在危機中摸爬滾打,深知權力的脆弱;而他,承三代餘蔭,順風順水地統一天下,缺乏對隱患的警惕。他以為,靠分封宗室、廣施仁政就能永保太平,卻忘了,治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他的一生,就像那艘順流而下的樓船,前期有羊祜、王浚等能臣為槳,乘風破浪;後期卻丟掉了船槳,沉迷於船上的繁華,最終迷失航向。當八王之亂的風暴襲來,曾經的太康盛世,不過是曆史長河中的一朵浪花,轉瞬即逝。

站在峻陽陵前,看著司馬炎的陵墓,後人常歎:“武帝有開國之才,而無守成之德。”他的故事告訴我們,一個帝王的懈怠,足以讓三代人的努力付諸東流;而任何時代,居安思危,永遠是治國的第一要義。太康盛世的迷夢,終究醒在了曆史的殘酷現實中,隻留下一聲長歎,回蕩在晉朝的興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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