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那微弱的光線透過窗戶狹窄的縫隙,如絲線般一縷縷、一絲絲地灑落在客廳的地麵上,為這一方空間悄然注入了些許慵懶的氛圍。早飯結束,眾人依舊沉浸在飽腹帶來的愜意之中。然而,唯獨洛紜絲毫不敢有半分懈怠,她利落地站直身軀,清了清嗓子,翻開那本密密麻麻寫滿行程的筆記本,開始彙報早會內容。
誰能想到,這行程安排越往後聽,越讓人覺得頭皮發緊,仿佛眼前是一座難以跨越的巍峨巨峰,沉重地壓在眾人的心間。康令頤原本愜意地倚在沙發扶手上,臉上那殘存的幾分閒適,隨著洛紜的彙報,逐漸消失殆儘。她眉頭緊蹙,眼前仿佛有無數黑線來回晃蕩,晃得她頭暈目眩,終是忍不住抬手輕揉眉心,滿心無奈地長歎:“我當初啊,還傻乎乎地想著,好歹成了女帝,總能偷得浮生幾日閒吧。哪曾想,現實如此殘酷,彆說完整地歇上兩天,就連平日裡抽空打個盹兒、舒舒服服睡個午覺,如今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洛紜本就被這不停歇的日子折磨得疲憊至極,聽了康令頤這番話,心中壓抑許久的怨念瞬間如決堤洪水般洶湧而出。她猛地一揮手臂,“啪”的一聲脆響,將筆記本狠狠摔在康令頤麵前的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劇烈晃動,幾滴茶水飛濺而出。緊接著,她整個人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沙發裡,扯著嗓子大聲叫嚷:“陛下啊,您可算說出臣的心裡話了!臣這段時日,過得那真是暗無天日啊。您好好瞅瞅,從酷熱難耐的八月,一路苦苦撐到如今秋意漸消的十月末,眼看十一月就要急匆匆地來了,咱們宗門上上下下,有誰能有片刻清閒?壓根就沒正兒八經休息過啊!”她邊說邊用力薅了薅自己略顯淩亂的頭發,臉上滿是藏不住的倦容與委屈,眼眶微微泛紅。
康令頤向來最受不了洛紜這撒潑耍賴的樣子,心一軟,開口應道:“行了行了,瞧瞧你這沒出息的可憐樣兒。今天把手上的活兒忙完,給大夥放七天假,還是帶薪的!另外,今天訂些精致美味的下午茶送到宗門去,什麼奶油泡芙、水果千層、香茗統統安排上,再提早兩個小時下班,都出去玩個痛快,好好放鬆放鬆。”話鋒突然一轉,她柳眉倒豎,瞪著洛紜嗬斥道,“還有你,是不是太沒規矩了?朕還在這兒坐著呢,你就敢摔你那本子,成何體統?”
洛紜早有應對之策,自動忽略了最後這句數落,臉上瞬間堆滿諂媚討好的笑容,巴結著說道:“臣就知道,咱英明神武、心地善良的女帝陛下您呐,絕對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
一旁的容玨眼巴巴地看著,眼裡滿是毫不掩飾的羨慕,趕忙湊到康令頤跟前,伸手輕輕拽著她的衣袖,用軟糯的嗓音問道:“陛下,咱們靈宮是不是也能跟青雲宗一樣呀?您向來公正無私、一視同仁,可不能厚此薄彼,把我們靈宮的兄弟姐妹給落下喲,您就行行好,答應了吧。”
葉望舒在一旁瞧著覺得好笑,忍不住推了容玨一把,輕快地說道:“少不了你們的,你們也放。”
這話剛說完,馮宇慢悠悠地晃了進來,他是回來拿文件的,身後還跟著接自家主子去公司的江陌殘與秦灼。馮宇向來是個不怕事、愛湊熱鬨的主兒,不慌不忙地補上一句:“你們才三個月沒休息,葉氏那些人可是整整五個月,一天都沒歇過。大小姐,您就行行好,讓葉總也放個假唄。”
秦灼和江陌殘頂著一對顯眼的黑眼圈,那是熬夜熬出來的“專屬勳章”,讓兩人顯得更加憔悴。江陌殘率先開口,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家上司:“陛下,咱們也放唄,這樣您也能騰出更多時間去追女帝陛下,多劃算呐。”秦灼在一旁猛點頭,跟著附和:“就是就是。”
蕭夙朝和顧修寒對視一眼,一心隻想博美人一笑,大手一揮,豪爽說道:“十天,彆再來煩朕。”那架勢,仿佛假期是隨意撒出的糖果,隻要能哄得眾人開心,給多少都不心疼。
洛紜和容玨一聽,心思全寫在臉上,兩人對視一眼,洛紜壯著膽子開口:“陛下,他們都放十日,咱們放七天,顯得您太吝嗇了。”
康令頤不耐煩地冷哼一聲,眼神掃過眾人:“靈宮和青雲宗保持一致,都放半個月,不過不帶薪。還有,今天晚上宗門內部開個晚會慶祝你們放假了,隨便玩,朕出錢。”說著,她從兜裡掏出一張黑卡,“啪”的一聲拍在洛紜麵前的桌子上。那黑卡散發著神秘又誘人的光澤,饞得洛紜眼睛都放光了,恨不得馬上抓在手裡。
江陌殘和秦灼聽聞放假安排,兩人極有默契地對視一眼,眼神裡滿是無奈與哀怨,江陌殘率先歎氣:“唉,攤上這麼個主子,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咯!還好有秦灼你陪著,總不至於讓我一個人吃苦頭。您瞧瞧人家青雲宗,一放假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咱們這可憐巴巴的假期,連人家的零頭都夠不上,才這麼幾天,真是沒法比啊。”說著,他還誇張地耷拉著腦袋,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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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寒在一旁聽著,忍不住心塞地補刀:“十天還嫌少?要不乾脆彆放了,接著連軸轉得了,也省得在這兒挑三揀四的。”
蕭夙朝一聽,立馬急了,他可還指望著假期能多些時間去討好康令頤呢,趕忙擺手說道:“彆介啊,朕還想著趁這假期好好追追老婆呢。要不這樣,給他倆調調休?把零碎的時間整合整合,調完之後,這次好歹能歇上一天。”他邊說邊偷瞄康令頤的臉色,就怕這提議也被否了。
江陌殘和秦灼這下更覺自己慘不忍睹,雙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正看戲的四人。這四人裡,康令頤原本正閉眼享受著洛紜的按摩,被這一鬨,眉頭瞬間皺成了個“川”字,睜眼看向洛紜,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悅:“洛紜,你懂‘輕點’是什麼意思嗎?下手沒輕沒重的,還讓不讓人清淨了。”
洛紜一聽,心裡“咯噔”一下,臉上卻還是堆滿討好的笑,趕忙解釋道:“是臣沒注意力度,擾了陛下清淨,實在罪過。可是陛下,臣給您按摩這也是頭一遭啊,不大了解陛下的習慣,出了差錯還望陛下多多指正。您放心,臣回頭就專門去學學按摩,定把這手藝練得爐火純青,下次讓您舒舒服服的。”康令頤聽她這麼說,神色稍緩,哼了一聲道:“算你識相。”
葉望舒、蕭夙朝和顧修寒見狀,趁機齊齊開口,衝自己的助理說道:“你看人家洛紜,多機靈,會辦事兒還會說話。為什麼你們五個助理裡麵,屬人家洛紜的工資最高、福利最好?都好好想想,彆一天天光知道傻站著。”
馮宇在一旁聽著,心裡默默吐槽,暗自慶幸:“幸虧葉總不在,不然又得挨批。”誰知道,葉望舒像是有讀心術一般,看穿了馮宇的內心小九九,毫不留情地揭穿道:“馮特助,彆暗自偷樂了,我可錄音了,回頭就放給我哥聽。”馮宇一聽,臉瞬間垮了下來,哭喪著臉求饒:“二小姐,您可千萬彆啊,我這就好好反省。”
江陌殘急得臉都紅了,額頭上青筋微微鼓起,他往前湊了湊,眼睛睜得極大,滿是不甘與急切:“陛下,您可千萬打住啊!您也不想想,這段日子忙得昏天黑地的,大家都累到極限了。您還這麼反複無常,女帝陛下能不窩火嗎?再這麼折騰下去,她要是徹底不想理您了,您該咋整?您就不後怕?”說著,他飛速朝顧修寒遞了個眼色,那眼神仿佛在喊:“快幫我說兩句!”又接著道,“是吧,顧總?您也清楚葉二小姐的心腸有多軟,您瞅瞅容玨,舒舒服服放半個月假,可秦灼呢,就撈著一天,這差彆,誰看了心裡能平衡?您這會兒正一門心思追女帝陛下呢,要是我跟秦灼時不時拎著公司、宗門那些煩心事去打擾她,換您在這處境,您不得煩死?您再琢磨琢磨吧。”
秦灼緊接著發力,補刀補得又快又狠:“是啊,陛下!顧家那些瑣事,亂得像一團麻,每次一提,您不都頭疼得直皺眉嘛。顧總,您心裡跟明鏡似的,我在這兒跟您保證,放假前,我鐵定把手裡那些麻煩事處理得滴水不漏,不給您留一點兒尾巴,您就高抬貴手,也給我放半個月假吧。我真的快累垮了,身體和精神都到極限了。”
蕭夙朝和顧修寒被他倆說得心裡直犯嘀咕,對視一眼後,同步應道:“也是。”這簡短的回應,帶著幾分無奈的妥協。
康令頤和葉望舒一聽,氣得翻了個白眼,異口同聲懟道:“6,好你個江陌殘秦灼,想放假就大大方方直說,彆在這兒拿朕當擋箭牌、找借口,真有你們的!”康令頤邊數落,邊狠狠揉著眉心,那眉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著,疼得愈發厲害。她心煩意亂,伸手拽住蕭夙朝的胳膊,用力一拉,改握住蕭夙朝分開手,沒好氣道:“行吧,半個月就半個月,不過今晚都得加班,把緊要事往前趕趕。趕緊讓他倆走人,我這頭疼得要炸開了,得好好養養。”說到最後,她的聲音竟不自覺帶上了一絲委屈,這段時間的疲憊、壓力一股腦地湧上來,讓她沒了平日裡的強硬。
葉望舒也虛弱地靠在沙發上,手撐著額頭,有氣無力地附和:“我這兒也一樣,頭暈得厲害,腦袋裡像是有個撥浪鼓在晃,難受得緊。”
蕭夙朝和顧修寒見她倆這般模樣,心急如焚,毫不猶豫齊聲大喊:“讓淩初染過來。”他倆深知,此刻能最快安撫兩人不適的,非醫術超群的淩初染莫屬,盼著她能風馳電掣般趕來,妙手回春。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淩初染就匆匆趕到。她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身姿輕盈,步伐急切,隨身的藥箱隨著步伐微微晃動,發出輕微的聲響。進了門,瞧見康令頤與葉望舒虛弱的模樣,淩初染柳眉微蹙,快步上前。
“怎麼弄成這樣?”她一邊輕聲詢問,一邊放下藥箱,從裡頭熟練地取出脈枕,先搭在了康令頤的腕上。片刻後,又轉向葉望舒,仔細把起脈來,神色專注而沉靜,屋內眾人皆屏氣凝神,不敢出聲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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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在一旁急得來回踱步,時不時偷瞄兩眼,嘴裡嘟囔著:“到底嚴不嚴重啊,你倒是說句話。”顧修寒也是一臉憂色,緊盯著淩初染的一舉一動。
淩初染緩緩收了手,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困惑與不解,她喃喃自語道:“真是奇怪,按之前的診斷,再持續喝兩周的藥,這毒理應就能解感緊了,怎麼如今狀況非但沒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又仔細端詳起康令頤與葉望舒的氣色,試圖從細微之處找到症結所在。
康令頤本就被體內冷熱交替的毒素折磨得煩躁不堪,一聽這話,瞬間火冒三丈,猛地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怒喝道:“不行!這毒發作起來,一會兒熱得像置身火爐,一會兒又冷得似掉進冰窖,簡直要把人折磨瘋了。你光開藥有什麼用?到底能不能根治這毒,給句痛快話!”她的眼神裡透著濃濃的不滿與急切,雙頰因為高燒泛起不正常的紅暈,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發絲也被汗水浸濕,狼狽又憤怒。
葉望舒在一旁也氣不打一處來,她瞅了一眼溫度計,那飆升的數值讓她血壓瞬間飆升,直接把溫度計甩到一邊,衝著淩初染吼道:“你確定這隻是尋常的熱毒?你可彆誤診了,要是因為你的疏忽,耽誤了救治,後果你承擔得起嗎?”她氣得胸脯劇烈起伏,平日裡的溫婉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焦慮與怒火。
淩初染被兩人質問得麵露難色,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後才說道:“我……我確實還不確定,這藥方是我最近才尋到的,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裡也滿是懊惱,身為藥王穀的醫者,卻在這關鍵時刻掉鏈子。
康令頤和葉望舒一聽這話,更是怒不可遏,齊聲吼道:“朕的命若折在你手裡,朕掛的前一秒,朕讓人掀了你藥王穀,讓你那些寶貝草藥統統化為灰燼!”那聲音裡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狠厲,在屋內回蕩,震得眾人心裡發慌。此時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怒火點燃、炸裂開來。
淩初染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臉上滿是凝重與無奈,她緩緩開口,語氣裡透著幾分棘手的苦惱:“如今這局麵,你還不如直接去問問溫家人,這毒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摸清楚根源,說不定能少走些彎路。這病症,說它難治,還真是棘手得很。我昨天幾乎把藥王穀的醫書翻了個遍,發現有種叫‘冰淩草’的草藥,理論上來說,它能化解這類熱毒。隻是這冰淩草太過金貴罕見,生長在那終年積雪不化、飛鳥難越的雪山之巔,要尋到它,難於上青天。”
康令頤此刻虛弱得厲害,麵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還微微顫抖著,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擠出一絲聲音,虛弱地打斷淩初染的話:“繁星帝宮有……”每吐出一個字,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額頭上瞬間沁出細密的汗珠。
淩初染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可轉瞬又滿是疑慮,她往前湊了湊,心急地追問道:“是極品的嗎?普通的冰淩草,藥效大打折扣,根本沒法應對眼下這複雜又凶猛的熱毒,隻有極品的才行啊。”她緊緊盯著康令頤,眼神裡滿是急切與不放心,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康令頤張了張嘴,感覺喉嚨裡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疼痛,緩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極品的。”說完,整個人像是脫力一般,重重靠在了身後的軟榻上,大口喘著粗氣,氣息微弱得好似隨時都會斷掉。
容玨身姿挺拔,神色急切,話語出口猶如連珠箭一般利落:“臣現在就去拿,定不耽擱片刻……”話音未落,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便裹挾著慌亂的呼喊傳了過來。隻見崔管家一路小跑,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浸濕了衣領,腳步匆忙間帶起些許微塵。他雙手緊緊捧著一個精致的錦盒,那錦盒用上好的綢緞包裹,四周還繡著金線雲紋,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光芒。
“您怎麼樣了,兩位女帝。”崔管家大口喘著粗氣,心急如焚,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卻還是穩住身形,一路火急火燎地朝著這邊衝過來,眼神裡滿是焦灼與擔憂,視線在四周急切搜尋,終於鎖定了目標,徑直朝著洛紜所在方位奔去。
“洛護法,這裡麵乃是兩枚能夠化解世間百毒的丹藥。其藥效與神之草如出一轍,而神之草我早已送至藥王穀了。”崔管家忙不迭地將丹藥和各類補品一股腦兒地塞到洛紜的懷中。洛紜趕忙回應道:“崔總管,葉家那可是要什麼有什麼,根本不會在意咱們宮裡的這點兒補品。況且,咱們青雲宗女帝才是繁星帝宮的唯一的尊主在此,您身邊沒人跟著,恐怕不太妥當啊。”
“崔管家身上掛著秦族的牌子呢。你無需為此擔心。”康令頤徐徐說道。
洛紜麵露愧疚之色:“實在對不住,崔總管。”
崔總管微微躬身,臉上滿是懇切與擔憂,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皺紋似乎都藏著故事。他抬眼看向洛紜,緩緩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滄桑喟歎:“洛護法,您整日跟在女帝身旁,這親近程度,自是旁人比不了的。您對女帝的那份忠心,咱們也都瞧在眼裡。咱們女帝陛下啊,自幼便在這風雲詭譎的環境裡長大,性子難免剛烈了些,脾氣一上來,那可是不管不顧的,行事偶爾還帶著幾分任性。”說到這兒,崔總管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絲寵溺與無奈,“不過,這也怪不得她,畢竟她身份尊貴,手握重權,有任性的底氣。我呢,如今是許久沒能近身伺候了,年紀也越來越大,精力愈發跟不上趟兒。往後啊,還望洛護法能多費些心思,把女帝周全地護好了。”言罷,崔總管雙手抱拳,朝著洛紜深深一揖。
洛紜身姿筆挺,一襲勁裝更襯得她颯爽利落,她迎上崔總管滿含期許的目光,毫不猶豫,語氣堅定如磐:“崔總管放心,您的這份囑托,我記下了,我答應你,定拚儘全力護女帝周全,但凡有我在,絕不會讓陛下受半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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