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空氣仿佛都因緊張的氣氛而凝固。蕭夙朝的牙關咬得死緊,兩頰的肌肉不住地微微抽搐,那模樣似一頭被激怒卻又強自壓抑的困獸。他的眼神中交織著不解與慍怒,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冷冷地開口,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一般:“過去的三年裡,也有用朱砂解過血毒,當時不也是你救的嗎?怎麼到了令頤這兒,她就會發燒了?”話語間,他極力克製著內心如潮水般翻湧的不滿,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淩初染聽聞,輕蔑地從鼻腔中哼出一聲,那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帶著冰淩。她的眼中寒光一閃,猶如淬了毒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回懟道:“我故意的!你讓令頤受了這麼大的罪,不把你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地步,我淩初染就跟著你姓!彆忘了,對於我跟時錦竹、獨孤徽諾而言,你可是把我們閨蜜逼到跳崖的罪魁禍首,令頤倒了八輩子血黴才跟你結婚!”她雙手抱胸,挺直了脊背,臉上滿是不加掩飾的不屑與厭惡,語氣中飽含著對蕭夙朝深深的指責和怨恨,仿佛要將這些年來積壓的憤懣一股腦兒傾瀉而出。
蕭夙朝被淩初染這番毫不留情的話徹底激怒,身體猛地一顫,額頭上青筋暴起,如同蜿蜒扭曲的枯藤。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骨節都微微凸起。他怒目圓睜,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大聲吼道:“你!!!”那聲音如同一記悶雷,在寢殿中轟然回蕩,帶著他無法抑製的憤怒和狂躁,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顫。
顧修寒站在一旁,目睹著這劍拔弩張的場麵,不禁打了個寒顫,身體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他小聲嘀咕道:“淩初染,真狠。”聲音中帶著一絲畏懼和無奈,仿佛生怕自己的言語會引來更多的禍端,眼神中滿是不安,在蕭夙朝和淩初染之間來回遊移。
淩初染卻對蕭夙朝的憤怒置若罔聞,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一股挑釁的傲然,如同一隻高傲的雌鷹。繼續說道:“先彆發飆,我還有一句話。你生氣也沒用,若不是因為蕭尊曜、蕭恪禮兩個孩子,我恐怕都不會讓你活在這世上。你以為自己有多好、多帥?彆在這兒刷存在感了!”她的話語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字字句句都精準地刺向蕭夙朝的心臟,讓他的內心一陣刺痛。
蕭夙朝氣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他向前跨了一步,腳下的地板似乎都被他的憤怒所撼動,發出沉悶的聲響。他似乎想要衝上去理論,卻被眼疾手快的顧修寒一把攔住。顧修寒雙手用力抵住蕭夙朝的胸膛,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蕭夙朝隻能狠狠地怒視著淩初染,大聲咆哮道:“淩初染!!!”那聲音中滿是絕望與憤怒,仿佛要將這滿腔的憋屈都發泄出來。
就在這時,時錦竹和獨孤徽諾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時錦竹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臉上寫滿了不悅,她大聲嗬斥道:“喊什麼喊,令頤現在需要休息。休息,懂嗎?都給我安靜待著!”她的聲音清脆而嚴厲,如同洪鐘般響徹整個寢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讓這緊張的氣氛為之一滯。
淩初染看了時錦竹一眼,冷哼一聲,說道:“你試藥的時候,我就應該趁機紮穿他的喉嚨,好過現在這麼麻煩。”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仿佛那一瞬間真的動了殺心,話語中充滿了決絕和冷酷,讓人不寒而栗。
時錦竹微微皺眉,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康令頤,眼中滿是關切和心疼,如同母親注視著生病的孩子。關切地問道:“令頤發燒是怎麼回事?”
淩初染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心疼和憤怒,仿佛要滴出血來。說道:“還不是讓蕭夙朝氣的唄!零下十來度的天,外套都不穿就走了,都氣到要擬離婚協議了,還在冰天雪地裡凍著,他居然還不去追。你見過這樣的人嗎?”她的語氣中滿是對康令頤遭遇的心疼和對蕭夙朝冷漠行為的憤怒,仿佛要將這一切的不公都傾訴出來。
時錦竹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透著一絲失望,她看向蕭夙朝,緩緩說道:“令頤身體怎麼樣,遭遇過什麼折磨,沒人比你更清楚,你竟還能做出這種事。要不說還是蕭帝本事大呢,專挑令頤的雷區蹦迪。”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和無奈,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刺,輕輕地紮在蕭夙朝的心頭,表達著對他行為的極度不滿。
獨孤徽諾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審判者。她冷冷地說道:“人家是誰啊,是蕭帝蕭夙朝,六界裡七個帝王,屬他最暴虐,又瘋又狠的。”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輕蔑,仿佛在蕭夙朝麵前,一切的威嚴和權勢都不值一提,眼神中透露出的鄙夷之意,讓蕭夙朝的處境愈發難堪。
寢殿內的氣氛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顧修寒望著眼前滿臉怒容的眾人,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慌亂感,可他還是強撐著,故作鎮定,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開口試圖緩和這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這時候令頤才是最重要的,咱們先把精力放在她身上,彆再鬨了。”他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一絲急切,眼神如同驚弓之鳥般在眾人之間遊移不定,滿心期待著能讓這場暴風雨般的衝突平息下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淩初染用那冰寒徹骨的眼神,和時錦竹對視了一眼,這短暫的目光交彙間,仿佛傳遞著隻有她們彼此才懂的默契。緊接著,時錦竹和獨孤徽諾二話不說,一人揪住顧修寒的一隻胳膊,用力地拉著他就往後花園走去。顧修寒被她們拽得腳步淩亂,跌跌撞撞,臉上瞬間浮現出驚恐的神色,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無助。
一到後花園,時錦竹猛地停下腳步,如同獵豹般迅速地轉過身,目光銳利如鷹隼,死死地盯著顧修寒,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她冷冷地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從冰窖中傳來:“就是你推了令頤兩次是吧?”那聲音仿佛帶著無形的威壓,蘊含著隨時可能爆發的無儘怒火。
獨孤徽諾雙手抱在胸前,站在一旁,臉上滿是不屑與憤怒,眼神中透露出對顧修寒的極度厭惡。她不耐煩地開口,語氣中充滿了狠厲:“不用跟他廢話,打一頓得了,能不能喘氣看他的造化。”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顧修寒生吞活剝。
顧修寒一聽,臉色瞬間變得如同白紙一般煞白,連忙拚命地擺手,聲音帶著一絲哀求,急切地解釋道:“時閣主,獨孤閣主,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嗎?”他的眼神中滿是恐懼和無奈,仿佛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希望的曙光,渴望兩人能夠相信他的辯解。
時錦竹和獨孤徽諾幾乎同時大聲怒喝道:“信你個大頭鬼。”話音剛落,獨孤徽諾眼神一狠,如同餓虎撲食般猛地抬起腳,帶著淩厲的風聲,朝著顧修寒的臉上狠狠踹去。顧修寒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中,整個人像被狂風卷起的落葉一般,不受控製地向後飛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臉上瞬間高高腫起一片,嘴角也滲出了一絲殷紅的血跡,在潔白的地麵上顯得格外刺眼。
還沒等顧修寒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時錦竹如同黑色的閃電一般,身形一閃便衝到了他的身邊。她毫不猶豫地抬起手,帶著淩厲的風聲,朝著顧修寒的臉上狠狠扇去。顧修寒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阻擋,卻為時已晚,時錦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地一扭。顧修寒頓時感到一陣劇痛從手腕處傳來,忍不住慘叫一聲。他另一隻手本能地試圖反擊,可還沒等他的手碰到時錦竹,就被時錦竹一腳狠狠地踢在肚子上。顧修寒隻覺得五臟六腑都仿佛被這一腳震得移位,疼得他不由自主地彎下了腰,豆大的冷汗不停地從額頭上冒出來,瞬間濕透了他的衣衫。
獨孤徽諾看到這一幕,眼中的怒火更盛,她再次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上來,對著顧修寒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拳打腳踢。她的每一拳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力,每一腳都仿佛要將顧修寒的身體踢碎,仿佛要把顧修寒對康令頤所做的一切傷害都加倍奉還。顧修寒在兩人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下,毫無還手之力,隻能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般不停地蜷縮著身體,試圖減少傷害。他的臉上、身上布滿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原本整齊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爛爛,顯得狼狽不堪,整個人仿佛剛從地獄中走了一遭。
獨孤徽諾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她猛地伸出手,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狠狠地揪住顧修寒的衣領,手臂肌肉緊繃,竟生生地把顧修寒整個人給拎了起來。顧修寒雙腳離地,身體在空中無助地晃蕩著,臉上滿是恐懼與痛苦的神色。獨孤徽諾惡狠狠地盯著顧修寒,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利刃,一字一頓地問道:“錯了沒?”那聲音冰冷刺骨,仿佛來自於九幽之地。
顧修寒被勒得脖子生疼,臉漲得通紅,他拚命地點頭,聲音帶著哭腔,連連求饒:“錯了錯了,饒了我吧,我真知道錯了!”他的眼中滿是乞憐之色,仿佛一隻待宰的羔羊,在獨孤徽諾的威懾下毫無反抗之力。
這時,時錦竹走上前來,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緊緊地盯著顧修寒,冷冷地說道:“聽說令頤後背滲血了是嗎?”她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怒火。顧修寒心虛得要命,根本不敢直視兩人的眼睛,眼神遊移不定,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仿佛這樣就能逃避這可怕的質問。
時錦竹和獨孤徽諾對視了一眼,那眼神交彙的瞬間,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獨孤徽諾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語氣中滿是狠厲:“打,打完了送急診去,醫藥費咱倆平攤,讓淩初染給他紮針。”她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的猶豫,仿佛顧修寒在她眼中隻是一個可以隨意處置的物件。
時錦竹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接著說道:“這個可以有。當年令頤墜崖,淩初染費儘了渾身解數,才好不容易把令頤從鬼門關撈了回來,還封住了她體內的血毒。為了防止令頤後背的劍傷裂開,淩初染千叮萬囑,不讓她動重物,更不讓她碰涼的東西,就連絕帝劍都不讓她用。你可倒好,一上來就讓她後背的劍傷裂開滲血,你知道你這是在乾什麼嗎?”時錦竹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痛心,仿佛回憶起康令頤曾經所遭受的痛苦,她就無法抑製心中的怒火。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獨孤徽諾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臉上滿是不屑:“跟他說這麼多乾嘛,他跟蕭夙朝對得起令頤還是怎麼著?打完送急診,讓淩初染給他做手術得了唄。”說完,她猛地一甩,將顧修寒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顧修寒如同一隻斷了線的木偶,重重地摔在堅硬的地麵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緊接著,獨孤徽諾和時錦竹再次如同猛虎撲食一般,朝著顧修寒衝了過去。她們的動作迅猛而淩厲,拳頭和腳如同雨點般落在顧修寒的身上。顧修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試圖躲避兩人的攻擊,但卻無濟於事。他的慘叫聲在花園中回蕩著,顯得格外淒慘。
十五分鐘的時間在激烈的毆打聲與痛苦的慘叫聲中匆匆流逝。此時,時錦竹和獨孤徽諾一人架著顧修寒的一隻胳膊,將他拖到了淩初染麵前。顧修寒整個人軟綿綿的,腦袋無力地耷拉著,嘴角掛著血跡,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臉上和身上布滿了青紫的傷痕,模樣狼狽至極。
淩初染看著被架過來的顧修寒,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輕歎了口氣說道:“我是咱們這幾個裡武力值最低的一個,真不知道令頤醒了會不會把蕭夙朝打一頓?”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仿佛在想象著康令頤大發雷霆的場景。
時錦竹眼神嚴肅,微微頷首,說道:“她會的。現在問題是,顧修寒怎麼辦?”她的目光落在顧修寒身上,眼中滿是厭惡與不滿。
淩初染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思索片刻後說道:“送急診去吧,這事就當不知道。咱們也彆再節外生枝了。”她的聲音平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時錦竹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說道:“成交,蕭夙朝可看著呢。他那人,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來。”
淩初染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說道:“紙老虎一個,也不知道令頤對他下了什麼咒,他居然能共感。”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