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氣氛劍拔弩張,淩初染怒目圓睜,直勾勾地瞪著蕭夙朝,周身散發著騰騰的怒意。她猛地向前跨出一步,伸手指向蕭夙朝,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蕭夙朝,你給我好好聽著!在這整件荒唐事裡,令頤就是那最無辜的受害者。你呢?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把她傷得這麼深,體無完膚!你就等著吧,葉南弦那家夥,十有八九得給令頤安排相親,到時候,你可彆傻眼!”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憤怒,像是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蕭夙朝。
時錦竹在一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中滿是戲謔。她抬手掩住嘴角,歪著頭調侃道:“安排的該不會是個河童吧?令頤可是個鐵打的顏控,要是真那樣,那場麵,嘖嘖嘖,簡直不敢想!”說著,她還誇張地搖了搖頭,腦海裡已經開始浮現出康令頤看到奇葩相親對象時暴跳如雷的模樣。
淩初染也跟著笑了起來,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濃:“要是真安排的是河童,或者各種奇葩男,令頤早就炸毛了,能直接把房頂掀了!這葉南弦和令頤,可是出了名的對抗路兄妹,湊一塊就沒好事,保準火花四濺!”她一邊笑,一邊搖頭,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好戲”充滿了期待。
就在這時,葉南弦闊步走進來,一臉疑惑,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來掃去:“對抗路對抗路唄,那怎麼了。”他雙手抱胸,站在那兒。
淩初染看到葉南弦,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驚訝道:“葉大哥,你怎麼突然來了?”話一出口,她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葉南弦倒是乾脆,直截了當地說:“我來給令頤說一下相親的時間和地址。”他神色坦然,仿佛這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怕什麼來什麼!”淩初染眼睛一亮,瞬間來了精神,轉頭看向蕭夙朝,臉上的得意勁兒都快溢出來了,“蕭夙朝,你也有今天!這下有你好受的了,看你怎麼辦!”她笑得前仰後合,那模樣,就像是在看一場精彩的鬨劇即將開場。
時錦竹趕忙拉了拉淩初染的衣袖,一臉關切地說:“淩初染,你先彆管這些了,趕緊看看令頤有沒有退燒?”她的眼神裡滿是擔憂,比起熱鬨,顯然更在意康令頤的身體狀況。
淩初染這才回過神,急忙走到康令頤床邊,動作輕柔地給她量了體溫。片刻後,她直起身子,眉頭微微皺起:“降了點,不過還沒完全退燒。葉大哥,咱們去陽台說吧。”說著,她便朝陽台走去,葉南弦聳了聳肩,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兩人離開後,寢殿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蕭夙朝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得可怕,拳頭緊緊攥著,指關節泛白,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他壓抑的怒火。
陽台上,微風輕拂,帶來一絲涼意。淩初染轉過身,神色凝重地看向葉南弦,眼中滿是關切:“葉大哥,令頤是什麼樣的脾氣,你比我更清楚。這次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有照片嗎?我得先幫她把把關。”說罷,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微微晃了晃,示意葉南弦趕緊拿出來。
葉南弦不慌不忙地從外套內兜裡掏出手機,翻找出沈赫霆的照片,遞到淩初染麵前,臉上帶著幾分自信,解釋道:“有,你看看。這小夥子各方麵條件都不錯,人品、家世那都是沒得挑,絕對配得上令頤。”
淩初染接過手機,手指輕輕滑動屏幕,仔細端詳著照片,眉頭漸漸擰成了一個疙瘩,眼神中滿是狐疑。她微微歪著頭,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跟令頤認識呢?令頤在咱們這個圈子裡也算是小有名氣,說不定之前就打過照麵。”說完,她將手機遞還給葉南弦,目光緊緊盯著他,似乎在等待一個答案。
葉南弦聽後,微微一愣,隨即爽朗地笑了起來,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那就簡單很多了,認識就行,隻要他倆沒結仇,這相親不就更順理成章了嘛。說不定一見麵,發現是老熟人,這事兒就成了呢!”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仿佛已經看到了康令頤和沈赫霆相親成功,喜結連理的美好畫麵。
淩初染無奈地歎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葉南弦滿臉疑惑,湊近了些,問道:“什麼?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緊緊盯著淩初染,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關鍵信息。
淩初染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照片上的沈赫霆對令頤有意思,令頤對他卻沒意思。沈赫霆畢業的時候還說過,等令頤多久他都樂意。”她一邊說著,一邊抬眼觀察葉南弦的反應。
葉南弦眼睛一亮,興奮地一拍手,說道:“那就把他倆湊成一對兒!這不是正好嘛,一個有情,一個說不定能在相處中有意。咱們幫他們製造機會,說不定就能成就一段好姻緣。”他越說越激動,雙手在空中比劃著,仿佛已經開始為這場相親精心策劃起來。
淩初染聽了葉南弦的話,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抬眸望向遠方,輕聲歎道:“話是這麼說,可感情這事兒強求不來。令頤要是一直對他沒感覺,就算硬湊到一塊,也隻會徒增煩惱。”她頓了頓,轉頭看向葉南弦,眼神裡滿是憂慮,“你也清楚令頤的性子,認定的事很難改變,萬一她抵觸起來,這相親可就適得其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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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南弦微微皺眉,摩挲著下巴思索片刻,開口道:“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沈赫霆條件確實不錯,給他們個機會相處,說不定令頤會改變想法呢。而且,咱們可以把這次相親安排得輕鬆些,就當是老朋友敘舊,減少她的抵觸心理。”他目光堅定,顯然對促成此事抱有很大期望。
兩人正討論著,陽台的門突然被推開,蕭夙朝滿臉怒容地衝了出來。他的視線徑直鎖定在葉南弦身上,幾步跨上前,質問道:“葉南弦,你到底想乾什麼?誰允許你給令頤安排相親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憤怒,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葉南弦毫不畏懼地迎上蕭夙朝的目光,冷笑一聲:“我想乾什麼?你心裡清楚。你給不了令頤幸福,還一次次傷她的心,我隻是不想看她再受委屈。”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滿是挑釁,毫不掩飾對蕭夙朝的不滿。
淩初染見狀,急忙站到兩人中間,雙手張開,試圖隔開他們,焦急道:“你們彆吵了!在這兒吵有什麼用,萬一吵醒令頤怎麼辦?”她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眉頭緊蹙,滿臉擔憂。
就在蕭夙朝和葉南弦對峙得麵紅耳赤,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劈裡啪啦的火花時,時錦竹神色慌張,裙擺隨著急促的步伐劇烈擺動,急匆匆地從寢殿趕了過來。她大口喘著粗氣,發絲有些淩亂,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看到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場景,她抬手扶了扶胸口,平複了一下呼吸,趕忙大聲說道:“都彆吵了!令頤退燒了,也醒了。”
這話如同一記驚雷,瞬間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麵。蕭夙朝原本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臉上的憤怒瞬間被驚喜與關切所取代,他的眼神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毫不猶豫地大步邁向床邊,腳步急切得像是在奔赴一場救贖。到了床邊,他微微俯身,臉上的焦急清晰可見,聲音因為緊張微微發顫:“令頤,告訴朕你怎麼樣?還難受嗎?”那語氣裡的擔憂,好似他的心都被康令頤的病痛所牽扯。
然而,康令頤卻像是刻意忽視了蕭夙朝的存在,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目光徑直越過他,看向了葉南弦,語氣裡帶著幾分親昵與疑惑,輕聲問道:“哥,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但那對蕭夙朝的疏離感卻異常明顯。
葉南弦向前一步,神色認真,帶著兄長的威嚴說道:“給你介紹相親,明天下午三點,自家公司樓下的咖啡館,你給我準時到。”他微微皺著眉頭,眼神堅定,仿佛這個安排不容更改。
康令頤一聽,臉上瞬間浮現出抗拒的神情,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去,我要上班。”她的眉頭輕蹙,語氣中滿是對工作的堅守。
葉南弦佯裝生氣,板起臉,提高音量說道:“你可以試試,腿給你打斷。”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抬起手,作勢要打,那模樣看似凶狠,實則帶著寵溺。
康令頤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妥協道:“行行行,我去還不行嗎?”說完,她轉過頭,看向蕭夙朝,眼神裡滿是決絕,深吸一口氣說道:“蕭夙朝,離婚吧,你不適合朕。”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像是在寂靜的夜空中炸開的一道響雷。
蕭夙朝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裡滿是震驚與慌亂,他向前跨了一步,大聲說道:“想都彆想!”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仿佛離婚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事情。
葉南弦聽到這話,上前一步,擋在康令頤身前,毫不示弱地看著蕭夙朝,語氣冰冷地說道:“趁早離婚,省得耽誤我妹妹。你看看你把她傷成什麼樣了,她值得更好的。”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裡透露出對蕭夙朝的不滿與憤怒。
康令頤原本還在為相親之事感到無奈與煩躁,聽聞此言,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追問道:“那人是誰?”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略顯嘈雜的寢殿中,卻格外清晰,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淩初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緩緩吐出三個字:“沈赫霆。”聲音雖輕,卻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
“誰?沈赫霆?不能吧?”康令頤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詫之色,似乎怎麼也無法將相親對象與這個名字聯係起來。她微微搖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仿佛在懷疑自己聽錯了。
淩初染走上前一步,神色認真,加重語氣說道:“你沒聽錯,就是蕭夙朝的頭號情敵沈赫霆。”她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瞥了瞥蕭夙朝,隻見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蕭夙朝再也按捺不住,向前跨出一大步,雙手緊握成拳,大聲吼道:“朕不準你去!”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憤怒,仿佛在宣告他對康令頤的絕對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