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之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那盤烤魚,一臉哀怨地走進了寢殿。他那模樣,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眉頭緊緊皺著,嘴巴也不自覺地撅起,看向蕭夙朝的眼神裡充滿了怨念。
蕭夙朝正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懷中的康令頤,察覺到謝硯之那異樣的目光,不禁開口問道:“乾嘛這麼看著朕,有話就直說。”
謝硯之把烤魚輕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忍不住抱怨起來:“你這不是奴役我嗎?一會兒讓我乾這個,一會兒讓我乾那個。”他一邊說著,一邊誇張地甩了甩胳膊,似乎在展示自己的疲憊。
蕭夙朝挑了挑眉,一臉淡然地問道:“你缺錢?”對於謝硯之的抱怨,他似乎並不在意,而是直接切入了關鍵問題。
謝硯之一聽,立刻來了精神,眼睛一亮,重重地點了點頭:“昂,最近手頭確實有點緊。”他心裡想著,說不定蕭夙朝能大發慈悲,給他一筆錢,好解解燃眉之急。
沒想到蕭夙朝隻是冷冷地回了一句:“自己掙去。”那語氣不容置疑,瞬間打破了謝硯之的幻想。
這時,一直靜靜聽著他們對話的康令頤,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俏皮說道:“我也缺。”她那軟糯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蕭夙朝聞言,眼神立刻變得無比溫柔,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就操作起來。沒過一會兒,康令頤的手機便響起了支付寶的電子提示音:“到賬一百萬元。”
謝硯之聽到這聲音,眼睛瞪得老大,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滿,大聲喊道:“蕭夙朝,你太偏心了。憑什麼她缺錢你就給,我缺錢你就讓我自己掙?”他那委屈的模樣,活像一個被搶走了糖果的孩子。
蕭夙朝聽到謝硯之直呼自己大名,原本溫和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的怒火開始上漲,聲音也變得冰冷:“你叫朕大名?”那語氣裡透著十足的威嚴,仿佛在警告謝硯之,他已經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寢殿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謝硯之聽到蕭夙朝冰冷的質問,心中“咯噔”一下,臉上瞬間堆滿了尷尬的笑容,忙不迭地解釋道:“額,實在對不住啊,剛才嘴一快,沒注意就喊了大名,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這時,康令頤輕輕拉了拉蕭夙朝的衣袖,用那軟糯清甜的聲音輕聲喚道:“蕭夙朝。”蕭夙朝一聽,原本嚴肅的神情瞬間柔和下來,微微傾身,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朕哪裡惹你不開心了?”康令頤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好奇地問道:“時錦竹和獨孤徽諾到了沒?我還挺想見他們的。”
蕭夙朝溫柔地摸了摸康令頤的頭,說道:“朕打個電話問問。”說完,轉頭看向謝硯之,眉頭一皺,語氣中帶著幾分命令:“沒看見廚房忙得腳不沾地嗎?還愣著乾嘛,趕緊去幫忙。”謝硯之雖然滿心不情願,但也不敢違抗,隻能嘟囔了一句“這就去”,便灰溜溜地朝著廚房走去。
一進廚房,謝硯之就覺得自己滿肚子委屈沒處發泄,思來想去,掏出手機給顧修寒撥了過去。電話很快接通,顧修寒那熟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怎麼了?突然給我打電話。”謝硯之像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一股腦兒地倒起苦水:“我今天叫了蕭老大全名,他當時就生氣了。可令頤也叫了,他彆說生氣了,還對令頤寵得不行。你說這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還沒等顧修寒說話,一旁的葉望舒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姐姐是蕭夙朝心尖上的人,你又不是,他能一樣對待嗎?”顧修寒也跟著附和道:“舒兒說得對。”謝硯之聽了,忍不住吐槽:“你們倆可真是死戀愛腦。”
顧修寒笑了笑,突然話鋒一轉:“彼此彼此。我聽說前兩天蕭老大在跪祠堂的時候,你把禦叱瓏宮蕭老大寢殿內的秋千給拆了,你說這事蕭老大知道了會怎麼樣?”謝硯之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說道:“我錯了,你可千萬彆跟他說。”
顧修寒忍不住笑罵道:“你是不是屬哈士奇的?拆完牡丹花海拆秋千,還都是令頤喜歡的,你可真行。”謝硯之正想反駁,突然感覺背後一陣寒意,下意識地轉過頭,隻見蕭夙朝黑著臉站在他身後,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謝硯之尷尬地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哈嘍啊,朝哥。”
顧修寒在電話那頭也察覺到了不對,想趕緊掛電話,卻被蕭夙朝厲聲喝止:“彆掛,給朕說說謝硯之都乾嘛了?”顧修寒無奈,隻能一五一十地交代:“也就是把你買的冷暖色玉棋打碎了,拍賣會上買的宋仿唐的瓷器,還有你最喜歡的鎮紙也打碎了,還有你給令頤做的帝服也被他劃破了。牡丹花海遭殃,秋千等硬件設施通通慘遭毒手,反正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葉望舒也在一旁補充道:“他還把顧修寒送我的禮服劃破了。”
謝硯之嚇得臉色慘白,連忙求饒:“朝哥,我錯了,您千萬彆打臉啊。”蕭夙朝氣得渾身發抖,剛要發作,這時,外麵傳來淩初染尖銳的叫聲:“康令頤,誰讓你碰酒了?”蕭夙朝一聽,顧不上收拾謝硯之,心急如焚地朝著寢殿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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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寢殿,蕭夙朝就急切地問道:“喝了多少?”淩初染指了指一旁藏著的酒,沒好氣地說:“還沒動呢,私自藏酒了,你可得好好管管。”蕭夙朝沉聲道:“知道了。”等淩初染離開後,寢殿裡隻剩下蕭夙朝和康令頤。蕭夙朝走到康令頤身邊,神色嚴肅地問道:“酒呢?藏哪兒了?”康令頤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我就聞聞味,真的沒喝。”
蕭夙朝目光緊緊鎖住康令頤,步步緊逼,那低沉的聲音仿佛裹挾著暴風雨前的壓抑:“藏哪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似乎在向康令頤宣告,這個問題他勢必要得到答案。
康令頤心裡一緊,卻仍心存僥幸,試圖蒙混過關,語氣裡帶著一絲故作的鎮定:“沒藏。”她微微彆過頭,不敢直視蕭夙朝那銳利的目光,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蕭夙朝的耐心在這反複的追問中漸漸消磨殆儘,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聲音陡然提高,帶著幾分嚴厲:“朕再問一遍,酒藏哪了?藏了幾瓶酒?”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一下下敲擊在康令頤的心坎上。
康令頤見瞞不過去,眼珠一轉,決定使出撒嬌這一招。她上前一步,雙臂環抱住蕭夙朝的腰,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聲音軟糯得如同撒嬌的小貓:“我沒喝嘛,你就彆問啦。”她還輕輕蹭了蹭,試圖軟化蕭夙朝的態度。
然而這次,蕭夙朝並沒有被她的撒嬌所打動。他的臉色愈發陰沉,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冷冷地說道:“朕問你,酒藏哪了?彆跟朕撒嬌,今天你必須說清楚。”那冰冷的語氣讓康令頤意識到,這次蕭夙朝是真的生氣了。
康令頤心裡一陣發慌,知道再也無法隱瞞。她咬了咬嘴唇,小聲說道:“茶幾上的花瓶裡藏了一些,還有櫃子底下也有幾瓶。”說完,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蕭夙朝的臉色,隻見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無奈。
蕭夙朝的雙眼緊緊盯著康令頤,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臉上的怒意愈發濃烈,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大聲喝道:“你現在就去把酒拿出來,你懷著孕,這些酒必須由朕來保管。”那聲音在房間裡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康令頤心裡一緊,往後退了半步,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紅,帶著幾分委屈說道:“我不,我真的沒想喝的,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呢?”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被誤解的孩子,滿心委屈。
蕭夙朝看著她的樣子,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懷疑仍未完全消散,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康令頤的眼睛,再次追問道:“真沒喝?你可彆騙朕。”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內心,探尋真相。
康令頤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嬌聲說道:“真沒喝,我騙你乾嘛。我剛剛聽到了,謝硯之把你送我的秋千弄壞了,你就不生氣嗎?”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拉了拉蕭夙朝的衣袖,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蕭夙朝卻不為所動,冷哼一聲,說道:“彆給朕轉移話題,朕問你為什麼藏酒?今天你必須給朕說清楚。”他雙臂抱在胸前,臉上的表情嚴肅得讓人害怕。
康令頤見轉移話題失敗,隻能低下頭,小聲嘟囔道:“你不讓我喝,可是我有時候饞酒的味道,就想拿出來聞聞嘛。我發誓,真的沒喝。”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蕭夙朝歎了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態度依舊堅決:“那也不行,把酒拿出來。你現在懷著孕,彆這麼任性,得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他的眼神裡既有無奈,又有關切。
康令頤卻倔強地搖了搖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像個鬨彆扭的孩子:“我不,我保證不喝,就隻是聞聞味,你為什麼就是不同意呢?”她抬起頭,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委屈地看著蕭夙朝。
蕭夙朝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一軟,從後麵輕輕抱住康令頤,大手落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撫摸著,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彆騙朕,朕都是為了你和孩子好。”他的嘴唇輕輕貼在她的耳畔,溫熱的氣息讓康令頤心中一動。
康令頤卻突然一把推開蕭夙朝,轉過身,滿臉委屈地喊道:“你隻關心他,都不關心我。自從我懷孕後,你眼裡就隻有這個孩子,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她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蕭夙朝急忙上前,想要抱住她,卻被她躲開了。蕭夙朝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彆打岔,你懷著孕呢,彆喝酒,也彆去應酬,高跟鞋也不能穿了,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他的眼神裡滿是關切,可康令頤此刻卻不想領情。
康令頤抹了一把眼淚,賭氣般地說道:“我不管,我想吃爆辣火鍋。我好久都沒吃了,就想吃。”她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絲期待,希望蕭夙朝能答應她。
蕭夙朝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不行,你現在懷孕了,吃太辣對孩子不好,聽話。”他的語氣不容置疑,讓康令頤心中的委屈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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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令頤一聽,心中的委屈瞬間爆發,大聲喊道:“我就知道,你變了。從溫鸞心出現後你就變了,你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喜歡我了,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她一邊說著,一邊哭得更厲害了。
蕭夙朝連忙上前,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急切地說道:“彆胡說,朕哪有?朕心裡隻有你,從來都沒有變過。”他的眼神裡滿是焦急,試圖讓康令頤相信他。
康令頤卻哭得更凶了,一邊哭一邊說:“你有,你就是不喜歡我了。我不管,我現在就想吃爆辣火鍋、麻辣燙,還有冰粉,你都不讓我吃。”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讓人聽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