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夙朝聽聞蕭恪禮的生日將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與愧疚,趕忙向顧修寒問道:“還有幾天?”顧修寒聽了,忍不住嘖了一聲,調侃道:“嘖,這爹讓你當的,心真大。就三天了,你這當父皇的上點心吧。”蕭夙朝略帶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看向蕭尊曜,笑著說:“蕭尊曜,你又老了一歲。”
康令頤一聽,立馬不樂意了,伸出腳輕輕踹了蕭夙朝一腳,佯怒道:“說什麼呢?他才三歲,有你老?你可彆把孩子帶偏了。”蕭尊曜也跟著附和:“就是就是,父皇亂說。”
這時,謝硯之拿著一盤蝦,衝著蕭尊曜招招手,熱情地說:“尊曜,過來。謝叔叔給你剝蝦剃魚刺。你父皇顧著你母後呢,我來照顧你。你吃不吃螃蟹呀?叔叔還給你弄螃蟹吃。”蕭尊曜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吃,謝謝謝叔叔。”
蕭恪禮瞧見哥哥有蝦吃,也坐不住了,拉著顧修寒的衣角說:“顧叔叔,我也要吃螃蟹。小姨,你的手鐲好好看啊。”顧修寒一邊熟練地剝著蝦,一邊安慰道:“彆急,剝著呢,一會兒就給你。”葉望舒則微笑著對蕭恪禮解釋:“這是你母後送我的,你母後眼光可好了。”蕭恪禮一聽,立馬轉頭對康令頤說:“母後,我也要。”
蕭夙朝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又不是女孩,要什麼要?彆瞎要東西。”蕭恪禮卻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有要送的人。”這話一出,滿座皆驚。蕭夙朝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三歲的小屁孩,牙都沒長齊,還想送女孩子手鐲?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蕭恪禮卻毫不畏懼,堅定地說:“對啊,我知道。”
顧修寒連忙出來打圓場,對著蕭恪禮說道:“對什麼對?你父皇訓你呢,聽不出來?可彆瞎鬨。”蕭恪禮卻嘟囔著:“祁叔叔教的,說這叫青梅竹馬。但是我要送的人太安靜了,我想讓她開心。”顧修寒一聽,差點沒把手裡的蝦掉地上,驚呼道:“我的天,祁司禮你都教他們什麼了?這話可不能瞎說,你這叫不尊重女孩。女孩子怎麼樣都不用你來說,女孩子不該被定義,懂不懂?”
蕭夙朝也嚴肅起來,看著蕭恪禮說道:“還得是顧修寒說得對。蕭恪禮你給朕記著,女性不該被定義。再敢說一句不尊重女孩子的話,朕打斷你的腿。”蕭恪禮被這嚴肅的氣氛嚇到了,連忙點頭:“知道了,父皇。父皇,抱。”他張開雙臂,眼巴巴地看著蕭夙朝。
蕭夙朝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不抱,朕給你母後剝蝦剃魚刺呢,顧不上你。在你顧叔叔那待著吧,乖乖聽話。”說完,又低下頭,專心為康令頤剝起蝦來。
蕭恪禮小嘴一撇,眼眶瞬間泛起了淚花,那模樣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他滿心委屈,平日裡父皇在他心中可是高大又親切的形象,可此刻怎麼就變得這麼冷漠了呢?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眼看著就要滾落下來,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放聲大哭。
顧修寒瞧著心疼不已,連忙把剛剛剝好的蝦肉遞到蕭恪禮嘴邊,輕聲細語地哄道:“來,小恪禮,先吃口蝦肉,你看這蝦肉多鮮嫩啊。等你父皇忙完這陣兒,肯定會抱你的,聽話啊。”蕭恪禮抽抽搭搭地接過蝦肉,可心思全然不在這美味的蝦肉上,他的小腦袋時不時地抬起來,眼巴巴地瞅瞅蕭夙朝,那眼神裡充滿了期待,心裡不停地盼著父皇能改變主意,張開雙臂抱抱自己。
蕭夙朝看著兒子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實在沒轍,無奈地摘下手套,妥協道:“過來吧,朕抱。”可誰能想到,蕭恪禮卻傲嬌地扭過頭,帶著哭腔說道:“不要父皇抱了,母後,抱。”蕭夙朝一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耐心地解釋道:“蕭恪禮,朕再說一次,你母後懷孕了,抱不了你,你得懂事。”
聽到這話,蕭恪禮的委屈如同決堤的洪水,一下子爆發了出來:“父皇,我從出生就沒有見到母後了。母後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還把我跟哥哥送到舅舅家,我好想母後。”這話一出,蕭夙朝瞬間啞口無言,心裡滿是愧疚。
康令頤心疼極了,連忙說道:“朕也想你,來,乖兒子,朕抱。”蕭恪禮一聽,立刻破涕為笑,歡快地喊道:“好哎。”然後乖乖地窩在康令頤的懷裡,那模樣就像一隻找到了溫暖港灣的小獸。他的小手輕輕放在康令頤的小腹上,那親昵的動作讓蕭夙朝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甚至生出了一絲嫉妒。蕭恪禮還嘟囔著:“母後,我好想你哦,父皇好可惡,都不讓我見你。”康令頤拿起手帕,溫柔地擦乾淨蕭恪禮臉上的淚水,輕聲回應:“我也想你。”
這時,蕭尊曜在一旁看著,眼神裡滿是羨慕,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母後。”蕭夙朝見狀,隻能抱走蕭恪禮,說道:“好了,你母後抱過你了,該抱你哥哥了。令頤,受累。”康令頤笑著搖搖頭:“沒事,來,尊曜。”
蕭恪禮坐在蕭夙朝的腿上,晃悠著小短腿,恢複了活潑的模樣,對著顧修寒喊道:“好,顧叔叔,我要吃蝦。”蕭夙朝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對顧修寒說:“拿過來吧,朕給他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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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尊曜則緩緩走到康令頤麵前,主動接替蕭夙朝的工作,戴上一次性手套,認真地給康令頤剝蝦,還貼心地說:“母後,你還懷著孕呢,以後抱我的機會多的是。”康令頤看著懂事的兒子,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心疼,說道:“你不用這麼懂事的,在母後這裡,你永遠是個孩子。”
蕭尊曜眼珠子一轉,壞主意就生成了:“父皇說我是長子,讓我懂事點,我沒事的,母後。”蕭恪禮接收到他父皇的眼神暗示,立刻配合道:“哥哥,父皇沒說這句話。父皇,我想要勞斯萊斯。”蕭尊曜立馬接口:“那就是祁叔叔說的。”
蕭夙朝被這兩個小家夥弄得哭笑不得,說道:“三歲小孩怎麼腦袋裡都是這麼貴重的東西,行,兩個,你一個,尊曜一個。尊曜喜歡嗎?不喜歡朕給你折現存起來,你隨便用。”蕭尊曜卻搖搖頭,認真地說:“我喜歡妹妹,父皇,我想要妹妹。”蕭夙朝一聽,眼睛亮了起來,笑著說:“朕也想要寶貝女兒,要是能有個像你母後一樣漂亮可愛的女兒,那就再好不過了。”
顧修寒看著蕭夙朝滿臉期待女兒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調侃道:“瞧瞧你這模樣,妥妥的女兒奴啊。”蕭夙朝絲毫不在意這調侃,反而一臉得意地回應:“那可不,先是妻奴,然後才是女兒奴。而且啊,我看尊曜和恪禮以後指定都是妹控,畢竟他們的母後這麼招人喜歡,妹妹肯定也差不了。”
顧修寒聽了,微微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羨慕:“那就祝你心想事成,可憐我也是個女兒奴,奈何沒女兒。隻能眼巴巴地盼著以後能有個貼心小棉襖。”
蕭夙朝拍了拍顧修寒的肩膀,安慰道:“彆急,以後肯定會有的。對了,不是說要去葉家提親訂婚嗎?這事兒現在怎麼樣了?”顧修寒一聽,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說道:“過兩天葉南弦會把你們都叫回去一起定日期。我上次上門的時候令頤沒在,我給葉家帶的花都特意加了營養液,就怕養不好。還有他們家的寵物,狗啊貓啊我都沒放過,不是帶狗糧就是帶貓糧。對了,我前幾天還買了份保險,受益人寫的舒兒,這以後啊,可得多仰仗姐夫你多多指教了。”
蕭夙朝微微挑眉,問道:“葉南弦同意這門親事了?”顧修寒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說:“我爸媽倒是同意了,可葉南弦舍不得兩個妹妹出嫁,估計還得再做做他的工作。姐夫,你經驗豐富,可得幫我出出主意。哦對了,我看上了幾件婚紗,一會兒幫我參考參考?我想給舒兒一個完美的婚禮。”蕭夙朝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爽快地應道:“行,沒問題。選婚紗可是大事,可得好好把關,不能馬虎。等會兒朕好好幫你參謀參謀,保準讓舒兒滿意。”
康令頤聞言,微微蹙起眉頭,目光緊緊鎖住蕭夙朝,一字一頓道:“經驗豐富?蕭夙朝,解釋。”那眼神裡帶著探究,仿佛在審視著蕭夙朝的每一絲表情變化。
蕭夙朝心裡“咯噔”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旋即狠狠蹬了顧修寒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可真是給我惹了個大麻煩”,而後趕忙賠笑道:“沒有,彆聽他瞎說。來,吃魚,這魚可是特地為你挑的,新鮮著呢。”說著,便夾起一塊鮮嫩的魚肉,小心翼翼地放到康令頤的碗裡。
康令頤卻不為所動,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那碗裡的魚肉仿佛被忽視的存在。她將目光轉向顧修寒,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顧修寒,你說。”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嚴。
顧修寒這下可慌了神,心裡暗自叫苦,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怎麼就管不住這張嘴呢。他乾笑兩聲,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神情,急切地說道:“大姐,我純嘴快。真的,就是一時口誤,您可千萬彆往心裡去。”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擺手,仿佛這樣就能把剛剛說出口的話給收回來。
康令頤卻像是被勾起了往事的怒火,她緩緩放下手中的筷子,發出清脆的“啪”一聲,在這略顯安靜的氛圍裡顯得格外突兀。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冷冽,開始不緊不慢地翻舊賬:“嘴快?確實,跟朕結完了跟溫鸞心大婚還把朕逼跳崖,可不就是經驗豐富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難以掩飾的怨懟。
蕭夙朝見勢不妙,心裡一陣發緊,臉上寫滿了焦急。他趕忙伸出手,輕輕握住康令頤的手,聲音裡滿是慌張與關切:“彆氣,鬨著玩的,彆氣。你還懷著孕呢,彆動氣,對孩子不好。”一邊說著,一邊又手忙腳亂地夾起一隻剝好的蝦,遞到康令頤嘴邊,就像一個犯錯後急於討好的孩子。
康令頤偏頭躲開蕭夙朝喂到嘴邊的蝦,眼神中帶著審視與懷疑,語氣也冷了幾分:“真的就是嘴快?”她的目光在蕭夙朝和顧修寒之間來回遊走,仿佛要從他們的神情裡挖掘出事情的真相。那偏頭的動作,帶著幾分倔強與堅持,似乎在宣告著,今天這事不弄個清楚明白,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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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寒被康令頤盯得頭皮發麻,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心裡直懊悔自己的莽撞。就在這時,他感覺小腿被人輕輕踹了一下,回頭一看,隻見葉望舒正一臉嗔怪地看著自己。顧修寒委屈地開口:“舒兒,你踹我乾嘛?”聲音裡帶著一絲無辜。
葉望舒輕輕瞪了他一眼,趕忙出來打圓場:“他就是嘴快,沒少氣我,我回去罰他。”說著,還伸手輕輕拉了拉康令頤的衣袖,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希望能讓康令頤消消氣。
康令頤聽了葉望舒的話,神色稍緩,輕輕點了點頭:“嗯。”隨後,她看向蕭夙朝,語氣裡依舊帶著些許小脾氣:“蕭夙朝剝蝦。”那模樣,就像一個還在鬨彆扭的小姑娘,雖然氣消了些,但還是要小小的任性一下。
蕭夙朝哪敢有半點猶豫,連忙應道:“剝著呢,來,你先吃魚。”他的動作格外麻利,手上快速地剝著蝦,眼睛卻時不時地看向康令頤,生怕她又不高興了。他把剝好的蝦肉仔細地放在盤子裡,還細心地挑去了可能殘留的蝦線,然後夾起一塊鮮嫩的魚肉,再次遞到康令頤麵前,眼神裡滿是期待與討好,就盼著康令頤能賞臉吃一口。
餐桌上,燭火搖曳,映照出眾人或嚴肅或關切的麵龐。康令頤在一片交談聲中,終於吃下了蕭夙朝小心翼翼喂到嘴邊的蝦。她微微頷首,臉上帶著一貫的溫和與關切,目光輕柔地落在葉望舒的身上,緩緩開口:“舒兒,你和顧修寒的終身大事,朕一直放在心尖上。嫁妝朕早已精心備下,此外,這暗影衛的令牌你也一並收著。這可是朕特地命人精心打造的,帶著它,往後你在顧家,便多了一份旁人無法企及的依仗。”
她稍作停頓,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香在唇齒間散開,平複了一下情緒後繼續說道:“至於婚紗,朕一會兒便發給你,你慢慢挑選,喜歡哪一款,儘管告訴朕,朕一定為你置辦好。”每一個字都透著不容置疑的關切,讓人感受到她對葉望舒深厚的情誼。
葉望舒聽聞,眼眶瞬間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她微微咬著下唇,猶豫片刻,鼓起勇氣說道:“姐姐,我一直盼著能和你同一天披上婚紗,開啟新的人生。”聲音輕柔,卻飽含著真摯的渴望,在她心中,康令頤不僅是尊貴的帝王,更是如同親姐姐一般的存在。
康令頤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又無奈的淺笑,她下意識地抬手,輕輕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動作輕柔而慈愛,“傻丫頭,我如今已有五周的身孕,身子日漸沉重,實在穿不了那些厚重繁雜的婚服了。”言語間滿是對腹中孩子的期待與愛護。
葉望舒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便被堅定取代,她迅速轉頭,看向顧修寒,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顧修寒,婚禮就等我姐姐出了月子再辦吧。我希望姐姐能在我最重要的時刻,陪伴在我身旁。”
顧修寒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點頭應允,他的目光在葉望舒和康令頤之間來回流轉,眼神中滿是溫柔與鄭重:“行,令頤,你放心。舒兒嫁給我,我定會用一生去疼愛她,護她周全,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這番承諾,如同誓言,在空氣中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