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夙朝喉結滾動,指尖撫過她汗濕的鬢角,忽然揚聲吩咐:"慕嫣然進來敬茶。敢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話音頓住,暗金色眼眸掠過紗帳外瑟縮的身影,"朕要你一雙眼。"
殿外傳來瓷器碰撞的輕響,身著月白襦裙的慕嫣然捧著鎏金茶盞踉蹌而入,目光死死盯著地麵,連睫毛都在顫抖。康令頤見狀輕笑出聲,將臉頰埋進蕭夙朝頸窩,發絲掃過帝王下頜,惹得他手臂驟然收緊。
"落霜。"蕭夙朝忽然開口,目光掃過案上未動的膳食,"這道膳食裡為何會有花生?"
身著鵝黃宮裝的掌事女官落霜立即跪地,聲音沉穩:"回陛下,是慕姑娘親手做的。"
帝王冷笑一聲,指腹摩挲著康令頤泛紅的耳垂:"嗯,換了。"他瞥向渾身發抖的慕嫣然,"從今日起,落霜便是你的直屬掌事。"話音未落,突然扯下康令頤腕間薄紗,將其甩在慕嫣然腳邊,"至於名字——妖裡妖氣的,改了。"
薄紗掠過慕嫣然蒼白的臉,如同一片飄落的血色花瓣。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節捏得發白,卻不敢抬頭,隻能垂首應道:"奴......奴遵旨。"
康令頤嬌笑著仰起頭,在蕭夙朝唇上輕啄:"隕哥哥好壞。"她赤足踢了踢蕭夙朝的靴麵,"茶還沒喝呢。"
帝王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扣進懷中,視線卻始終釘在紗帳外:"慕姑娘,還愣著做什麼?"他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伺候不好皇後娘娘,你知道下場。"
龍涎宮的沉香在暖閣中縈繞,康令頤剛要從蕭夙朝膝頭起身,便被帝王鐵鉗般的手臂攬回懷中。蕭夙朝的蟒紋玉帶硌得她後背生疼,耳邊卻傳來溫熱的吐息:"你想去哪?"他抬眸看向垂首候在角落的落霜,"給慕姑娘換身衣裳,莫要汙了皇後的眼。"
"喏。"落霜福身退下,裙裾掃過青磚的聲響在靜謐殿內格外清晰。康令頤嬌嗔地捶了下他胸膛:"哪都不去,就想換個姿勢。"她指尖劃過蕭夙朝喉結,惹得帝王低笑一聲,將她摟得更緊。
盞茶工夫,換作一身銀灰襦裙的慕嫣然款步而入,裙擺繡著半凋的海棠,卻掩不住眉眼間的局促。她捧著茶盞行禮:"女帝陛下喝茶。"
"沒學過規矩?"蕭夙朝摩挲著康令頤腰間的軟肉,聲音冷得能結霜,"皇後在場,該喚什麼?"話音未落,雕花木門突然被撞開,爽朗的笑聲裹挾著茶香湧入——蕭清胄晃著鎏金茶盒跨進門檻,瞥見殿內景象瞬間僵住。
"哥!我來找你吃飯,還帶了明前龍井!"他目光掃過瑟縮的慕嫣然,瞪大了眼,"嘿呦!這是乾嘛啊?我哥可不是變態,沒有虐待宮人的喜好!"
蕭夙朝不慌不忙扯過玄色帝服披在康令頤肩頭,蓋住她半褪的薄紗,嘴角勾起一抹戲謔:"顯眼包。"他隨手將康令頤散落在外的青絲攏到衣襟內,動作自然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這是乾嘛呢?"蕭清胄撓著後腦勺,視線在三人之間打轉。蕭夙朝挑眉:"乖,讓人給你換身衣服。"轉而看向慕嫣然,眸中閃過一絲冷芒,"某個妓女覬覦朕不是一日了,索性把她帶到眼前來,順道學著怎麼伺候人——龍涎宮的規矩,可比夜總會的皮鞭硬多了。"
"有名字嗎?我記得宮中的宮人都有名字。"蕭清胄湊近細看,慕嫣然慌忙低頭。蕭夙朝把玩著康令頤發間的銀簪,漫不經心道:"叫燼雪。"
"哥,我有事跟你說。"蕭清胄突然壓低聲音,朝門外瞥了眼,"燼雪,倒杯茶來。"待宮人退下,他湊到蕭夙朝耳邊,語氣帶著幾分促狹,"你變態啊?謝硯之今天早上在門外聽了一天,全記下來了!我看到後把他送到掖庭那了,你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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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的動作頓住,暗金色眼眸閃過寒芒。他輕輕拍了拍康令頤的手背,聲音沉得如同淬了冰:"朕記住他了。"雕花窗外,暮色漸濃,將殿內的暗湧儘數籠在陰影之中。
燼雪攥著青瓷茶盞的手指幾乎掐進掌心,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睫毛,她將茶盞舉過頭頂,聲音發顫:"清胄請喝茶。"話音剛落,殿內驟然陷入死寂。
蕭清胄把玩著腰間鎏金螭紋佩,忽然嗤笑出聲。他屈指彈在茶盞邊緣,青瓷相撞的脆響驚得燼雪一顫:"沒學過規矩?"尾音拖得綿長,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學過的..."燼雪垂眸盯著地麵磚縫,後槽牙幾乎咬出血來。殿外穿堂風掠過紗幔,將她未說完的話撕得支離破碎。
"學過?"蕭清胄猛地扯過茶盞,滾燙的茶湯在杯口晃出漣漪,"學過還敢直呼本王名諱?"他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噴在燼雪臉上,"燙了?你想燙死本王?"
龍榻上,蕭夙朝慢條斯理地替康令頤整理散落的發絲,暗金色眼眸掠過瑟瑟發抖的燼雪:"重新沏茶。"帝王的聲音裹著沉香,卻似淬了冰的刀刃。
當燼雪第二次捧著茶盞上前時,指尖已被燙出紅痕。她福身行禮,聲音低如蚊訥:"王爺請用茶。"這次茶盞穩穩落在蕭清胄掌心,卻換來對方意味深長的一眼。
感受到兄長投來的暗示目光,蕭清胄挑眉晃了晃茶盞,琥珀色茶湯在燭火下泛起漣漪:"涼。"他故意將茶盞重重擱在案上,瓷底與鎏金桌麵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響,"連杯茶都端不好,當真留不得了?"
蕭夙朝長臂如鐵,將康令頤整個人圈進懷中,蟒紋龍袍下的體溫透過鮫綃軟緞滲來。他下巴抵著她發頂,餘光掃過蕭清胄玩味的神色,淡聲道:"榮親王何必咄咄逼人。"話音未落,已揚聲吩咐:"落霜,賜茶。"說罷又收緊手臂,溫熱的呼吸拂過康令頤耳畔,"乖,閉眼彆看。"
康令頤卻偏要逞強,仰起臉在他頸側輕咬:"我偏要看。"發間銀鈴隨著動作輕響,在靜謐的殿內蕩出細碎漣漪。
蕭清胄倚著蟠龍柱,鎏金腰牌晃出冷光,眼底泛起促狹的笑意:"有好戲看了。"他抬手拋起一粒鬆子,精準落入口中。
跪在青磚上的燼雪突然膝行兩步,額角重重磕在地麵:"陛下饒命!榮親王饒命!"她月白色的裙裾浸著茶湯,發間步搖隨著顫抖叮當作響,卻無人理會。
康令頤扭動著從蕭夙朝懷中掙脫,指尖勾住他胸前金絲絛,眼波流轉:"隕哥哥,我要看她跳舞。"她故意將尾音拖得綿長,"一會兒再......"臉頰緋紅,餘下的話淹沒在羞澀的輕笑裡。
蕭夙朝低笑出聲,掌心覆上她發燙的臉頰,拇指摩挲著嫣紅的唇瓣:"叫聲好聽的,便依你。"暗金色眼眸裡翻湧著情欲與縱容。
"老公~"康令頤軟糯的聲音似蜜糖,惹得蕭夙朝喉結劇烈滾動。帝王俯身咬住她耳垂,含糊道:"跳哪支?醉扇?鳳求凰?"
"跳《媚生劫》。"康令頤突然撐著他胸膛坐直,發絲淩亂卻更添風情,"我就要看這個。"她指尖劃過蕭夙朝喉結,在他鎖骨處輕輕點了點。
蕭夙朝握住她作亂的手,壓在榻邊:"好。"他掃過瑟縮的燼雪,語氣冰冷,"她跳完,你該好好伺候朕了。"
"哥!"蕭清胄突然狠狠咬了口手中的蘋果,汁水濺在衣襟上也渾然不覺,"我還在這兒呢!"他晃了晃空蕩蕩的腰間玉佩,"有什麼吃的嗎?餓死了!"
蕭夙朝頭也不抬,漫不經心道:"有,泡麵?酸辣粉?"說著將康令頤散落的青絲繞在指間把玩,"不過要等看完舞——畢竟,榮親王不是最愛看熱鬨?"殿內燭火搖曳,將三人的身影投在鮫綃紗上,交織成一幅曖昧不明的畫。
蕭清胄將啃了一半的蘋果核隨手拋進銅鶴香爐,鎏金靴尖踢了踢蟠龍柱,故意拖長腔調:"哎呀,哥!我好歹是榮親王,怎麼能拿泡麵酸辣粉糊弄?"他斜睨著榻上相擁的兩人,眼底泛起孩童般的狡黠。
蕭夙朝屈指彈開康令頤作亂的指尖,頭也不抬道:"行了,想吃什麼跟落霜說。"帝王冕旒下的眼神卻始終黏在懷中的人身上,"讓禦膳房加急,記得把賬記在他月俸上。"
"那我不客氣了?"蕭清胄三步並作兩步跨到案前,抓起琉璃盞裡的葡萄往嘴裡塞,汁水順著嘴角滑落,"我要吃冰鎮酸梅湯,再配十籠蟹黃湯包!"
"什麼時候客氣過?"蕭夙朝嗤笑一聲,突然收緊手臂將康令頤箍得更緊,"朕還不了解你?當年偷吃禦膳房的桂花糕,還往朕屋裡塞了半塊臟的......"
"隕哥哥!"康令頤突然嬌呼一聲,在他懷中扭動著身子,發絲掃過帝王下頜,"彆撓我癢癢!"她掙紮著鑽出溫暖的懷抱,月白寢衣滑落至肩頭,露出大片如雪肌膚,"陛下!"
蕭夙朝半眯起暗金色的眼眸,喉間溢出低沉的笑,蟒紋龍袍下的手掌還保持著撓癢的姿勢:"手怎麼了?"他緩緩起身,玄色長靴踏在青磚上發出沉穩的聲響,冕旒晃動間儘顯帝王威儀,"朕數三個數——"
"三!"康令頤突然轉身就跑,赤足踩過冰涼的地磚,銀鈴發飾在發間叮當作響,"抓不到我!"她回眸一笑,眼波流轉間滿是挑釁。
蕭清胄嚼著葡萄,看熱鬨不嫌事大:"哥!嫂子跑了!"話音未落,便見蕭夙朝如離弦之箭般衝上前,龍袍帶起的勁風掃落案上宣紙,暗金色的龍紋在燭火下若隱若現:"小狐狸,看朕抓到你怎麼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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