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令頤蹙起眉,指尖捏著絲帕掩住口鼻,嫌惡地往後縮了縮:“吵。”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似驚雷炸響。蕭夙朝眸光一寒,抬手招來暗衛:“舌頭拔了。”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燼雪絕望地哭喊著,猛地撲向康令頤的腳邊,“求您救救我!”她的指甲深深掐進青磚縫裡,額角重重磕在冰涼的地麵上,鮮血順著臉頰蜿蜒而下,染紅了滿地碎玉般的月光。
燼雪淒厲的求饒聲在殿內回蕩,蕭夙朝半倚在蟠龍榻上,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轉動著鎏金扳指。他睨了眼匍匐在地的身影,語調涼薄得如同臘月寒冰:"再吵——"頓了頓,東珠冕旒隨著動作輕晃,"扔蠆盆。"
這輕飄飄的威脅讓燼雪渾身劇烈抽搐,幾乎昏厥過去。就在氣氛凝滯的刹那,蕭清胄突然一拍腦袋,錦袍下擺掃過滿地珠翠:"哥!你喝酸梅湯嗎?禦膳房新製的冰鎮酸梅湯,加了桂花蜜!"
蕭夙朝挑眉,暗金色眼眸漫不經心地掃過弟弟:"喝。"他屈指叩響青玉茶盞,"有燕窩雪蛤冰粉嗎?"
"有!有!"蕭清胄興奮得直搓手,發冠上的東珠跟著晃悠,"我這就讓小廚房加急做!"說罷轉身就要跑,衣袂帶起的風掀動了榻邊的鮫綃帳。
康令頤蜷在蕭夙朝懷裡,指尖繞著他胸前的金絲龍紋,忽然輕笑出聲:"清胄這麼受寵?"她仰頭看他,鳳眸浸著細碎的月光,"陛下待弟弟倒是格外寬厚。"
蕭夙朝低頭吻上她發頂,語氣裡含著三分戲謔:"朕就他這一個弟弟,寵上天了也無妨。"他忽然翻身將人壓在軟墊上,冕旒垂落遮住兩人身影,"怎麼,吃醋了?"
"沒有。"康令頤伸手勾住他脖頸,發間銀鈴隨著動作輕響,"畢竟......"她故意拉長尾音,指尖劃過他喉結,"你也把我寵上天了。"眼波流轉間,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不過清胄這性子是不是有點......"
"跳脫?"蕭夙朝屈指彈了彈她泛紅的臉頰,眼底泛起溫柔的漣漪,"朕就愛看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他忽然低頭咬住她耳垂,聲音低沉沙啞,"就像愛看你......"龍袍下的手掌摩挲著她纖細的腰肢,"這隻小狐狸狡黠又張揚的樣子。”
康令頤蜷在蕭夙朝懷中,指尖沿著他鎖骨蜿蜒而下,鳳眸蒙著層水光,眼尾泛紅似含春水。她故意輕咬下唇,聲音軟糯如浸了蜜糖:"陛下,臣妾若把您勾得欲火焚身,陛下會不會怪臣妾?"發間銀鈴隨著她仰頭的動作輕晃,在燭火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襯得她眉眼愈發勾人。
蕭夙朝喉結滾動,暗金色眼眸驟然變得幽深,龍袍下的手掌重重扣住她纖細的腰肢。他低笑出聲,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怎麼突然學會綠茶這一套了?"指尖挑開她半褪的薄紗,露出瑩潤的肩頭,"倒是愈發會撩人了。"
康令頤突然撐起身子,狐裘順著曲線滑落,雪白肌膚在燭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她歪著頭,狡黠一笑:"臣妾不管,人家就想看慕嫣然跳舞。"說著伸手勾住蕭夙朝束發的金絲帶,將人拉得更近,"聽說她的《媚生劫》跳得極好呢。"
蕭夙朝反手將她按回軟墊,冕旒垂落掃過她發燙的臉頰。他俯身咬住她唇瓣,含糊道:"你先喂飽朕再說。"舌尖掃過她貝齒,帝王的氣息混著沉香撲麵而來,"燼雪就在這兒,想看隨時都能看。"
康令頤雙臂環住他脖頸,指尖戳了戳他胸膛,眼尾泛起誘人的紅:"陛下來嘛~"她故意將尾音拖得綿長,像小貓般蹭了蹭他下巴,"您就讓她跳嘛,跳完臣妾好好伺候您......"說著在他耳畔嗬出熱氣,玉臂纏上他的腰,整個人像無骨般掛在他身上。
蕭夙朝低咒一聲,猛地收緊手臂將人抱起。他闊步走到露台,將康令頤放在雕花欄杆上,轉頭看向跪伏在地的燼雪。帝王的聲音裹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跳。"
燼雪渾身顫抖,珠翠相撞發出細碎聲響。她強撐著起身,廣袖翻飛間,一曲《媚生劫》緩緩展開。康令頤倚在蕭夙朝懷中,指尖把玩著他胸前的金絲龍紋,眼波流轉間儘是狡黠。她忽然轉頭,在蕭夙朝唇上輕啄:"陛下,好看嗎?"
蕭夙朝低頭咬住她耳垂,啞聲道:"不如你好看。"他的手掌覆上她纖細的腰肢,在她耳邊低語,"等她跳完,該你還賬了......"暗金色眼眸裡翻湧著熾熱的欲火,將懷中的人一寸寸灼燒。
康令頤斜倚在蕭夙朝懷中,鳳眸半闔睨著起舞的燼雪。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在燼雪翻飛的廣袖間投下斑駁光影,卻掩不住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怨毒。康令頤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蕭夙朝胸前的金絲龍紋,輕聲道:"陛下,她不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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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的手掌驟然收緊,暗金色眼眸泛起凜冽寒光。他抬手輕撫康令頤發間銀鈴,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打斷腿,扔到酒缸裡。"東珠冕旒隨著動作輕晃,在夜色裡泛著冷光,帝王威壓如實質般鋪展開來。
燼雪的舞步猛地僵住,珠翠墜地發出清脆聲響。她踉蹌著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聲音帶著哭腔:"陛下饒命!陛下開恩!"冷汗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浸濕了繡著金線的舞衣。
康令頤忽然坐直身子,狐裘滑落露出精致的鎖骨。她漫不經心地瞥了眼瑟瑟發抖的燼雪,玉指輕點太陽穴:"彆跳了,給本宮揉肩捏腿。"尾音拖得綿長,帶著上位者的慵懶與傲慢。
蕭夙朝屈指勾起康令頤的下巴,低頭在她唇上輕啄:"照做。"短短兩個字如重錘落地,嚇得燼雪連滾帶爬地撲到康令頤腳邊。她顫抖著抬起雙手,卻在觸及皇後衣擺時被蕭夙朝冰冷的目光刺得渾身一顫。
殿內一時寂靜,唯有燼雪小心翼翼的揉捏聲與康令頤發間銀鈴的輕響。蕭夙朝將人摟得更緊,鼻尖埋進她發間,聲音低沉而寵溺:"想要什麼,儘管說。朕的皇後,不該受半點委屈。"
燼雪的指尖剛觸到康令頤纖細的小腿,便被一聲冷笑驚得渾身僵硬。康令頤斜睨著她半跪的身姿,鳳眸裡浮起嘲諷的笑意,發間銀鈴隨著她晃動的足尖叮咚作響:"沒人教你學規矩?你見落霜何時給本宮捏腿不用跪著的?"尾音如淬了毒的銀針,刺得燼雪臉色瞬間慘白。
燼雪"撲通"一聲重重跪倒,額角撞在冰涼的青磚上發出悶響,珍珠釵環在劇烈晃動中簌簌作響:"皇後娘娘恕罪!是臣妾僭越......"話音未落,雕花木門突然被推開,蕭清胄跌跌撞撞衝進來,錦袍下擺沾著夜露,發冠歪斜得幾乎要掉下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湊到榻前,壓低聲音在蕭夙朝與康令頤耳邊急促道:"哥!尚書府抄家抄完了,金銀財寶堆得跟山似的,數額大得離譜,你要不要去看看?"說到激動處,袖口還蹭到了康令頤的狐裘。
蕭夙朝眉間微蹙,暗金色眼眸閃過冷芒。他抬手握住康令頤不安分絞著絲帕的手,龍袍下的體溫透過交握的掌心傳來:"行,令頤,朕去看看尚書府抄家的金額。"指尖摩挲著她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語氣不自覺放軟。
康令頤仰頭望著他,鳳眸映著燭火忽明忽暗,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好。"她拽著蕭夙朝的龍紋袖擺輕輕搖晃,發間銀鈴跟著發出細碎聲響,"你什麼時候回來?"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像被主人冷落的貓兒。
蕭夙朝俯身吻去她眼尾的薄嗔,冕旒垂落掃過她發燙的臉頰:"等朕把那些蛀蟲的賬本都審完就回來。"他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對噤若寒蟬的燼雪冷聲下令:"繼續伺候,若皇後少了半分舒心——"帝王的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碎玉,"你便去給這些珍寶陪葬。"
殿門閉合的聲響漸遠,康令頤慵懶地舒展腰肢,狐裘滑落至肘間,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肌膚。她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發間銀鈴,眸光驟然變得冷冽如霜,對著虛空輕聲道:“青籬,暗中讓人跟著陛下與榮親王。對了,上陽宮那邊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自帷幕後現身。青籬單膝跪地,玄色勁裝勾勒出挺拔身姿,麵上的銀色麵具在燭火下泛著冷光:“回陛下,上官家將上官璃月嫁入蔣家,眼下因著蔣家勢力,暫時動不得上陽宮。”
康令頤聞言,鳳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她伸手取過榻邊的鎏金護甲,慢條斯理地套在指尖,金屬碰撞聲清脆悅耳:“倒是有兩把刷子。去,把當年靳肆寒逼宮的事透給蔣家,添些油鹽醬醋,務必讓蔣家起疑,主動徹查此事。”她頓了頓,目光轉向跪坐在地的燼雪,“燼雪,過來喂本宮吃水果。”
青籬垂眸應了聲“是”,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夜色中。燼雪渾身顫抖著膝行上前,玉手哆嗦著拿起案上的翡翠果盤。康令頤卻嫌惡地皺眉,將狐裘隨意甩在一旁,露出纖細的脖頸:“本宮要現切的,沒聽見?”她尾音輕揚,帶著上位者的頤指氣使,發間銀鈴隨著動作叮當作響,在寂靜的殿內格外清晰。
青籬身形如鬼魅般隱入暗處,忽又探出半截身子,壓低的聲音裡藏著難掩的笑意:"陛下屬下先走了,再聽下去,怕忍不住笑出聲來。"月光掠過他麵具邊緣的暗紋,在地麵投下詭譎的陰影。康令頤輕揮衣袖,鎏金護甲劃過半空,將搖曳的燭火都驚得晃了晃,算是默許。
殿外更漏聲傳來時,落霜捧著白玉碗款步而入。碗中燕窩浮著幾朵胭脂色枸杞,蒸騰的熱氣裹著甜香,在冷寂的寢殿裡漫開。"娘娘,這是新燉的血燕,加了西域進貢的冰酪。"她跪坐在軟墊上,青絲垂落肩頭,發間茉莉香與食物香氣纏繞。
康令頤倚著湘妃竹榻,狐裘鬆鬆垮在腰間,伸手接過碗盞時腕間金鈴輕響。瓷碗貼著她冰涼的唇,忽然抬眸:"落霜,你坐椅子上給本宮捏捏腿。"尾音帶著蜜糖般的黏膩,卻不容拒絕。
落霜指尖一顫,險些打翻茶盞。她慌忙起身將椅子挪到榻邊,素手隔著鮫綃紗帕按上康令頤纖細的小腿。觸到主人驟然收緊的肌肉,心下一跳,抬頭便撞進那雙似笑非笑的鳳眼裡。
"本宮當真任性?"康令頤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飄在殿角的紗幔。她歪頭看著銅鏡裡落霜緊繃的神情,將碗盞重重擱在黃花梨幾上,琥珀盞托發出悶響。
落霜的指尖下意識加重力道,卻在觸及那道舊傷疤時放輕:"您生來尊貴,任性又何妨?底下人嚼舌根,不過是他們沒這個福氣。"說話間,發間玉簪隨著動作輕晃,在牆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康令頤忽然笑出聲,銀鈴撞出一串清脆。她抓起枕邊的瑪瑙盞,舀起半碗銀耳蓮子羹遞過去:"偏你會哄人。渴不渴?嘗嘗這個?"羹湯映著燭光泛起碎金,卻在半空凝住——落霜像被燙著般後退半步,臉色煞白。
"娘娘,屬下還想多活幾年。"落霜聲音發顫,目光死死盯著地麵青磚的縫隙,"若是被陛下知道,屬下逾越規矩與您同用羹湯......"話音未落,寢殿外傳來甲胄相撞的聲響,驚得簷下銅鈴叮咚亂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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