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胄的眼神瞬間冷下來,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劍柄:"他們平均每個人都有怪癖——美人盂、人彘..."話音未落,雅間木門"吱呀"輕響。顧修寒玄色勁裝沾著夜露,腰間軟鞭還在滴著雨水:"還有美人暖腳。"他冷笑一聲,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一群畜生聚在酒樓裡,逼著女孩衣不蔽體相互攀比,糟蹋夠了就割喉放血。"
"修寒哥,硯之哥!"蕭清胄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迎上去。謝硯之笑著揉亂他的頭發,鴿血紅的戒指在燭火下泛著微光:"哈嘍啊小清胄。"
"我不是小孩!"蕭清胄跳開半步,發冠上的玉墜晃出清脆聲響。祁司禮見狀挑眉,伸手敲開謝硯之的手:"你不是,他是。"
謝硯之靠在紅木椅上,把玩著腰間的墨玉香囊,忽然嗤笑出聲:"朝哥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滅了北境。"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什麼玩意兒啊都,留著遲早是禍患。"雅間內陷入短暫的寂靜,唯有窗外的雨聲,混著樓下酒客的喧鬨,在夜色裡翻湧。
蕭清胄扯開領口的盤扣,露出半截染著酒漬的衣襟,抓起桌上酒碗仰頭灌下,酒水順著脖頸滑進衣內。"喝酒!"他重重砸下酒碗,震得碟中花生米都蹦了起來,"我哥這會兒正哄皇後呢,沒空管咱們!"話音未落,雅間木門突然被撞開,一道身影跌跌撞撞衝進來。
謝硯之眼疾手快扶住來人,瞥見蕭清胄額間的淤青,挑眉戲謔:"喲,吏部尚書的公子?"祁司禮放下酒盞,麵具下的目光掃過少年王爺泛紅的眼眶,指尖輕點淤青處:"看著像他,這小子下手夠黑。"
顧修寒將腰間軟鞭甩得劈啪作響,眯起眼睛湊近細看:"打清胄腦袋上了?"蕭清胄突然跳腳,疼得齜牙咧嘴:"眉心!臥槽都腫成包子了!"他抓起案上的冰湃子按在傷口,咬牙切齒道:"小兔崽子,在醉仙樓竟敢先動手,真當我戰神王爺是吃素的?"
雅間內氣氛瞬間緊繃,燭火搖曳間,祁司禮的玄鐵麵具閃過森冷的光,謝硯之轉動著鎏金護甲,發出細碎的聲響。顧修寒已經摸到腰間短刃,卻見蕭清胄突然仰頭灌下整碗烈酒,抹了把嘴角笑道:"先喝酒!等明兒個上朝,看我不把那小子的糗事捅到禦前!"
雕花木門轟然炸裂,木屑紛飛中,吏部尚書公子帶著七八個家丁踹門而入。少年脖頸的銀鏈晃著琉璃墜子,囂張的目光掃過屋內眾人,最終定格在蕭清胄身上。
"小雜種,敢壞本公子的好事?"他甩了甩鑲玉折扇,靴底碾碎地上的瓷片,"今兒不——"
"臥槽,又來,你小子沒完了是吧?"蕭清胄猛然掀翻酒桌,青玉酒壺砸在梁柱上迸出裂紋。他腰間軟劍出鞘三寸,寒芒映得人瞳孔發顫,發冠歪斜的模樣倒真像頭被激怒的小獸。
謝硯之輕歎一聲,指尖劃過袖間,將蕭清胄往身後帶了帶:"榮親王消消氣。"他語氣溫和,眼底卻泛起危險的笑意,"彆臟了手。"
吏部尚書公子正要發作,忽然瞥見蕭清胄腰間那枚盤龍玉佩——正是禦賜的榮親王信物。少年的臉瞬間煞白,銀鏈墜子"當啷"掉在地上,撲通一聲跪得筆直:"他、他是榮親王?"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下一秒竟兩眼放光,"偶像!"
家丁們齊刷刷跪成一片,帶頭的臉色漲紅:"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在北境單槍匹馬斬敵首的事兒,公子天天念叨......"吏部尚書公子更是激動得直搓手,全然不顧額頭還沾著方才打鬥的灰塵:"王爺,方才是誤會!我給您賠罪!能不能......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顧修寒斜倚在雕花欄杆上,玄色勁裝下擺隨著夜風輕揚,他嗤笑一聲,指尖轉著寒光凜冽的匕首:"偶像?就他?"尾音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嘲諷,目光掃過蕭清胄亂糟糟的發冠和淤青的額頭。
"顧修寒你什麼意思?"蕭清胄暴跳如雷,軟劍"噌"地出鞘半截,劍鋒直指顧修寒咽喉,"信不信我現在就跟你比劃比劃!"少年王爺漲紅著臉,酒氣混著怒氣,活像隻炸毛的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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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吏部尚書公子不知死活地跳出來,梗著脖子為蕭清胄撐腰,銀鏈隨著動作晃出清脆聲響,"榮親王在戰場上的英姿,豈是你能詆毀的?"他轉頭望向蕭清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崇拜,"王爺,我書房掛的全是您的畫像!"
祁司禮摘下玄鐵麵具,露出冷俊的麵容,冰寒的目光掃過眾人。他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腰間佩劍,聲音卻像淬了毒的刀刃:"小孩兒,睜大你的狗眼。"劍尖挑起吏部尚書公子的下巴,"他,顧修寒,是攝政王;"劍鋒轉向謝硯之,"拿扇子的是威遠侯;我,祁司禮,鎮國將軍。"最後,劍尖重重抵在蕭清胄胸前的玉佩上,"而你,用鬆子砸了陛下親弟,還敢跟攝政王叫囂?"他忽然逼近,壓低聲音冷笑,"要不要我現在去問問,你爹還想不想在朝堂上混了?"
吏部尚書公子瞬間麵如土色,膝蓋一軟癱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後背的錦緞。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舉動,幾乎得罪了整個朝堂最惹不起的人物。
謝硯之搖著描金折扇輕笑,扇骨上的螭龍紋在燭光下泛著冷光:"巧了,本侯今早親眼看見吏部尚書在禦書房拍桌子,氣得陛下抄起鎮紙就往他腦門上招呼。"他故意拖長尾音,斜睨著癱在地上的吏部尚書公子,"嘖嘖,父子倆倒是一脈相承的莽撞。"
"彆看我啊!"蕭清胄慌忙擺手,酒壇在掌心轉了個圈,"我早上賴床,特地跟我哥請過假沒去早朝。"少年王爺話音未落,顧修寒突然嗤笑出聲,軟鞭卷著冰湃子甩在蕭清胄肩頭:"幸虧你沒來,你哥今天把"蕭清胄"三個字當罵人話用——"你做事還不如蕭清胄靠譜",但凡進過禦書房的,沒一個不是江陌殘架著出去的。"
"我哥發火有這麼嚇人?"蕭清胄縮了縮脖子,下意識摸向腰間完好無損的玉佩。顧修寒挑眉,眼底泛起促狹的笑意:"你忘了偷看令頤跳舞那次?鎏金軟鞭抽得你滿院子亂竄,最後把你堵在凡間大理彆墅的主臥裡——"他故意壓低聲音,"你連還手的膽子都沒有,順帶連累令頤也被收拾得在床上躺了三天。"
"除了那次好像沒彆的了?"蕭清胄撓撓頭,酒意上頭的臉頰泛起紅暈。話音剛落,顧修寒、謝硯之、祁司禮三人同時冷哼,怨念幾乎凝成實質。"你哥放水放得比銀河還寬!"祁司禮摘下玄鐵麵具重重拍在桌上,"哪次罰我們不是實打實的軍法?"謝硯之折扇敲著手心連連搖頭:"上次軍演練錯陣型,我跪了整整三個時辰!"
蕭清胄突然一拍腦門,酒意上頭的臉頰漲得通紅:"不對啊!上次皇嫂當著我哥的麵把帝璽"哐當"摔在地上上,就跪了五分鐘不到,我哥立馬從龍椅上衝下來,又是擦眼淚又是揉膝蓋的,親自把人抱在懷裡哄!"他抓起酒壇猛灌一口,酒水順著下巴滴在衣襟上,"合著就我們幾個是後娘養的?"
祁司禮揉著眉心摘下玄鐵麵具,冷俊的麵容難得露出幾分無奈:"這個話題,你該去找令頤探討。"話音未落,顧修寒已經跟著舉起雙手:"加一。"謝硯之折扇"啪"地合攏,敲在掌心發出脆響:"再加一,上次我替令頤說話,被罰抄了十遍《武德訓》!"
"得了吧你們!"蕭清胄踢開腳邊的碎瓷片,酒氣混著委屈噴薄而出,"要是找令頤,我哥能拉著人說上三天三夜!什麼"朕不該灌你皇嫂血毒"、"不該把她扔到劍陣逼她跳崖"......"他學著兄長深情款款的語氣,突然打了個酒嗝,"到時候彆說算賬,不被塞滿嘴狗糧就算萬幸!"
祁司禮長歎一聲,麵具邊緣的龍紋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你哥這雙標,頭都大了。"他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真不知陛下上輩子欠了令頤多少。"屋內眾人正搖頭歎息,蕭清胄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轉身——
"壞了!把這小子忘了!"他抄起桌上的酒碗砸向牆角,嚇得原本縮成一團的吏部尚書公子猛地彈跳起來,"小兔崽子,今兒砸了本王兩次!祁司禮,借你軍棍一用!"少年王爺擼起袖子就要往前衝,卻被顧修寒一把拽住後領,軟鞭卷著冰湃子按在他發燙的額頭:"省省吧,你現在打人,明天早朝又得連累我們給你擦屁股!"
祁司禮瞥了眼縮在牆角發抖的吏部尚書公子,玄鐵麵具下的眼神冷如寒潭:"行了,你走吧。"他伸手把玩著腰間鎏金令牌,在少年如蒙大赦的表情中慢悠悠補上一句,"明天把賠禮送到榮親王府——要能入得了王爺眼的好東西。"
"好嘞!"吏部尚書公子磕了三個響頭,爬起來時銀鏈上的琉璃墜子還在叮當作響。他退出門檻前,還不忘回頭朝蕭清胄討好地笑:"王爺大人有大量!改日小人再請您喝酒!"
"切!"蕭清胄一腳踢翻腳邊的空酒壇,醉意朦朧的眼睛瞪得溜圓,"我跟你們說,上次我就正常送個奏折!誰知道皇嫂正在獻舞賠罪,我哥當場就黑了臉,差點罰我跪穿書房!"他抓過酒壺狠狠灌了一口,酒水順著嘴角流進衣襟,"還有那次!我才睡了三個時辰,他倒好,把蕭尊曜、蕭恪禮那群小崽子全丟給我!自己摟著皇嫂風花雪月!我罵他禽獸,第二天就把我關府裡!"
祁司禮無奈地按住他繼續往嘴裡倒酒的手:"你能平安長大屬實不易。"他掃了眼狼藉的雅間,"再叫一桌酒菜,還是換個地方?"
"換包間!"蕭清胄突然來了精神,搖搖晃晃站起來時打翻了半桌杯盞,"咱們玩個遊戲!你們都有哥哥沒?"話音未落,顧修寒已經扶額歎息,想起顧禦琛看向康令頤時熾熱的眼神,太陽穴突突直跳:"這遊戲玩不了啊!我哥喜歡令頤,我要是喝多了說漏嘴......"他打了個寒顫,"他能連夜搶走我手機,找朝哥"促膝長談"!"
"我跟硯之是老大,沒兄長。"祁司禮攤開手,謝硯之折扇輕點桌麵應和。蕭清胄突然仰頭灌下整壺酒,喉結滾動間酒水溢出唇角:"那我來!"話音未落,身子已經歪歪斜斜往下倒。
顧修寒眼疾手快扶住他,看著少年通紅的眼眶,無奈掏出手機:"行了行了,喝得夠多了。給你哥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蕭清胄突然委委屈屈地開口,帶著哭腔的聲音穿透醉意:"哥......我喝多了......吏部尚書家的公子,拿鬆子砸了我兩回......"
龍涎宮內,蕭夙朝正在給熟睡的康令頤掖被角。手機震動聲響起時,帝王修長的手指頓了頓。他接起電話,聲音冷得能結冰:"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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