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凝霜被掐得麵色緋紅,卻仍揚起下頜,眼尾的丹蔻隨著笑意暈染成豔麗的霞:"都有。"她刻意拉長尾音,殷紅的舌尖輕舔過蕭清胄攥著自己脖頸的指節,"他喜歡把臣妾抱到膝頭坐著,任我揪他的發帶、搶他的茶盞。"溫熱的呼吸拂過帝王緊繃的下頜線,帶著令人窒息的蠱惑。
蕭清胄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掐著她脖頸的手卻不自覺鬆開幾分。澹台凝霜趁機傾身貼近,繡著金線鸞鳥的裙擺滑過他大腿:"他總說我的眼睛像寒潭映月,"她突然輕笑出聲,眼波流轉間儘是繾綣回憶,"每次鬨脾氣摔了玉簪,第二日妝奩裡就會多出套更華貴的。西域進貢的貓眼石、東海鮫人淚,件件都刻著"霜"字。"
鎏金香爐飄來沉水香,卻壓不住寢殿裡翻湧的妒意。蕭清胄猛地將她拽入懷中,發冠歪斜的青絲掃過她泛紅的臉頰:"繼續說!"他咬住她肩頭,齒間卻不敢用力,生怕真傷了這朵帶刺的玫瑰。
"他說要把天下最好的都捧到我麵前,"澹台凝霜反手勾住帝王脖頸,在他耳畔吐氣如蘭,"晨起為我描眉,入夜抱著我數星子。叫我寶貝霜兒、心肝兒的時候......"她突然噤聲,含住蕭清胄顫抖的耳垂輕齧,"聲音比陛下現在還要沙啞呢。"
寢殿燭火突然爆起燈花,將兩人糾纏的身影投在鮫綃帳上。蕭清胄扯碎她最後一縷遮體的紗衣,掌心重重覆上她心口:"朕倒要看看,"他扯開自己衣襟,將她壓在冰涼的龍紋地磚上,"是他的溫柔管用,還是朕的懲罰更刻骨銘心!"
鎏金獸首燈台轟然炸裂,飛濺的燭淚在青磚上凝結成暗紅血珠。澹台凝霜頸間的鎖鏈嘩啦作響,她被拽得踉蹌跪倒,卻仍昂著沾血的下頜:"你跟他沒有可比性。"尾音未落,蕭清胄的玄色繡金靴已碾上她手背,珍珠護甲在重壓下寸寸碎裂。
"好得很。"帝王居高臨下望著倔強的美人,指尖撫過她因窒息泛紫的唇瓣,突然揚聲:"來人,把蕭夙朝帶過來。"
澹台凝霜如遭雷擊,鎖鏈勒進腕間血肉也渾然不覺:"你要乾什麼?"她奮力抬頭,卻見蕭清胄將染血的帕子慢條斯理纏在她滲血的傷口上,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對你的隕哥哥動刑。"
"不可以!"淒厲的尖叫撕破死寂,澹台凝霜發間鳳釵墜地,珍珠滾落如淚。她拚命扯動鎖鏈,腕間皮開肉綻,終於在侍衛拖進蕭夙朝的刹那癱軟在地。那人身前跪滿持刑具的宮人,鐵鏈墜地的聲響刺得她眼前發黑。
"清胄哥哥我錯了!"她膝行上前,雲錦華服沾滿血汙與灰塵,"我不該挑釁你......"話音未落,蕭夙朝帶著枷鎖的手突然探過來,指尖擦過她紅腫的臉頰:"霜兒受沒受委屈?"
蕭清胄一腳踹開礙事的燭台,轟然巨響驚飛梁間棲雀。他俯身捏住蕭夙朝下頜,指尖深深掐進皮肉:"她受沒受委屈朕不知道,"帝王眼中翻湧著癲狂的笑意,猛然抽出侍衛腰間長刀,刀刃抵上那人咽喉,"左右你要折在這兒了。"
澹台凝霜踉蹌著撲到蕭清胄腳邊,繡著金線的裙擺掃過蕭夙朝濺在青磚上的血漬。她仰起臉時,發間東珠垂落,砸在蕭清胄的玄色繡靴上:"不可以,蕭清胄我錯了我錯了!"顫抖的指尖死死揪住他的衣擺,"我不該挑釁你......"
"閉嘴!"蕭清胄猛地踹翻身旁的鎏金香案,沉水香灰撲簌簌落滿她肩頭。他轉身揪住蕭夙朝的頭發,將兄長的臉按在刑架尖銳的鐵刺上,"你們還乾過什麼?"暗金色眼眸燃燒著要將一切焚毀的烈焰。
蕭夙朝咳出帶血的笑,染血的嘴角勾起挑釁的弧度:"多了去了,"他斜睨著弟弟眼底的瘋狂,"你見過的沒見過的都有。"鐵鏈嘩啦作響,他故意拖長尾音,任由血腥味在齒間蔓延。
"說!"蕭清胄抽出腰間軟劍,劍尖挑開兄長破碎的衣襟,在他胸膛劃出細密血痕。燭火映照下,帝王脖頸青筋暴起,像是隨時會撕碎眼前的獵物。
蕭夙朝突然湊近,喉間溢出沙啞的低笑:"霜兒給朕按過摩,"他刻意放輕聲音,看著弟弟瞳孔驟縮,"被朕在浴室裡疼過,她穿著薄如蟬翼的紗衣,"染血的指尖虛虛描繪著空中的曲線,"在月光下為朕獻舞,用嘴渡酒......清胄,你附耳過來,哥跟你說些更有趣的。"
"說!"蕭清胄的怒吼震得梁間懸鈴亂響,劍尖已經抵上蕭夙朝的心臟。
"霜兒叫過朕主人,"蕭夙朝突然仰頭大笑,血水順著他脖頸流下,"還是撒嬌的語氣......"話音未落,軟劍已經貫穿他的右肩。劇痛中,他看著澹台凝霜驚恐的眼神,笑得愈發癲狂,任由鮮血噴濺在蕭清胄陰鷙的麵容上。
猩紅的鞭影撕裂空氣,七道血痕在澹台凝霜後背炸開,金絲繡裙瞬間綻出七朵猙獰的紅梅。她踉蹌著撞向銅柱,喉間溢出破碎的嗚咽:"師尊,我疼......"話音未落,第八鞭已破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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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一聲暴喝驚碎滿地血腥。澹台嶽如蒼鷹般掠入,玄色勁裝獵獵作響,他鐵鉗般扣住蕭清胄揮鞭的手腕。少年額間青筋暴起,怒視著帝王:"姐,你怎麼樣?"
澹台凝霜眼前陣陣發黑,滾燙的血順著小腿蜿蜒而下。她強撐著倒向蕭夙朝,卻被對方穩穩接住。男人染血的指尖撫過她冷汗涔涔的臉頰,聲音裡滿是驚惶:"霜兒霜兒!阿嶽,快叫你師尊!"
"師尊在路上!"澹台嶽轉身要解下披風為姐姐止血,卻見蕭清胄猛地扯開衣襟,露出腰間鑲滿尖刺的帝王鞭。
"殤雪酒竟也來看她這個寶貝徒弟?"蕭清胄一腳踹開攔路的刑架,木刺飛濺間,他掐住澹台凝霜下頜,"賤人!"話音未落,帶著龍紋扳指的拳頭已狠狠砸向她腹部。
劇痛如洶湧潮水將澹台凝霜淹沒,她蜷縮著跌坐在地,大腿間的血跡洇濕滿地青磚:"痛......"虛弱的呻吟令蕭夙朝目眥欲裂,他掙斷半條鎖鏈撲過來,顫抖著按住她流血的小腹:"你懷孕了?"
"懷孕?"蕭清胄如遭雷擊,猛地拎起她染血的衣領。帝王眼底翻湧著滔天怒火,"朕與你成婚不過半月,你竟懷著孽種?"他突然湊近,咬牙切齒道,"蕭夙朝的種是嗎?"
"放開她!"澹台嶽的怒吼震得屋梁落塵。少年如離弦之箭衝來,玄鐵靴狠狠踹在蕭清胄腰腹。帝王踉蹌後退,撞翻青銅香爐,熊熊燃燒的香灰騰空而起,將這場血腥鬨劇映照得愈發驚心動魄。
殿內燭火被穿堂風攪得明滅不定,澹台凝霜跪坐在青磚上,破碎的雲肩滑落肩頭,露出鞭痕交錯的後背。她仰頭望著龍椅上神色陰鷙的帝王,沾血的指尖死死攥住玄色龍袍下擺:"陛下!這孩子當真與您血脈相連!"話音未落便劇烈咳嗽,血沫濺在金線繡就的團龍紋上,宛如紅梅灼雪。
"夠了!"蕭清胄突然踹翻手邊的青玉香爐,香灰混著火星四濺。他大步上前揪住她淩亂的發髻,鎏金龍紋靴碾過她顫抖的指尖,"三番五次欺君,如今竟拿腹中孽種做擋箭牌?"帝王眼底翻湧著癲狂的怒意,另一隻手已扼住她纖細的脖頸。
澹台凝霜被掐得眼眶通紅,卻仍倔強地睜大眼睛:"您可還記得?逼宮那夜暴雨如注,您醉臥榻上時......"她艱難喘息,淚水混著血痕滑落,"臣妾趁您寬衣解帶,以替身調包脫身。留在寢殿裡承受後續的,從來不是妾身!"
殿內死寂得能聽見燭芯爆裂的輕響。蕭清胄的手指驟然收緊,又在觸及她頸間細痕時猛地鬆開。帝王踉蹌後退半步,撞翻身後的青銅鶴燈,火光照亮他驟然蒼白的臉:"薑越!即刻傳太醫院院正,若有半句虛言——"他喉結滾動,"誅九族!"
當太醫顫抖著呈上診脈結果,玉盤裡的銀針在燭火下泛著幽藍冷光。"陛下明鑒,"白發老臣伏地叩首,"娘娘已有月餘身孕,依脈象推算......"他偷偷瞥向帝王鐵青的臉色,"確是初夜那夜所成。"
"陛下!"澹台凝霜突然撲過來抱住他的腿,額頭重重磕在冰涼的青磚上,"那日臣妾雖與蕭夙朝離去,可......"她泣不成聲,"您留給我的印記,臣妾從未敢忘啊!"
蕭清胄僵立如雕塑,俯視著懷中顫抖的嬌軀。記憶如潮水衝破閘門——那個雨夜,她發間的白梅香混著血腥氣,在他耳畔輕喘著喚"清胄哥哥"。帝王突然單膝跪地,顫抖的手指撫過她後背猙獰的鞭傷,聲音沙啞得可怕:"來人!取西域進貢的雪參......"他將人緊緊摟入懷中,龍袍下的身體仍在不住戰栗,"若她有任何閃失,朕要這宮裡所有人陪葬!"
鎏金獸首香爐飄出嫋嫋青煙,太醫擦著額角冷汗退下時,衣袍已被冷汗浸透。蕭清胄捏著藥方的指節泛白,盯著床上昏迷的澹台凝霜,聽著她微弱卻平穩的呼吸聲,懸著的心才堪堪落下半分:“薑越,煎藥去。”聲音依舊冷硬,卻藏不住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喏。”薑越接過藥方,瞥見帝王站在床邊,望著皇後娘娘的眼神複雜難辨——既有懊悔,又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擔憂,全然沒了往日的狠戾霸氣。
澹台凝霜再次醒來時,鎏金嵌寶的宮燈已換成了柔和的晨光。她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鮫綃帳幔,鼻間縈繞著淡淡的藥香。穗淑端著藥碗輕步上前,見娘娘轉醒,麵上露出喜色:“娘娘你醒了,可以喝藥了。”
澹台凝霜偏過頭去,看著窗欞外搖曳的竹影,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不喝。”她聲音沙啞,帶著久病的虛弱,“他不是說這孩子是孽種嗎?”轉頭望向穗淑,鳳眸中盛滿了冷意與委屈,“那就賞本宮一碗墮胎藥?反正,在他眼裡,臣妾不過是個滿心算計的騙子。”
穗淑連忙將藥碗放在榻邊小幾上,跪坐在地,急切道:“娘娘,這是安胎藥!陛下昨兒守了您一夜,今早又特意吩咐,要用最好的藥材,慢火煎足三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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