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夙朝剝橘子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淩初染,眼神帶著幾分危險的審視:“霜兒把朕的表情包發出去了?”
澹台凝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掐了下:“才沒有,就存著自己看。”
蕭夙朝這才鬆了口氣,將剝好的橘子遞到她嘴邊,語氣軟了些:“嘗嘗,這個不酸。”
包間裡的氣氛瞬間活絡起來,顧修寒笑著打趣:“喲,蕭大暴君也有怕表情包外泄的時候?”
蕭夙朝斜睨了他一眼,沒說話,隻專注地喂著懷裡的人吃橘子,眼底的溫柔藏都藏不住。
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老鴇領著十幾個男男女女走了進來。這些人個個衣著光鮮,眉眼間帶著刻意的討好,隻是在看到包間裡的陣仗時,都下意識地收斂了幾分。
一個穿水紅衣裙的妓女眼尖,瞅見角落裡的謝硯之生得俊朗,立刻扭著腰肢想往他懷裡撲,嘴裡還嬌滴滴地喚著:“公子~”
謝硯之眉頭一皺,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吐出一個字:“滾。”
那妓女被他周身的寒氣嚇了一跳,僵在原地不敢動。她眼珠一轉,又盯上了主位上的蕭夙朝,立刻換了副諂媚的笑,挪著步子就想上前:“蕭公子~奴陪您喝杯酒好不好?”
“欸欸欸,使不得使不得。”顧修寒連忙起身攔在中間,衝那妓女擠了擠眼,“這位爺脾氣不好,你可彆觸黴頭。”他太清楚蕭夙朝的性子,誰敢碰他懷裡的人,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老鴇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對著那群男男女女使了個眼色,又對著蕭夙朝躬身笑道:“蕭公子您慢慢玩,有什麼吩咐儘管叫人,奴先行退下了。”說罷便領著人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蕭夙朝自始至終沒看那些人一眼,隻低頭把玩著澹台凝霜的發絲,聞言淡淡應了聲:“嗯。”
蕭夙朝捏了捏懷裡人的下巴,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寶貝,替朕斟杯酒。”
澹台凝霜依言拿起酒壺,纖細的手指握著白玉酒杯,將琥珀色的酒液緩緩斟滿。她抬手將酒杯遞到蕭夙朝唇邊,指尖不經意間擦過他的唇角,惹得他喉結微滾。蕭夙朝仰頭飲儘,溫熱的酒液滑入喉間,目光卻始終膠著在她泛紅的指尖上。
顧修寒、謝硯之與祁司禮對視一眼,雖猜不透蕭夙朝突然帶他們來這種地方的用意,卻也默契地端起酒杯,各自飲了一口。包間裡一時靜得隻剩下杯盞輕碰的聲響。
淩初染悄悄碰了碰謝硯之的胳膊,見他遞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我說你們一個個跟木頭樁子似的,多沒意思。朝哥,我想看點節目熱鬨熱鬨。”
澹台凝霜聞言,立刻從蕭夙朝懷裡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我也要看!”方才被折騰得沒精打采,此刻倒被勾起了幾分興致。
時錦竹在旁拍手附和:“我聽說他們這兒有支《醉扇》舞跳得極好——哦不對,是上次霜兒給朝哥獻的所有舞,這兒有位花魁仿得惟妙惟肖,據說連身段神態都像極了,不如叫她來跳跳?”她說著還衝澹台凝霜眨了眨眼,顯然是想看看蕭夙朝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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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低頭看了眼懷裡躍躍欲試的人,指尖在她腰間輕輕捏了捏,對門外揚聲道:“去,把你們那位會跳《醉扇》的花魁叫來。”
門外的侍者應了聲,不多時便領著一位身著水綠舞裙的女子進來。那女子手持團扇,眉如遠黛,眼含秋水,甫一進門便斂衽行禮,姿態溫婉。
“見過各位公子小姐。”她聲音清潤,目光在包間內掃過一圈,最終落在主位上的蕭夙朝身上,卻隻匆匆一瞥便低下頭去,顯然是被他周身的氣勢懾住。
蕭夙朝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澹台凝霜的發絲,淡淡道:“跳吧。”
樂師在外奏響絲竹,那花魁旋身起舞,團扇開合間,裙擺如流水般漾開,身姿確實輕盈曼妙,頗有幾分澹台凝霜當初起舞時的影子。
顧修寒看得興起,端著酒杯笑道:“確實有幾分意思,就是少了點靈氣。”
謝硯之冷哼一聲,顯然沒將這舞放在眼裡:“東施效顰。”
澹台凝霜靠在蕭夙朝懷裡,看著那花魁旋轉的身影,忽然伸手戳了戳蕭夙朝的胸口,小聲道:“比我跳得好嗎?”
蕭夙朝低頭在她耳邊咬了口軟肉,聲音喑啞:“差遠了。朕的乖寶兒跳時,眼裡有光。”
澹台凝霜被他說得臉頰發燙,剛要反駁,卻見那花魁舞到興頭上,竟提著裙擺往蕭夙朝麵前湊了湊,團扇半遮麵,眼波流轉帶著刻意的勾纏。
“公子覺得奴家跳得如何?”
蕭夙朝的臉從花魁靠近時便沉得像淬了冰,那雙暗金色的丹鳳眼冷冷掃過她,語氣裡不帶一絲溫度:“江陌殘,把人給朕拿下。”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那把遺落的舞扇上,聲音更冷:“竟敢效仿皇後的舞,還帶到這種風花雪月的地方來獻醜,膽子倒是不小。”
花魁被這陣仗嚇得渾身發抖,卻仍強撐著嘴硬:“你是何人?敢在這裡口出狂言!”
江陌殘上前一步,聲音擲地有聲:“我家主子,乃蕭國當今陛下!”
“陛下”二字一出,花魁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哪裡還有半分方才的媚態。
蕭夙朝沒看她,隻朝江陌殘遞了個眼神。江陌殘立刻會意,轉身對著門外揮了揮手。三十名侍衛魚貫而入,個個挽弓搭箭,箭矢齊刷刷對準了包間裡的男男女女,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你們之間,隻能有一個人活下來。”蕭夙朝的聲音平淡得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待會兒無論做什麼,稍有不合朕心意的——”他頓了頓,指尖輕輕在澹台凝霜腰間畫著圈,尾音淬著寒意,“殺。”
顧修寒在旁看得眼皮直跳,低聲打趣:“合心意的,不正在你懷裡抱著麼。”
這話剛落,澹台凝霜忽然抬手攀上蕭夙朝的脖頸,將他往下拉了拉,聲音軟得發黏:“哥哥~”
蕭夙朝垂眸看她,眼底的戾氣稍稍褪了些:“怎麼了?”
澹台凝霜臉頰緋紅,湊近他耳畔,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道:“管管它。”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蕭夙朝的手機喉結重重滾動了一下。他低頭看向懷裡人泛紅的耳根,眼底的寒意瞬間被洶湧的欲色取代,聲音啞得像磨過砂石:“等處理完這些事,朕再管它。”
說罷,他抬眼看向那些瑟瑟發抖的男男女女,目光又冷了下來,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著,像是在打量待宰的羔羊。
澹台凝霜被他指尖的動作攪得呼吸發顫,卻忽然抬眼看向那群瑟瑟發抖的男男女女,聲音軟乎乎的帶著點撒嬌意味:“人家想看他們彈月琴。”
蕭夙朝低頭在她唇角啄了口,眼底的戾氣被溫柔取代:“準了。”
人群裡一個穿寶藍長衫的男模連忙應聲,聲音裡帶著討好:“我會彈……”
話沒說完,江陌殘已厲聲打斷:“放肆!誰給你的膽子在陛下麵前自稱‘我’?”
男模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改口:“奴才……奴才會彈。”
蕭夙朝沒理會他,隻低頭看向懷裡人,指尖在她腰間輕輕摩挲,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危險的誘惑:“不想朕待會兒好好疼你?”
澹台凝霜臉頰緋紅,往他懷裡縮了縮,聲音細若蚊蚋:“想……”
蕭夙朝低笑一聲,伸手摘下自己身上的玄色大氅,披在澹台凝霜肩頭,順勢將她抱得更緊,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寬大的衣袍將她裹了大半,隻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顧修寒看得眼熱,故意咳了聲:“喂,注意點影響,彆太不要臉啊。”
蕭夙朝頭也沒抬:“你的舒兒難道不讓你這樣?”
“誰說的?”顧修寒立刻反駁,語氣裡帶著點不服氣。
蕭夙朝刺入禁地,惹得澹台凝霜悶哼一聲,他才抬眼睨向顧修寒,唇角勾著揶揄:“顧修寒,規矩得不像話。”
“不是我們不想,是我們沒這個家庭帝位啊。”顧修寒、謝硯之與祁司禮異口同聲,語氣裡滿是無奈的調侃。
淩初染在旁看得咋舌,碰了碰謝硯之的胳膊:“好像是有點慘,謝硯之,你也沒給我拿大氅。”
謝硯之從隨身的行囊裡翻出件素色披風,淡淡道:“拿了。”
剛進門的葉望舒恰好聽見,好奇地看向顧修寒:“你也給我拿了?”
顧修寒連忙點頭,從包袱裡取出疊得整齊的衣裳:“嗯,還給你拿了身換洗的,怕你晚上著涼。”
祁司禮也跟著看向時錦竹,語氣溫柔:“錦竹,我也給你備了披風,咱們……”
時錦竹看著蕭夙朝那旁若無人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忍直視,彆過臉去。剛進來的獨孤徽諾掃了眼包間裡的情形,乾笑兩聲:“這兒……好像不太適合我待,姐妹們保重,我先撤了。”說罷轉身就溜。
澹台凝霜渾身一顫,下意識伏在他肩頭上,細碎的喘息悶在他頸窩。
他懷抱著軟玉溫香,抬眼對江陌殘道:“去把老鴇叫過來。”
澹台凝霜卻猛地抬頭,眉頭蹙著,聲音帶著點抗拒:“這兒臟,我不要在這兒待了。”
顧修寒看的火熱,轉頭看向身邊的葉望舒,聲音低沉沙啞:“舒兒……”尾音裡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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