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凝霜捏著沉甸甸的錢袋顛了顛,指尖觸到裡麵硬質的卡片邊緣,嘴角悄悄勾起,滿意地“嗯”了一聲:“差不多了。”
蕭夙朝無奈地搖搖頭,摸出貼身放著的手機——黑色的殼子上還沾著點她的脂粉香,鎖屏是她前些天在禦花園掐著桃花笑的模樣。他指尖在屏幕上飛快滑動,遞到她眼前:“開了。”
屏幕上親密付的額度一串零晃得人眼暈,澹台凝霜掃了眼數字,心裡默默換算——這數額,頂得上青雲宗半年的稅收了。她當即把錢袋往懷裡一捂,像隻偷到糖的鬆鼠,迅速爬回被窩裹緊自己,還不忘朝他拋個飛吻:“老公最好了,ua~睡覺咯。”
蕭夙朝看著她把自己裹成個粽子,哭笑不得:“朕呢?”
“手機留下,你走。”澹台凝霜探出頭,衝他晃了晃手機,眼底閃著狡黠的光,“開始購物。”
“朕剛給你開了親密付,你倒先摸朕的錢袋?”蕭夙朝伸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臉頰,語氣裡滿是寵溺的嗔怪,“沒良心,忒壞,損到家了。”他把手機塞進她手裡,指腹輕輕刮過她的掌心,“密碼是你生日。朕去衝個澡。”
“好嘞!”澹台凝霜頭也不抬,指尖已經點開了購物軟件,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笑得像隻偷腥成功的狐狸。
帳幔外傳來水聲時,她正對著一件鑲珠的披風猶豫——是選赤狐毛的,還是白貂毛的呢?懷裡的錢袋硌得人安心,手機屏幕上的額度更是讓人底氣十足。她咬著唇笑了笑,反手把兩件都加了購物車。
反正……她的陛下,最疼她了。
蕭夙朝披著鬆垮的錦袍走進來,發梢還滴著水,帶著沐浴後的水汽與清冽的皂角香。他走到床榻邊,彎腰揉了揉澹台凝霜的發頂,聲音帶著剛出浴的慵懶:“乖寶兒,幫朕吹吹頭發。”
澹台凝霜從床頭摸出吹風機,插上電按下開關,暖風吹散潮濕的水汽。她指尖穿過他烏黑的發絲,動作輕柔得像在打理一件稀世珍寶:“好呀。”
熱風卷著他的發梢拂過她的手背,蕭夙朝側頭看她,手機還被她攥在手裡,屏幕亮著購物車的頁麵。他低笑一聲,捉住她空閒的那隻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都買了什麼,朕的乖寶?”
澹台凝霜的指尖在屏幕上劃了劃,忽然湊到他耳邊,聲音甜得發膩:“沒買呢,都在待付款裡。”她仰頭望他,眼尾泛著水光,像隻討食的小獸,“哥哥幫人家把購物車清了嘛,好不好?”
蕭夙朝被她這聲“哥哥”喊得心頭發軟,反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行。”他瞥了眼窗外漸深的夜色,語氣沉了沉,“明日要處理的那些雪女,朕今晚先煉化了,你乖乖睡覺,彆等朕。”
澹台凝霜鼓了鼓腮幫子,把吹風機往旁邊一放,伸手勾住他的頸:“那哥哥也要早些歇息,不許熬太晚。”她指尖劃過他頸間的水珠,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煉化時會不會傷著自己?”
“放心。”蕭夙朝低頭在她額間印下一個吻,帶著水汽的微涼,“不過是些雜碎,片刻就好。”他拿過她的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點了幾下,待付款的紅色數字瞬間清零,“睡吧。”
澹台凝霜看著清空的購物車,眉眼彎成了月牙。她往被窩裡縮了縮,把被子往他那邊推了推:“那我留盞燈等哥哥。”
蕭夙朝滅了床頭的燭,隻留廊下那盞宮燈的光透過窗紙滲進來,在地上投下朦朧的影。“不用。”他替她掖好被角,聲音輕得像歎息,“睡你的,朕回來時自會輕些。”
腳步聲漸遠時,澹台凝霜摸了摸發燙的耳垂,嘴角還掛著笑。窗外的風卷起落葉沙沙響,她抱著柔軟的錦被,很快便墜入了夢鄉,夢裡全是他清冽的皂角香,和那句溫軟的“乖寶兒”。
墨軒閣內燭火搖曳,映得四壁懸著的符文隱隱發亮。蕭夙朝立於正中,玄色衣袍隨著結印的動作漾起冷冽的弧度,指尖騰起的業火如活物般竄動,帶著焚儘萬物的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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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具雪女虛影在火光中扭曲掙紮,冰晶般的肌膚被業火灼得滋滋作響,卻連半分慘叫都發不出。蕭夙朝眸色沉凝,趁她們靈力潰散的瞬間,屈指一彈——幾滴瑩白的靈光自他指尖飛出,正是澹台凝霜的靈力本源。那靈光觸到雪女眉心便倏地沒入,原本猙獰的虛影頓時溫順下來,躬身垂首,周身的寒氣都收斂了幾分。
“退下。”蕭夙朝撤了印訣,業火應聲而滅,隻餘下空氣中淡淡的焦糊味。五隻雪女如蒙大赦,化作五道白光掠出窗外,自此便隻認澹台凝霜的靈力號令。
他揉了揉發脹的眉心,轉身時才瞥見案幾一角斜插著的紅梅枝條。那是今早澹台凝霜纏著他折的,此刻枝椏間彆著張鵝黃的便利貼,邊角還被她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小愛心。
蕭夙朝拾起來展開,指尖觸到那略顯稚嫩的字跡,眼底瞬間漾起笑意。紙條上寫著:“我要哥哥,要錢還要三個願望。”末尾還畫了個吐著舌頭的小人,活脫脫是她平日裡耍賴時的模樣。
他失笑搖頭,從袖中摸出筆,就著那張紙條的背麵飛快書寫。筆尖劃過紙麵沙沙作響,落下的字句卻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願吾妻澹台凝霜歲歲平安,無病無災。”
“願吾妻澹台凝霜喜樂常伴,心無煩憂。”
“願吾妻澹台凝霜所求皆遂,事事順意。”
字字句句,無一不是關於他的乖寶。寫完又覺得不夠,想了想,又添了句“願與吾妻歲歲長相守”,才滿意地將紙條重新彆回梅枝。
燭火跳了跳,照得他眼底的溫柔愈發清晰。他指尖拂過梅枝上的花瓣,仿佛能透過這枝條,看到她早上踮腳折梅時笑靨如花的模樣。
窗外的月色恰好漫過窗欞,落在那張小小的便利貼上,將兩排字跡都鍍上了層柔光。一個貪心直白,滿是孩子氣的雀躍;一個字字懇切,藏著化不開的寵溺。
蕭夙朝將梅枝重新插回案頭的青瓷瓶裡,指尖撚著那片薄薄的便利貼,忽然覺得方才煉化雪女時的戾氣都散了個乾淨。他望著紙條上“我要哥哥,要錢還要三個願望”那行字,喉間溢出一聲低笑——這小財迷,連許願都這般直白,倒像是怕他看不見似的。
他轉身落座,案上還攤著未批完的奏折,朱砂筆擱在一旁,墨汁尚未乾涸。可此刻眼裡卻半點裝不下那些冗雜的政務,滿腦子都是她早上拿著紅梅枝條追著他跑的模樣,笑聲清脆得像簷角的風鈴。
窗外的風卷著幾片落葉掠過窗欞,蕭夙朝忽然起身,走到閣外那株老梅樹下。月色透過疏枝落在他肩頭,他抬手折下一段帶著花苞的枝椏,指尖輕輕摩挲著冰涼的花瓣。
回到墨軒閣時,他取來一張素箋,借著燭火細細裁剪成與便利貼相似的大小。提筆蘸墨時,手腕微微一頓,落下的字跡卻比先前更顯鄭重:“第一個願望,許你前路無荊棘,歲歲皆坦途。”
寫完又覺得不夠,想了想,再添一句:“第二個願望,許你囊中常有餘,心內永無憂。”
末了,他盯著空白處看了許久,終究是添了句:“第三個願望,許你……永遠是朕的乖寶。”
蕭夙朝將寫滿心願的素箋輕輕卷了卷,小心翼翼地係在新折的紅梅枝椏上。花苞被夜露浸得愈發飽滿,襯著素白的紙片,倒像是枝頭上結出的月光。他把梅枝插進那隻青瓷瓶裡,又仔細調整了角度,才捧著瓶子往寢殿去。
殿內隻留了盞微光的宮燈,暖黃的光暈落在龍榻上,將澹台凝霜的睡顏籠得朦朧又柔和。她大概是夢到了什麼好事,唇角微微翹著,發絲散在枕間,像一汪柔軟的墨。蕭夙朝將瓷瓶擱在榻邊的小案上,梅香混著帳幔裡的熏香漫開來,清冽又纏綿。
他褪去外袍,隻留一件裡衣,動作輕得像怕驚碎了月光。掀開錦被時,布料摩擦發出極輕的聲響,他側身躺進被窩,長臂一伸,便穩穩將懷裡的人撈了過來。
澹台凝霜在睡夢中嚶嚀了一聲,像隻找著熱源的貓兒,自動往他懷裡縮了縮,額頭抵著他的胸膛,呼吸均勻又溫熱。蕭夙朝低頭看著她毛茸茸的發頂,指尖輕輕拂過她微蹙的眉尖,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帳幔外的燭火漸漸平穩,映得兩人交纏的身影在帳上輕輕晃。他收緊手臂,將她更緊地擁在懷裡,鼻尖埋進她的發間,貪婪地嗅著那股讓他心安的氣息。
一夜無夢。
直到晨光透過窗紙漫進帳內,澹台凝霜才在一片溫暖的懷抱裡睜開眼。鼻尖先一步捕捉到熟悉的龍涎香,她抬頭時,正撞進蕭夙朝含笑的眼底。榻邊的紅梅開得正好,素箋在晨光裡輕輕晃,像藏著滿枝椏的秘密。
澹台凝霜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身,錦被滑落肩頭,露出一片瑩白的肌膚。目光無意間掃過榻邊的青瓷瓶,那枝紅梅上係著的素箋格外顯眼,晨光透過窗欞落在紙上,將那些字跡照得清晰。
她伸手取下素箋展開,指尖撫過蕭夙朝遒勁有力的字跡,一句句讀下來,眼底漸漸泛起水光。抬頭時,恰好對上蕭夙朝含笑的目光,她晃了晃手裡的紙條,聲音帶著剛醒的微啞,又驚又喜:“你的願望怎麼都是關於我的?”
蕭夙朝伸手將她攬回懷裡,讓她靠在自己肩頭,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因為你是朕的乖寶兒,是朕此生最愛的人。”他頓了頓,低頭在她發頂印下一個吻,“朕的願望,從來都隻有你。”
澹台凝霜心裡像被溫水浸過,軟得一塌糊塗。她轉過身,雙手環住他的頸,鼻尖蹭著他的下頜:“那你沒替自己許個願?”
“傻寶兒。”蕭夙朝低笑一聲,指腹摩挲著她的耳垂,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你的安好就是朕的願望。”他看了眼窗外初升的日頭,替她攏了攏滑落的錦被,“困不困?再睡會兒?”
澹台凝霜往他懷裡縮了縮,像隻黏人的貓兒,聲音軟得發膩:“要你陪我。”
“好。”蕭夙朝躺回枕上,將她摟得更緊些,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臂彎裡,“睡吧,朕的乖寶。”
帳幔重新落下,將晨光與喧囂都隔在外麵。澹台凝霜聽著他沉穩的心跳,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很快便再次墜入夢鄉。夢裡,紅梅開得正盛,素箋上的字跡化作漫天星光,而她的陛下,正含笑望著她,眼裡的溫柔,比星光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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