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桌上的電腦看吧,密碼是你生日。”他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放得極軟,“零食和水都在休息室的小冰箱裡,想吃什麼自己拿,等朕開完會回來陪你。”
澹台凝霜乖乖點頭,看著他整理好襯衫袖口轉身往外走,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角:“快點回來。”
蕭夙朝回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嗯,很快。”
蕭夙朝剛走沒多久,隔壁會議室的門似乎沒關嚴,隱約傳來翻動文件的窸窣聲,緊接著,便是他驟然拔高的怒吼,像平地炸響的驚雷,連隔著幾扇門的辦公室都能感受到那股駭人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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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們熬了三個通宵做出來的東西?!”男人的聲音裡淬著冰碴,夾雜著文件被狠狠摔在桌上的巨響,“數據對不上,邏輯狗屁不通,連合作方的底線都敢碰——你們是豬腦子嗎?!”
澹台凝霜正點開追劇頁麵的手頓了頓,側耳聽著。
“朕告訴過你們多少次,這個項目的核心是口碑!不是讓你們在成本裡摳摳搜搜,把原材料換成劣質品!”蕭夙朝的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暴躁,像是有火在喉嚨裡燒,“真出了問題,你們擔待得起?一群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明白,養你們有什麼用?!”
接著是一陣急促的翻動紙張聲,隨即是更猛烈的斥責:“還有這個方案!誰他媽讓你們擅自改時間的?合作方那邊已經發了三次警告,你們當耳旁風?!現在好了,人家直接放話要終止合作——你們誰能去把這事兒圓回來?啊?說話!”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隻有他的怒罵聲在回蕩,一句比一句狠戾,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怒火。
“平時一個個拿工資的時候比誰都積極,乾事的時候就掉鏈子!”他似乎是站了起來,腳步聲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今天之內,把所有問題給我解決掉!解決不了的,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滾蛋!”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震得空氣都在發顫。澹台凝霜聽得眼皮跳了跳,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火氣,怕是又要掀了會議室的頂……”
她往椅背上靠了靠,拿起桌上的草莓乾塞進嘴裡——看來今天這會,沒那麼快結束了。
會議室內,文件散落一地,蕭夙朝站在長桌主位,周身的戾氣幾乎要將空氣點燃。項目組的人縮著脖子不敢吭聲,連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的顫抖。
唯獨蕭尊曜,斜倚在角落的椅子上,兩條長腿隨意搭在旁邊的辦公桌上,指尖轉著支鋼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等蕭夙朝的怒火稍稍歇了歇,他才慢悠悠開口,聲音裡帶著點漫不經心:“爸,我媽剛才發消息,問今兒中午的烤魚能不能吃辣的。”
蕭夙朝正憋著一股火沒處撒,聞言眉頭一擰,語氣硬邦邦的:“她上火了,吃什麼辣。”
“哦,那沒事兒了。”蕭尊曜聳聳肩,收回腿坐直了些,目光掃過桌上的爛攤子,攤了攤手,“這項目沒經過我的眼,裡頭的彎彎繞繞,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心裡卻在盤算著——得趕緊給榮樂發個消息,讓她戴上耳機玩會兒遊戲,省得被外麵這陣仗嚇著。
蕭夙朝一聽“不知情”三個字,火氣“噌”地又上來了,這不明擺著是項目組瞞著核心人員瞎折騰?他猛地一腳踹在旁邊的椅子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嚇得眾人一哆嗦。
“好啊!連尊曜都敢瞞著!”他指著項目組的負責人,眼底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你們是覺得自己能耐了?還是覺得蕭氏離了你們就轉不動了?一群蠢貨!拿著公司的錢乾私活,還想瞞天過海?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汙言穢語像冰雹似的砸下來,負責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哆嗦著連句完整的辯解都說不出來。蕭尊曜在旁邊默默掏出手機,給榮樂發了條消息:“戴耳機,乖。”發完便揣回兜裡,繼續當他的“背景板”——反正有老爸在前麵衝鋒陷陣,他樂得清閒。
蕭尊曜見蕭夙朝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終是從椅子上起身,倒了杯溫水遞過去,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爸,先喝水。我剛看監控,媽在辦公室點開了鬼片,估計這會兒正抱著抱枕縮成一團呢。”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桌上那堆被罵得不成樣子的方案,“這方案給我看看。”
蕭夙朝接過水杯,猛灌了一大口,才算壓下喉嚨裡的火氣,將方案推了過去。
蕭尊曜拿起方案,指尖快速翻頁,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神漸漸沉了下來。越往後看,眉頭皺得越緊,到最後直接將方案摔在桌上,聲音裡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淩厲:“這就是你們做的東西?數據錯得離譜,市場分析跟拍腦袋寫的似的,連合作方的品牌調性都沒摸清楚——糊弄誰呢?”
他抬眼看向項目組的人,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我爸剛才罵你們廢物,都算輕的。就這水平,出去說是蕭氏做的,都嫌丟份!”
蕭尊曜平時看著隨和,真動起怒來,那股子壓迫感竟不輸蕭夙朝半分。他指著方案裡的漏洞,一句句戳得又準又狠:“預算超標百分之三十,進度卻落後半個月,你們是拿著錢去度假了?還有這合作細節,明顯是對方挖的坑,你們眼瞎了看不見?”
項目組的人被父子倆輪番轟炸,頭埋得更低,連指尖都在發抖。蕭夙朝在一旁看著,臉色稍緩,卻沒插話——這小子,總算有點他當年的樣子了。
蕭尊曜罵了幾句,見眾人嚇得大氣不敢出,才冷哼一聲:“下午五點前,把修改好的方案放我桌上。再敢拿出這種垃圾,直接卷鋪蓋滾蛋,彆在這兒浪費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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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看了眼蕭夙朝:“爸,我去看看媽,彆讓鬼片嚇著了。”轉身時,還不忘踹了一腳旁邊的空椅子,發出“咚”的一聲,嚇得眾人又是一哆嗦。
會議室裡的怒罵聲正酣,忽然“哢噠”一聲輕響,門被推開了。
澹台凝霜端著個果盤站在門口,盤子裡碼著切好的草莓和蜜瓜,紅豔豔綠瑩瑩的,看著格外清爽。她顯然沒料到裡麵是這副劍拔弩張的光景,腳步頓了頓,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一瞬。
原本充斥著斥責聲的會議室,在她出現的瞬間徹底安靜下來,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項目組的人齊刷刷轉頭看過來,眼神裡帶著點驚惶,又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慶幸——活像見了救世主。
澹台凝霜定了定神,乾笑兩聲,舉了舉手裡的果盤:“我就是來送個果盤,你們繼續聊,繼續聊。”
話音剛落,蕭尊曜已經快步迎了上去,幾乎是搶一般接過果盤,轉身就往桌上放,動作快得像是生怕慢一步,蕭夙朝的怒火就會轉移到自己身上。他還不忘朝澹台凝霜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走。
澹台凝霜會意,也不多留,轉身就往辦公室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裡格外清晰。
門輕輕合上的瞬間,蕭夙朝原本稍稍壓下去的火氣“噌”地又竄了上來,比剛才更盛。他瞪著項目組的人,眼神像要吃人:“連個方案都做不明白,還得讓夫人親自送水果來緩和氣氛?你們的臉呢?!”
新一輪的怒罵聲再次炸開,比剛才更狠戾幾分。項目組的人心裡暗暗叫苦——這位夫人哪是來送果盤的,分明是火上澆油來了。
蕭尊曜慢悠悠坐回椅子上,又將兩條長腿隨意搭回桌上,指尖捏起顆草莓丟進嘴裡,嚼得清脆有聲。他瞥了眼縮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的項目組眾人,揚了揚下巴,語氣帶著點漫不經心的調侃:“都愣著乾嘛?吃點水果,補補維生素,腦子也能清醒點。”
話音剛落,就被蕭夙朝冷冷打斷:“吃什麼吃?”男人將手裡的文件往桌上一拍,目光像刀子似的刮過眾人,“就他們這方案做的破爛樣,配吃嗎?”
他指節敲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下都像砸在人心上:“拿著高薪乾著糊弄事的活兒,現在還有臉吃夫人親手端來的水果?我看你們是吃撐了沒事乾!”
項目組的人嚇得趕緊縮回手,連看都不敢看桌上的果盤一眼。蕭尊曜挑了挑眉,沒再說話,隻是慢條斯理地又拿起塊蜜瓜——反正老爸的火氣也不是衝他來的,他樂得當個安安靜靜的吃瓜群眾。
蕭尊曜正用牙簽戳著塊蜜瓜,手機“嗡”地震了一下。他點開屏幕,是蕭恪禮發來的消息,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生無可戀:“你們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皇爺爺快被奏折埋了,連帶著我也快撐不住了,手都快寫斷了。”
蕭尊曜指尖敲得飛快,回得乾脆利落:“讓祁叔叔、謝叔叔他們先回去頂陣子,你過來。”
那邊幾乎是秒回,還帶著個委屈的表情包:“你想過我嗎?我可是個從馬背上摔下來、腿還沒好利索的傷員,怎麼去?爬過去?”
蕭尊曜勾了勾唇角,回:“讓宋安去接你,他是我貼身侍衛,辦事穩妥。路上把手機充滿電,中午帶你去吃烤魚。”
蕭恪禮大概是被“烤魚”兩個字勾住了,回複快了些:“記住,要不辣的,我這腿還得忌口。”
“能行。”蕭尊曜回完,把手機揣回兜裡,抬眼看向縮在一旁的項目組,語氣瞬間恢複了公事公辦的冷硬,“愣著乾什麼?改方案去。下一組,把你們的策劃案拿上來。”
旁邊的蕭夙朝剛喝了口水,聞言側頭看他:“兒子,恪禮要來?”
“昂,”蕭尊曜往椅背上靠了靠,語氣帶著點幸災樂禍,“那小子熬不住了,說禦書房的奏折快把他跟皇爺爺倆人埋了,再待下去估計得瘋。”
蕭夙朝點點頭,沒再多問,隻道:“給你祁叔叔、謝叔叔和顧叔叔傳個話,讓他們三個先回去。”
蕭尊曜應了聲,指尖在桌沿敲了敲,故意拖長了調子,帶著點戲謔:“嘖嘖,苦命的顧修寒、謝硯之、祁司禮哦——這剛歇了沒兩天,怕是又得回去埋頭批奏折了。”
項目組的人聽著這雲裡霧裡的對話,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多問——這位蕭家小少爺嘴裡的“皇爺爺”“禦書房”,聽著就不是他們能摻和的事,還是乖乖改方案保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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