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星期三的陽光,像被打碎的蜂蜜,懶洋洋地淌過陳偉彆墅的落地窗。樊正索正蹲在客廳中央,對著那塊波斯手工地毯上的流蘇碎碎念:“這線頭再掉一根,我女朋友能把我當咖啡豆磨了——”話音未落,廖可欣端著剛衝好的手衝咖啡從廚房出來,聞言揚了揚眉毛:“樊正索你嘀咕什麼呢?昨晚布置酒館時踩皺的桌布熨了嗎?”
“馬上馬上!”樊正索像被按了啟動鍵的極氪009,猛地彈起來衝向儲藏間。客廳裡頓時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混著吳冕夜在吧台調試音響的電子音效——他正試圖把咖啡館的背景音樂換成最近抖音很火的“恐龍扛狼”,結果被歐風琳一把搶過遙控器:“工作日的白天放這個?鄰居還以為我們在搞部落狂歡。”
陳偉靠在旋轉樓梯扶手上,指尖轉著枚銀色調酒器,看著這夥人笑出聲。他身上那件定製賽車服還沒來得及換,炭灰色麵料上繡著的火焰紋路在陽光下泛著暗金光澤,和他手腕上那塊限量款腕表形成奇妙的呼應。“我說各位,”他清了清嗓子,調酒器在空中劃出道漂亮的弧線,“黑傷教那茬兒再不處理,下次聯機做夢就得被他們堵在煉氣期的新手村了。”
歐風琳正往馬克杯裡拉花,聞言抬眼瞪他:“知道了陳大賽車手,等我把這杯‘卡布奇諾雲朵’做完。”她的睫毛在陽光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陰影,奶泡在她手下漸漸暈成朵歪歪扭扭的愛心,“昨天夢裡那幾個黑傷教徒,放的黑煙跟你調的‘深淵凝視’似的,嗆得我差點把剛凝聚的靈力散了。”
“那是你煉氣三層的靈力不穩。”陳偉走過去,很自然地幫她把散落的碎發彆到耳後,指腹蹭過她耳垂時,歐風琳的臉頰騰地泛起紅暈,像被蒸汽熏過的櫻桃。“要不今晚入夢前,我給你調杯‘靈力特飲’?”他壓低聲音,帶著點賽車手特有的痞氣,“保證比你那杯速溶靈泉水管用。”
“去你的!”歐風琳笑著推開他,手裡的奶泡卻歪得更厲害了。這時吳冕夜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屏幕上跳動著“蘇曉琴”三個字,他手忙腳亂地接起,語氣瞬間溫柔得能滴出水:“喂寶寶,剛想跟你說呢,今晚聯機入夢……嗯?你那邊信號不好?”
客廳裡的喧鬨忽然靜了半拍。蘇曉琴的聲音斷斷續續從聽筒裡飄出來,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我剛在宿舍試了遠程連接器……信號滿格……就是有點卡……你們彆等我……先……”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電流聲,接著就沒了動靜。
“這破信號,比陳偉上次在賽道上漂移時的對講機還爛。”張強撓了撓頭,他剛從儲藏間搬完一箱咖啡豆,肱二頭肌把黑色t恤撐得鼓鼓的。旁邊的吳巧巧趕緊遞過一瓶冰鎮可樂:“彆生氣啦,曉琴周末回來讓她請我們喝‘鷺島限定’不就行了?”她說著踮起腳尖,幫張強擦掉下巴上的汗珠,動作自然得像每天在咖啡館收銀時找零一樣。
樊正索抱著熨燙好的桌布從樓上下來,聞言接話:“說起限定,昨晚我夢見黑傷教總壇門口,掛著塊‘獨家秘製毒丹,買三送一’的幡子,差點以為進了陳偉的酒館。”
“去你的,我賣的是特調雞尾酒,不是鶴頂紅。”陳偉笑著扔過去一個抱枕,精準砸在樊正索臉上。“說真的,那夥人確實越來越過分。上周搶了吳冕夜在夢裡培育的靈草,這周又放火燒了張強看守的藥圃——”
“主要是他們那教主,”張強擰開可樂灌了一大口,喉結滾動著,“每次出場都自帶,跟抖音上那個‘聽我說謝謝你’的魔性旋律似的,聽完三天都緩不過來。”
眾人正說著,彆墅大門突然被推開,李行暐摟著鐘蒔夢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個黑色箱子。“喲,聯機做夢前的動員會呢?”李行暐把箱子往茶幾上一放,打開來裡麵是幾副嶄新的神經連接器,“剛從俱樂部拿來的最新款,延遲比陳偉上次在秋名山輸的那0.3秒還低。”
“誰輸了?”陳偉挑眉,“上次是讓著你,不然你女朋友現在就得給我當副駕。”
“拉倒吧,”鐘蒔夢笑著拍了下李行暐的胳膊,“他昨晚還夢見自己在賽道上被黑傷教的人用飛劍追,結果把方向盤當成了法器,差點撞進靈脈礦裡。”
一陣哄笑過後,太陽漸漸西沉。當最後一縷陽光掠過彆墅後院的露天泳池,陳偉把所有人召集到二樓的遊戲室。這裡原本是他的私人練歌房,現在被改造成了“修仙夢工廠”——六張電競椅呈環形擺放,中間懸浮著一個全息投影裝置,正緩緩旋轉著投射出煉氣期到化神期的境界圖譜。
“都準備好了?”陳偉戴上神經連接器,冰涼的觸感讓他精神一振。歐風琳坐在他左手邊,正緊張地捏著衣角,她的連接器是粉色的,上麵還掛著個咖啡杯形狀的掛件。“彆怕,”陳偉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等會兒要是打不過,就躲在我身後。你男朋友好歹是築基初期,抗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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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你保護。”歐風琳嘴硬道,手指卻悄悄勾住了陳偉的小指。
隨著一陣輕微的電流聲,眾人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彆墅的天花板像被融化的巧克力,漸漸變成了雲霧繚繞的天空;腳下的地毯化作鬆軟的青草地,空氣中彌漫著靈草的清香,比歐風琳調製的手衝咖啡還提神。
“臥槽,這畫質,比樊正索布置的求婚現場還高清。”張強忍不住感歎,他現在穿著一身青色道袍,手裡還握著柄桃木劍,看起來倒有幾分像咖啡館裡擺著的門神擺件。
“彆光顧著看,”吳冕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正皺著眉頭檢查自己的法袍,“我的靈草籃呢?昨天培育的‘凝神花’還在裡麵——”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尖叫,隻見幾個穿著黑色道袍的人,正舉著燃燒的火把追趕一群村民,為首的那個臉上帶著道刀疤,笑起來比張強在酒館門口遇到的醉漢還猙獰。
“黑傷教的人!”歐風琳握緊了手中的法劍,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她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在快速運轉,像剛煮好的咖啡在壺裡翻滾。陳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彆衝動,我們先看看情況。”
他們躲在一片茂密的靈竹林裡,看著那些黑衣人把村民趕到一塊空地上。刀疤臉從懷裡掏出個黑色陶罐,打開蓋子,一股惡臭瞬間彌漫開來,比陳偉調的“臭鼬特飲”還上頭。“都給我聽好了,”刀疤臉的聲音像刮鐵皮,“想活命的,就把家裡的靈米靈草都交出來!不然,就嘗嘗我這‘化骨散’的滋味——”
“你這破藥,還沒我女朋友做的提拉米蘇威力大。”樊正索忍不住小聲吐槽,被廖可欣狠狠掐了下胳膊。
就在這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突然衝了出來:“你們這群強盜!去年搶了我們的靈泉,今年又來搜刮,真當我們青雲村好欺負嗎?”
刀疤臉冷笑一聲,揮手放出一道黑色霧氣。老者頓時慘叫起來,身上的衣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歐風琳看得心頭一緊,剛想衝出去,卻被陳偉按住了肩膀:“等等,他是煉氣七層,你現在出去就是送人頭。”
“那怎麼辦?”歐風琳急得眼眶發紅,像被打翻的草莓糖漿。
陳偉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旁邊的靈竹上:“張強,你去左邊那片竹林,用你的‘巨力術’把竹子弄斷,製造動靜。樊正索,你帶著廖可欣繞到後麵,用‘迷蹤陣’困住他們。吳冕夜,你準備好‘清心咒’,等會兒救那個老者。”他頓了頓,看向歐風琳,“你跟我正麵突破,記住,隻攻擊刀疤臉的法器,彆硬碰硬。”
“收到!”眾人異口同聲,像在酒館分工時那樣默契。
隨著張強一聲低喝,十幾根碗口粗的靈竹突然轟然倒塌,驚得黑傷教徒們紛紛回頭。刀疤臉剛想下令查看,腳下突然亮起一陣青光,樊正索布下的迷蹤陣瞬間啟動,把十幾個黑衣人困在原地,像掉進了陳偉酒館裡的迷宮酒杯。
“動手!”陳偉大喊一聲,拉著歐風琳衝了出去。他體內的築基期靈力如潮水般湧出,手中的法劍泛起耀眼的白光,比他在賽道上贏得的獎杯還亮。刀疤臉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偷襲,慌忙舉起黑色陶罐抵擋,兩股力量碰撞的瞬間,陳偉感覺手臂一陣發麻,像上次在俱樂部調試摩托車引擎時被震到一樣。
“小心他的陶罐!”歐風琳的聲音帶著靈力特有的穿透力,她手中的法劍化作一道粉色流光,精準刺向刀疤臉的手腕。刀疤臉痛呼一聲,陶罐“哐當”掉在地上,裡麵的黑色粉末撒了一地,卻沒傷到任何人——原來吳冕夜早已悄悄布下了“清心咒”,那些毒粉一落地就化作了無害的青煙。
“卑鄙!”刀疤臉又驚又怒,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張黃色符籙,“給我去死!”符籙在空中化作一條黑色巨蛇,張開血盆大口撲向歐風琳。
“小心!”陳偉想也沒想就擋在歐風琳身前,同時運轉全身靈力形成護盾。巨蛇狠狠撞在護盾上,發出一聲巨響,陳偉感覺胸口像被賽車撞到一樣劇痛,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陳偉!”歐風琳驚呼著扶住他,眼淚瞬間湧了出來,“都說了彆硬抗——”
“沒事,”陳偉擦掉嘴角的血跡,笑了笑,“這點傷,比上次在賽道上翻車輕多了。”他說著突然反手一揚,三道金色符籙脫手而出,正是從李行暐那裡學來的“縛靈咒”。刀疤臉被符籙纏住,動彈不得,像被張強按在酒館門口的鬨事者。
剩下的黑衣人見狀紛紛投降,一個個抱著頭蹲在地上,樣子比樊正索布置場地時弄灑的彩帶還狼狽。歐風琳趕緊跑到老者身邊,掏出隨身攜帶的療傷丹藥——這還是她昨天在夢裡用三壺靈泉水跟藥鋪老板換的。老者服下丹藥後,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拉著歐風琳的手連聲道謝:“多謝仙長救命之恩!這些黑傷教的人,就該讓他們嘗嘗厲害!”
陳偉走到刀疤臉麵前,用劍鞘拍了拍他的臉:“說,你們總壇在哪?還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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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梗著脖子不說話,眼神卻瞟向旁邊的一個山洞。張強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拎了起來:“不說?信不信我把你扔進陳偉的‘深淵凝視’裡泡三天?”
這話比任何酷刑都管用,刀疤臉頓時臉色慘白:“我說我說!總壇在黑風嶺,有……有五十多個弟兄,教主是築基後期的修為……”
眾人麵麵相覷,沒想到這黑傷教還有這麼多人。樊正索皺著眉:“要不我們先撤?等蘇曉琴周末回來,人多力量大。”
“不行,”陳偉搖頭,“他們已經盯上這個村子了,我們走了,村民怎麼辦?”他看向歐風琳,發現她正望著那些被解救的村民,眼裡閃爍著堅定的光——就像每次在咖啡館裡,哪怕忙到深夜,也會認真對待最後一位客人那樣。
“我有個主意。”歐風琳突然開口,“我們可以聯合附近的幾個村子,組成聯防隊。我剛才看了,這裡的村民雖然修為不高,但都很團結,就像我們經營咖啡館和酒館一樣,分工合作總能成。”
“這主意不錯!”吳冕夜眼睛一亮,“我來教他們基礎的防禦陣法,就像在酒館門口裝監控一樣。”
“我可以幫他們加固房屋,”張強拍著胸脯,“保證比樊正索布置的求婚現場還結實。”
“那我負責調配丹藥,”歐風琳看向陳偉,眼神亮晶晶的,“就像在咖啡館裡調配咖啡豆一樣,保證物儘其用。”
陳偉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突然覺得心裡暖洋洋的,比喝下最烈的酒還上頭。“好,”他握緊歐風琳的手,“那就這麼定了。今晚我們先在村裡休整,明天一早出發去黑風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