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日星期四的清晨,鯉城的陽光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像融化的蜂蜜般淌進陳偉那棟藏在半山腰的彆墅裡。客廳裡意大利進口的大理石地板被照得能映出人影,旋轉樓梯扶手上雕著的纏枝蓮紋樣在晨光裡泛著溫潤的光澤,每一片葉子的脈絡都像是被歲月細細打磨過,連角落裡那盆兩米多高的琴葉榕,葉片邊緣都鑲著圈金邊。歐風琳前晚新買的香薰蠟燭還在茶幾上燃著,雪鬆混著柑橘的氣息漫在空氣裡,和廚房飄來的煎蛋香纏在一起,成了這群大三學生專屬的清晨味道。
“陳偉!你煎蛋又焦了!”歐風琳穿著草莓圖案的睡衣從二樓跑下來,頭發還亂糟糟地翹著幾根呆毛,跑到廚房門口時故意用拖鞋跟磕了磕門框,“跟你說過八百遍要用中小火,你是不是把賽車手踩油門的勁兒全用平底鍋上了?”
陳偉正係著印著“ein”酒館ogo的圍裙在灶台前忙活,聞言回頭衝她笑出兩顆小虎牙,手裡的鍋鏟還不忘顛了下盤子裡的煎蛋,焦黑的邊緣在空中劃出個狼狽的弧線:“這不是想給我們家琳琳做個‘焦糖風味限定款’嘛。”他把煎蛋盛進盤子,順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指尖帶著剛碰過鐵鍋的溫度,“快去叫他們起床,再不起吳冕夜那家夥該把咖啡館的咖啡豆當零食嚼完了。”
歐風琳哼了聲卻沒真生氣,轉身往客房走時瞥見客廳牆上掛著的合照——去年聖誕節拍的,十幾個人擠在ein咖啡館的聖誕樹前,陳偉摟著她的腰笑得一臉得意,吳冕夜正搶蘇曉琴手裡的,樊正索被廖可欣按著頭往槲寄生下麵湊,張強把吳巧巧裹在自己的大外套裡,每個人鼻尖上都沾著點奶油。照片邊緣還有李行暐用馬克筆寫的“ink俱樂部乾飯天團”,字跡龍飛鳳舞的,跟他開賽車時的風格一樣野。
客房裡很快傳來動靜。樊正索頂著雞窩頭出來找水喝,t恤上還沾著昨晚看球賽時蹭的薯片渣,廖可欣跟在後麵,手裡拎著件乾淨襯衫往他身上扔:“往左點穿!你這審美跟你選的格子褲一樣災難!”
“嫌我審美差?”樊正索接住襯衫往頭上套,胳膊肘不小心撞在門框上,發出“咚”的悶響,“這彆墅門框是不是用鋼筋混凝土灌的?上次張強練拳撞了下,牆皮都沒掉一塊。”
“那可不,”張強從另一間房出來,手裡還轉著個棒球棍——這是他負責酒館安保養成的習慣,“上次有個醉漢想闖進來,被我一棍子敲在門柱上,人家酒醒了還問我這柱子是不是實心金磚做的,說比他老家祠堂的頂梁柱還硬。”
吳冕夜揉著眼睛從樓上下來,睡衣領口歪到一邊,露出鎖骨上那顆被蘇曉琴咬出來的小痣,邊走邊打哈欠:“說起來曉琴昨晚視頻時還抱怨,聯機做夢的設備總延遲,上次她夢見禦劍飛行,結果卡成ppt,差點從劍上掉下去摔成像素塊。”
提到“聯機做夢”,客廳裡的氣氛瞬間活泛起來。這套設備是陳偉托發小李行暐弄來的黑科技,據說是ink俱樂部一個搞科研的會員研發的,能讓幾人的意識同步進入同一個夢境空間。自從上個月調試成功後,這群白天經營酒館咖啡館的大學生就徹底迷上了這種“集體修仙”——畢竟現實裡調酒杯擦咖啡杯已經夠累了,誰不想在夢裡揮揮袖子就放個火球術呢?
“設備沒問題,估計是蘇曉琴宿舍ifi不行。”陳偉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把盤子往餐桌上一放,“等下讓李行暐遠程幫她看看,實在不行讓鐘蒔夢從俱樂部拿個信號增強器寄過去,他們ink俱樂部啥稀奇玩意兒沒有。”他挨著歐風琳坐下,自然地把她盤子裡焦掉的蛋邊夾到自己碗裡,“對了,今天酒館咖啡館都歇業,正好趁這功夫多練會兒級,我感覺離金丹期不遠了,昨晚夢裡丹田裡的靈力都開始發燙了。”
“切,就你那點靈力,夠給我澆多肉不?”吳冕夜拿起片吐司往嘴裡塞,含糊不清地說,“我跟曉琴早就是結丹期三層了,上次在夢裡單挑了隻二階狐妖,輕鬆得很。”
“喲,這就開始卷境界了?”樊正索摟著廖可欣的肩膀坐下,順手把她額前的碎發彆到耳後,“我跟可欣結丹期二層的時候就種出靈米了,收獲時還觸發隱藏任務,獎勵了本《基礎丹方大全》,等下找個煉丹爐試試,說不定能煉出健體丹。”
張強和剛進門的吳巧巧一前一後進來,吳巧巧手裡提著個保溫桶,是給張強帶的早餐:“你們彆光說做夢的事,昨晚咖啡館的賬我跟可欣對完了,這個月營收比上月漲了15,陳偉調的‘落日熔金’賣爆了,好多客人說想加盟呢。”她把保溫桶遞給張強,拿起塊三明治小口咬著,“不過強子你又把買牛奶的錢記到酒館賬上了,說了女生負責咖啡館賬目要分開算。”
張強撓撓頭嘿嘿笑:“這不是忙忘了嘛,下次一定改。再說了,分那麼清乾嘛,反正都是咱們自己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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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歐風琳立刻瞪他一眼,“說好男生管酒館女生管咖啡館,賬目必須分明,不然月底分紅時吳冕夜又要哭唧唧說自己接待客人累,想多拿點提成。”
吳冕夜正喝著牛奶,聞言差點噴出來:“誰哭了?我那是眼睛進沙子了!再說我接待客人怎麼了?上次那個百萬粉網紅,還不是我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她在咱們咖啡館拍視頻,給咱們漲了多少客流量?”
幾人吵吵鬨鬨吃著早餐,陽光透過落地窗在他們身上遊移,把年輕的臉龐照得透亮。客廳牆上的掛鐘指向九點,外麵傳來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是李行暐從ink俱樂部過來了,估計是送陳偉昨天訂的新調酒器。
“我去開門。”陳偉起身時順手揉了揉歐風琳的頭發,“你們先收拾下,等下去樓上遊戲室,那裡信號好,不容易被現實乾擾。”
李行暐穿著ink俱樂部的黑色工裝外套,手裡拎著個工具箱站在門口,身後的鐘蒔夢抱著隻柯基,那是他們養的寵物“連杆”,連名字都帶著汽摩俱樂部的味兒。“喏,你要的調酒器,德國進口的,比賽級彆的。”李行暐把箱子遞給陳偉,“對了,俱樂部收了輛杜卡迪v4,改得巨帥,等你有空過來試試?”
“行啊,周末忙完就去。”陳偉接過箱子,側身讓他們進來,“進來喝杯咖啡?歐風琳剛煮好的。”
“不了,給連杆買狗糧去。”鐘蒔夢笑著擺手,懷裡的柯基衝屋裡叫了兩聲,“蘇曉琴昨晚跟我吐槽掉線的事,我把信號增強器帶來了,你記得到付啊,不然鐘老板要扣我零花錢。”
幾人在門口聊了幾句,李行暐和鐘蒔夢就牽著狗走了。陳偉把信號增強器放進玄關的快遞盒,轉身回客廳時,大家都已經收拾好往二樓遊戲室走。彆墅二樓原本是健身房,現在改成了遊戲室,牆上貼著賽車海報和修仙動漫掛畫,角落裡堆著幾個半人高的懶人沙發,正中間的橢圓形桌子上擺著那套聯機做夢設備——幾個銀色頭環連著主機,旁邊還插著陳偉弄來的靈擺裝飾,說是能增強夢境穩定性,其實就是圖好看。
“都把手機調成靜音啊,上次張強的手機響了,結果咱們在夢裡集體聽見廣場舞神曲,被個老道追了三條街,說我們是邪魔外道。”歐風琳把頭發紮成丸子頭,拿起個頭環往頭上戴,“還有吳冕夜,不準再偷偷在夢裡給曉琴塞巧克力,上次化成黑泥被仙門弟子當成毒物沒收了,害得你倆罰抄門規一百遍。”
吳冕夜撇撇嘴:“那不是想給她個驚喜嘛。”他掏出手機給蘇曉琴發微信:“老婆大人,準備好沒?這次爭取給你摘朵七色花。”
蘇曉琴秒回:“彆亂摘!上次你摘的是藥圃靈草,被追得像喪家之犬,要不是我用隱身符救你,你早被廢修為了。頭環戴好,我跟李行暐連上線了,信號滿格。”
看著屏幕上蘇曉琴發來的傲嬌表情包,吳冕夜笑著敲出“遵命老婆”,把手機扔到沙發上戴上頭環。
陳偉按下主機啟動鍵,淡藍色的光暈從設備裡淌出來,像水一樣漫過每個人的頭環。周圍的光線漸漸模糊,客廳的喧囂聲仿佛被抽離到很遠的地方,耳邊隻剩下輕微的嗡鳴。等意識再次清晰時,腳下已經不是地毯,而是布滿青苔的石板路,空氣中飄著潮濕的草木氣息,遠處的山峰隱在雲霧裡,像幅沒乾透的水墨畫。
“我去,這次場景可以啊,比上次那光禿禿的石頭山強多了。”張強活動著胳膊,身上的t恤變成了粗布修仙弟子服,手裡的棒球棍變成了把玄鐵刀——這是他結丹期體術的標配武器,“上次那破山,靈氣稀薄得還沒我打拳呼出的氣多。”
“這是青嵐宗後山,我特意選的坐標。”陳偉打量著四周,身上的衣服變成了月白色長袍,袖口繡著雲紋,“聽說這裡靈草多,正好采點突破金丹期的輔材。”他轉頭看向歐風琳,她的弟子服是淡粉色的,裙擺繡著細小的桃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我們家琳琳穿什麼都好看,連粗布衣服都像仙女兒。”
歐風琳臉頰微紅,拍開他的手:“正經點,這裡可是仙門地界。”話雖如此,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從袖袋裡掏出個香囊塞給他,“這是我用結丹期靈力做的清心香,戴著能安神,等下遇到妖獸也不容易慌。”
“還是我家可欣貼心,知道給我準備防禦符。”樊正索晃了晃手裡的黃紙符,得意地衝廖可欣眨眼睛,結果被擰了胳膊。
“彆貧了,趕緊走吧,爭取采夠突破材料。”廖可欣白了他一眼,還是把張疾風符塞他手裡,“等下遇到高階妖獸就跑,你那結丹期陣法也就嚇唬嚇唬兔子精。”
吳冕夜站在旁邊看他們秀恩愛,掏出手機假裝看時間,其實在給蘇曉琴發微信:“他們又撒狗糧,等你回來咱們撒得比他們多。”手機屏幕跳出蘇曉琴的回複:“少貧嘴,趕緊修煉,回去檢查你靈氣進度,沒達標不準碰抹茶蛋糕。”他笑著揣起手機,抬頭看見遠處山路上走來兩個身影——張強的女朋友吳巧巧和她室友林薇,手裡提著竹籃,顯然也是來采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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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你們怎麼來了?”張強眼睛一亮,趕緊迎上去接過籃子,“不是說今天有課嗎?”
“老師臨時調課了,就過來找你們一起修煉。”吳巧巧笑著說,眼睛彎成月牙,“我跟林薇剛突破結丹期,正好采點凝神草穩固修為。”
幾人互相打招呼,浩浩蕩蕩往山裡走。青嵐宗後山果然名不虛傳,山路兩旁長滿靈草,有的葉子泛著靈光,有的花朵會隨腳步開合,空氣裡飄著點點熒光——那是精純的靈氣,吸一口都覺得神清氣爽。
“快看,凝氣花!”歐風琳指著路邊的紫色小花,眼睛亮晶晶的,“正好我煉金丹需要這個。”她蹲下身小心翼翼采下來,放進腰間的乾坤袋——這是她結丹期時完成新手任務得的獎勵,彆看小巧,裡麵能裝不少東西,比現實裡的雙肩包好用多了。
陳偉站在她身後替她擋著山風,看著她認真的側臉,覺得比任何修仙境界都重要。他想起現實裡她在咖啡館煮咖啡的樣子,陽光落在她專注的臉上,和現在被靈草光暈照亮的模樣重疊在一起,暖得讓人心頭發軟。
“發什麼呆呢?”歐風琳采完花回頭,發現他盯著自己看,臉頰微紅,“再不走就被他們落下了。”
“來了來了。”陳偉牽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微涼,帶著剛碰過靈草的濕潤,“等我突破金丹期,就去煉器閣給你打把仙劍,比吳冕夜那把好看一百倍。”
“誰要你的仙劍,我自己能煉。”歐風琳嘴上這麼說,手指卻在他手心裡輕輕撓了一下。
前麵的隊伍已經走出老遠,吳冕夜拿著放大鏡研究一株紅果植物:“這是不是朱果?吃了能增五十年修為,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毒……”
“你可彆亂吃東西!”蘇曉琴的聲音從他手腕的傳訊符裡傳出來,帶著嗔怪,“上次你吃野果拉了三天肚子,把攢的靈氣都泄光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看看。”吳冕夜撇撇嘴,把放大鏡收起來,“這不是想給你攢修為嘛,等你回來咱們一起突破元嬰期。”
“少來,安全第一。”蘇曉琴的聲音軟下來,“我這邊看到隻白靈鳥,羽毛像雪一樣,拍給你看。”
樊正索和廖可欣走在中間,樊正索拿著《靈草圖鑒》對照路邊植物:“這個是紫丹參吧?能活血化瘀,給你煉點療傷藥。”結果被廖可欣敲了下腦袋。
“笨蛋,紫丹參葉子是鋸齒狀的,這個是圓葉藍心草,吃了會說胡話。”廖可欣拿出筆在他圖鑒上畫叉,“上次有個師弟誤食了,抱著大樹唱《愛情買賣》一下午,被長老罰掃廁所了。”
“還好有你在,不然我可能要掃一輩子廁所。”樊正索笑著摟住她的腰,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等咱們突破金丹期,就去姻緣穀求同心鎖,跟現實結婚證一樣管用。”
“誰要跟你求,先把靈氣控製力練好再說,上次放火球術差點燒了自己頭發。”廖可欣的耳朵紅了。
張強和吳巧巧走在最後,吳巧巧跟他講鯉城師範的趣事:“我們班有個男生用蠟燭擺愛心表白,結果風一吹把被子點了,現在全校叫他‘火娃’。”張強聽得哈哈大笑,伸手幫她拂掉頭發上的草屑:“還是咱們學校好,頂多在酒館點個愛心雞尾酒,安全又浪漫。”
“那是因為有你這個安保負責人啊。”吳巧巧仰頭看他,眼睛閃光,“上次醉漢鬨事,你一下子把他按在吧台上,帥死了,比夢裡劍修還威風。”
張強被誇得不好意思,撓撓頭從乾坤袋裡掏出個靈氣凝結的小兔子遞給她:“喏,剛學的靈術,給你玩。”那兔子是透明的,在手心裡蹦跳,眼睛是兩顆紅靈珠,可愛得緊。
幾人說說笑笑往山上走,山路漸漸陡峭,樹木越來越高大,樹乾纏著發光藤蔓,偶爾有長翅膀的小鬆鼠從頭頂掠過,丟下幾顆亮晶晶的果實。陳偉看了眼四周,靈氣比山腳濃鬱不少,空氣裡飄著淡淡的藥香:“前麵應該有高階靈草,大家小心點,彆驚動守護妖獸。”
“怕什麼,有我在。”張強把玄鐵刀扛在肩上,拍著胸脯,“上次遇到一階狼妖,三兩下就打跑了。”
“是是是,張大俠最厲害。”吳巧巧挽住他胳膊,“不過還是小心點,聽說後山有隻三階黑熊精,脾氣不好。”
正說著,前麵的吳冕夜忽然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的岩石:“你們看那是什麼?”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塊被陽光照得最足的岩石上,長著株半尺高的草藥,通體金黃,葉子像小金幣,頂端結著米粒大的果子,隨著靈氣流動微微發光,周圍的空氣都染上金色光暈。
“我的天,這是什麼草?圖鑒上沒見過。”樊正索趕緊掏出《靈草圖鑒》翻起來,手指飛快滑動,“金色的……難道是金靈草?不對,金靈草葉子帶鋸齒……”
“管它是什麼,看起來就很厲害。”吳冕夜眼睛都直了,一步步朝那草走過去,腳步像被磁石吸住,“這光澤,這靈氣波動,肯定是天材地寶,吃了說不定直接突破元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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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亂碰!”歐風琳趕緊拉住他,“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吃?上次蘇曉琴吃了不知名蘑菇,在夢裡變成大蘑菇,三天才變回來。”
“放心,我有經驗。”吳冕夜拍開她的手,蹲在岩石前打量金草,鼻子湊過去聞了聞,“沒怪味,還甜絲絲的,應該沒毒吧?”他轉頭看眾人,眼睛裡閃著“發現寶藏”的光,“你們看這紋路多規整,一看就是好東西。”
陳偉皺著眉想阻止:“先記下來,查清楚再說,安全第一……”
話沒說完,就見吳冕夜伸手把金草連根拔起,想都沒想塞進嘴裡嚼了嚼,咂咂嘴:“嗯,有點像蜂蜜味的……”
“吳冕夜!”歐風琳嚇得叫出聲,蘇曉琴的聲音從傳訊符裡炸出來:“吳冕夜你個笨蛋!誰讓你亂吃東西的!”
但已經晚了。金草剛咽下肚,吳冕夜的眼睛忽然瞪得溜圓,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像煮熟的蝦子。他原地蹦了兩下,指著天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全身充滿力量!要突破了!要成元嬰期大佬了!”
“你那是中毒了!”樊正索想上去拉他,結果被他一把推開,力道大得驚人。
吳冕夜忽然原地轉圈,拍手唱跑調的《戀愛告急》:“心跳的節拍,跟著鼓點在搖擺~我中毒了~但我好快樂~”唱到興頭上,抓起地上的石子往天上扔,大喊:“流星!快許願!我希望蘇曉琴每天給我做抹茶蛋糕!”
“完了,這草果然有問題。”陳偉趕緊從乾坤袋裡掏出解毒丹——他特意準備的,就怕有人亂吃東西,“吳冕夜,張嘴,把這個吃下去!”
“不吃不吃!你們想害我!”吳冕夜像受驚兔子往後跳,指著旁邊的鬆樹,“樹兄,你怎麼長歪了?是不是也吃了好東西?我幫你扶正!”說著撲過去抱樹乾使勁推,沒推動樹,自己摔了個屁股墩。
蘇曉琴的聲音在傳訊符裡帶著哭腔:“吳冕夜你彆嚇我!我遠程給你輸靈氣,撐住!”眾人看到吳冕夜身上泛起淡淡白光,那是蘇曉琴的結丹期靈氣在起作用,但金草毒性更厲害,白光很快被他身上的金光蓋過去。
“這怎麼辦?解毒丹他不吃。”廖可欣急得團團轉,掏出好幾張符紙,“要不我用捆仙繩把他綁起來?”
“彆,他現在神誌不清,綁起來可能更瘋。”陳偉皺眉思索,忽然想起什麼,“曉琴,你快罵他!他最怕你生氣了!”
蘇曉琴愣了一下,在傳訊符裡吼道:“吳冕夜!你再不聽話,我就再也不給你做蛋糕了!以後你的奶茶裡全放香菜!”
這話果然管用,吳冕夜動作一下子停住,愣在原地眨巴眼睛,像被按了暫停鍵。幾人剛鬆口氣,就見他忽然哇地一聲哭出來:“嗚嗚嗚曉琴不要我了……我錯了……不該亂吃東西……”他往地上坐,臉埋在膝蓋裡,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極了。
“這……又切換模式了?”張強撓頭,“這草還帶情緒操控的?”
“管他什麼模式,先喂解毒丹。”陳偉趁機走過去,樊正索和張強按住吳冕夜胳膊,歐風琳掰開他嘴,陳偉迅速把解毒丹塞進去,又灌了點靈泉水。
解毒丹下肚沒多久,吳冕夜身上的金光漸漸退去,臉上的紅暈也淡了不少。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神迷茫地看著周圍:“我……剛才怎麼了?好像夢見自己變成金色鯉魚,在天上飛……”
“你不是做夢,是吃毒草發癲了!”歐風琳沒好氣地說,伸手摸他額頭,“還好體溫降下來了,應該沒事了。”
蘇曉琴的聲音鬆了口氣:“嚇死我了,吳冕夜你以後再亂吃東西,我就把你遊戲機全賣了!”
吳冕夜這才清醒過來,想起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臉頰紅得像煮熟的螃蟹:“我……我剛才沒做什麼丟人的事吧?”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強忍著笑搖頭。陳偉憋著笑拍他肩膀:“沒事,就是跳了段舞,唱了首歌,跟樹兄聊了會兒天,小場麵。”
“真的?”吳冕夜不太相信,看到吳巧巧在偷偷錄像,“巧巧你錄什麼呢?快刪掉!”
“不刪,這是黑曆史,等你元嬰期了給你女朋友看。”吳巧巧笑著把留影石揣起來,“不過說真的,那草到底是什麼?威力這麼大?”
陳偉走到岩石邊,看著草被拔掉後留下的根須,眉頭緊鎖:“我剛查了靈網,這草叫‘金心瘋魔草’,是種烈性靈草,沒毒,但能讓人靈力紊亂神誌不清,相當於修仙界的‘搖頭丸’,還好你吃的是幼苗,成熟植株能讓人瘋三天三夜。”
“我的天,還好沒出大事。”樊正索拍著胸口,“以後可不敢亂碰不認識的草了,這比酒館遇到醉漢還嚇人。”
吳冕夜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啊,連累大家了,還浪費了采藥機會。”
“知道錯就好,”歐風琳瞪他一眼,語氣軟下來,“下次再亂吃東西,就讓蘇曉琴罰你洗一個月咖啡館杯子。”
“彆啊,洗杯子比煉丹還累……”吳冕夜苦著臉,忽然想起什麼,抬頭看陳偉,“對了陳偉,你不是快金丹期了嗎?剛才我發癲的時候,感覺你靈氣波動更強烈了,是不是要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