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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爺爺一臉愁容，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隨後他低聲疑惑道：“他怎麼知道我明天要接你奶奶？”
“我奶奶又去外麵了嗎？”楊否反問道。
“沒。”爺爺回答。
“沒？”楊否疑惑，“那為什麼要接奶奶？”
“你奶奶她明天早上要去齊安訂鞋底子，下午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我要去接她。”爺爺解釋道。
“明天去，那今天奶奶去哪兒了？”楊否問道，因為他下午放學回家沒看到奶奶。
“在街上賣鞋底子呢。”爺爺回答。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回家都看不到奶奶。”楊否心想道。“那現在她是不是回來了？”楊否問道。因為他感覺現在這個時間已經到了做晚飯的時候了。
爺爺點頭應道：“嗯，咱們這上下一趟山下來，時間都差不多。”雖然在回答楊否的問題，但他的心思跟剛才一樣，依然沉浸在疑惑當中。
果然，回到家的時候，奶奶和兩個姑姑已經在主房裡吃著飯。
奶奶一看到爺爺就抱怨起來：“你乾什麼去了你？飯做好等半天了，人不來。”
還沒等爺爺回話，三姑姑就開玩笑道：“肯定帶著真真去外麵吃好吃的了。”
一聽這話，爺爺平靜的情緒一下變得不穩定，對著三姑姑反駁道：“他生病了，我帶他看病去了。”
奶奶看了一眼楊否，沒有再說彆的，隻是對爺爺說道：“趕緊吃飯，在鍋裡，你去舀一下。”然後她就繼續吃起飯來。
奶奶一直都沒有問楊否生了什麼病，吃飯的過程中，爺爺找機會解釋了一下：“這娃小時候的那種病又複發了，我帶著他到山上找那老頭去了。”
沒想到，話剛一說完，奶奶就吵了起來，訓斥道：“你還找他，他害大振還害得不夠慘嗎？你真是一點記性都不長。”
爺爺聽到奶奶這樣訓斥他，看上去有些不痛快，也高呼嚕大嗓子地喊道：“不是我想找他，這娃兒生病了，非得他看不可。”
“啥病藥鋪的醫生看不了，非得找他？”奶奶反駁道。
“你看你這人……”爺爺不耐煩道，“你知道他小時候得的那場病……”
“那病彆的醫生不能看嗎，非得找他？”奶奶辯駁道，“神經病，人家醫生都在看，那病有什麼不能看的？”
“你看你說的，這病能跟神經病比嗎？”爺爺辯解道。
“都是頭裡麵的病，有什麼不一樣？”奶奶反駁道，“你到底是花點錢到醫生那兒給看看，出兩副藥給吃吃……舍不得你那兩個子兒。”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兒，我的孫子我難道不心疼嗎？關鍵是看不好再給吃壞了咋整？”爺爺辯解道。隨後他想到什麼，語氣稍微變得平和了點問道：“哎，讓你爸給看看，兌兩副藥。”
“我爸看的是內臟上的病，又不看頭裡麵的。”奶奶辯解道。
“哎，不是……”爺爺放下碗小聲道，“看有什麼治療這種病的偏方沒有，你爸看了這麼多年的病應該多少有點這方麵的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