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驚訝了一瞬,夏灼灼就反應過來了。
應該是阿麥和霍剛他們也察覺出了司慎行的心意,所以她的待遇跟其他人自然不同。
意識到這一點後,她的心情不算有多好,隻是覺得今晚的月色也沒有那麼糟糕。
大門在這時候徹底打開。
夏灼灼瞥見門口沒有安保人員,便直接把車子開了進去。
她是第二次來,車子精準地找到主樓。
在門前停下後,阿麥帶著兩個手下小跑著迎上前。
早在人像驗證成功之後,楓林彆墅的人都知道夏灼灼來了。
他恭敬地微弓著身,替夏灼灼拉開了車門。
“夏小姐,這麼晚了,您怎麼突然過來了?”
說罷,又怕夏灼灼誤會他的意思,怕她誤以為是他不歡迎她,所以又補了一句。
“您提前打聲招呼,我也好讓他們準備好招待您的東西。”
“不用,我不是來做客的。司慎行呢?”
阿麥道:“少爺剛才在健身房,知道您來了,就去換衣服去了。”
夏灼灼微微點頭,說:“你先把後備箱打開吧。”
車子不開動的時候,車內的氣流不流通,她怕裡麵兩個人悶死。
阿麥應“是”,隨後帶著狐疑,打開了後備箱。
後備箱一打開,醒著的那位終於控製不住,當即吐了。
“嘔——”
嘔吐物有的吐到了外麵,有的吐在後備箱裡。
一片狼藉。
阿麥眉頭緊擰。
夏灼灼的後備箱塞了兩個人,而且其中一個不知死活,這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不過少爺沒到,他也沒有多問,隻吩咐手下:“搬出來。”
很快兩個人就被生拖了出來。
“這兩個人……”
夏灼灼剛開口,主樓門口就急匆匆走出來一個人。
司慎行早在知道夏灼灼來了那一刻,就要跑出來接她。
可路過一麵反光鏡,看到渾身是汗的自己,他又改了主意,讓阿麥先出去,自己則是快步來到樓上衝了個澡。
怕夏灼灼等急,他頭發也不吹,套了件深藍色的家居服就跑出來了。
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特意放緩了腳步,顯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心裡在意她,但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否則他會顯得很廉價。
——這是司慎行一邊健身,一邊聽戀愛電台得出來的經驗。
可看到夏灼灼站在不遠處,什麼戀愛電台,什麼男人的尊嚴,他都顧不上了,三步並作兩步就過來了。
“大半夜的,你怎麼……”
話說到一半,他看到了被阿麥的人丟在地上的兩個家夥。
其中一個,臉腫的媽不認,昏迷不醒。
另一個臉倒是沒腫,就是一張臉慘白得跟個鬼似的。
“這是什麼情況?”
司慎行俊眉斂起,也顧不上什麼風花雪月了,臉色很快冷沉下來,正色詢問夏灼灼。
夏灼灼看一眼司慎行。
他的頭發還在滴水,衣服鬆鬆垮垮的,不似平時那樣一絲不苟,隻是隨性的散漫。
卻……意外地更招人。
夏灼灼吞了口唾沫,掩蓋心下的波瀾起伏。
“他們兩個,是我在一個酒吧門口碰見的。”
夏灼灼一字一句說:“當時,他們在調戲杜家的大小姐,杜馨月。”
司慎行又掃了地上那兩個人一眼,突然幾步走上前,一腳踹翻了那個醒著的。
“你是誰的人?”
如果不是跟他有關,夏灼灼不會帶著他們兩個到他這裡。
那人本來就因為暈車,意識模糊。
現在被踢翻質問,他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是司家的人!”
司慎行眯起眼,看向了阿麥。
阿麥心中一沉,緊跟著連忙上前,拽起那人的頭發辨認了一下。
眼生。
沒認出來。
他又去看那個昏迷不醒的家夥的臉。
腫的親媽都不認識,何況是他?
阿麥隻好如實對司慎行說:“我認不出來,應該……不是咱們的人。”
就在這時,霍剛從外麵回來了。
他今天跟著司玨羽被折騰了一天,所以夜深了之後,他就找了個地方放鬆了下。
沒想到一回來,發現楓林彆苑裡燈火通明。
少爺、阿麥、夏小姐,三個人都立在那裡。
他忙跑過來。
“少爺,這是……?”
“你認一下,這是不是你的人。”司慎行問。
霍剛便收斂了心神,走過去辨認人。
他比阿麥的動作還要粗魯,連手都不用,直接用皮鞋的鞋頭,把昏迷不醒的那個男人的臉踢正,凝視過去——
雖然這張臉被打成了豬頭,但他還是依靠著男人眉骨處的一塊胎記把人認出來了。
隻是這人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夏小姐居然也在。
霍剛隱約想起,這兩個人跟他提過,想邀請他去酒吧喝酒——被他拒絕了。
難道……
霍剛心驚肉跳,不敢再多想。
他轉身回到司慎行麵前。
“少爺,他們不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