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白知芙意料之外的是,餘太太聽到她說的話後,眼神雖然倏然躥上怒火,卻在下一秒消失殆儘。
餘太太壓下了她的怒火。
非但如此,她還對白知芙笑了笑,伸手牽住她的手。
“好孩子,你也受委屈了。”
“……”
“外麵都傳這件事跟你也有關,但我不信,我知道,你跟一鳴是真心相愛的,你絕不會為了一個殘廢,這麼對一鳴。”
“……”白知芙如鯁在喉。
事情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餘太太竟沒發火,還反過來安慰她。
是有什麼人,指點了餘太太嗎?
白知芙強顏歡笑,勉強維持住了笑臉。
“當然……”
餘太太很快去接待彆人了。
白知芙一個人坐著,並沒人上來搭理她。
一是餘一鳴的事情熱度還沒下去,誰也不想跟白知芙走太近,免得給自己也招來嫌疑。
二是白知芙克夫,大家猜測,她可能不止克夫,還自帶晦氣。
誰都怕沾上晦氣。
白知芙就這麼被晾在了一邊。
她坐立難安,很想找個借口提前離開。
可餘一鳴的骨灰還在靈堂擺著,還需等到吉時運往公墓。
大家穿上白衣去公墓祭拜最後一次,葬禮才算完成。
現在流程才走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她沒法這麼早就走。
就在這時,餘太太又來找她了。
白知芙憋悶地發現,自己比起被晾在一邊,寧願跟餘太太說話。
“不自在吧?”餘太太低聲問她。
白知芙僵硬一笑。
隻聽餘太太說:“我以為你不會來,外麵到處都在傳你……你既然來了,我儘量招待好你。你一個人坐在這裡無聊,不如去我書房,看看書,打發一下時間。”
白知芙幾乎沒思考就答應了。
“好。”
她迫不及待想離開大廳,脫離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和打量眼神。
“走吧。”
餘太太在前麵領路。
白知芙忙跟在後麵走。
到了二樓,餘太太在書房門口停下腳步,扭頭對白知芙說:“你就在這裡坐會兒,我叫傭人拿幾盤水果來,到去公墓的點,我再來叫你。”
“謝謝您,伯母。”
白知芙道謝,邁步往書房裡走。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餘太太快速跟了上來。
沒等她疑惑餘太太怎麼又跟進來了,突然胸口劇烈一痛!
低頭一看,竟是一把匕首,直接穿過了她的心臟!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她看到餘太太站在她身邊,如鬼魅一般冷笑起來。
“害死我兒子,你還想活著?下去陪我兒子去吧!”
生命最後一刻,她的腦子裡閃過幾年前的一幕。
她騎著的白馬受驚,瘋了一般衝破柵欄,往公路跑。
是夏懷征,他不顧自身安危,從馬上救下了她。
白知芙死死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張,卻是湧出無數鮮血。
“嘭——”
餘太太關上了書房的房門,下樓去了。
一刀,不足以讓她立刻死去,她要讓她跟自己的兒子一樣,一點一點,慢慢感覺生命在流逝。
直至死亡。
樓下。
餘家的葬禮仍然在繼續進行,沒人知道二樓書房發生了什麼。
很快到出發去公墓的時間,餘先生問起白知芙。
餘太太道:“估計受不了彆人看她的眼神,走了。”
餘先生也不喜歡白知芙,聞言沒說什麼,抱著兒子的骨灰盒出發了。
從公墓回來,已經是下午四點。
賓客們回來吃晚上的席麵。
按說,餘一鳴這麼年輕就死了,葬禮不宜大操大辦。
但餘太太堅持,餘先生也隻能由著她。
就是在賓客們都坐好開席的時候,二樓有傭人的尖叫聲傳來。
“死、死人了!!!”
……
白知芙死了。
死在餘家二樓書房。
傭人發現她的時候,血已經流了一地,整個書房的地麵都是血。
白知芙一雙眼睛怎麼也閉不上。
死不瞑目。
看熱鬨的賓客都被嚇到了。
警察很快到來。
這消息傳到夏灼灼的耳朵裡,她狠狠吃了一驚,立刻打電話給司慎行。
恰好司慎行準備找她。
電話接通後,他說:“我來接你,一起來我這兒吃個飯。”
“好。”
夏灼灼沒多說什麼,換了身便捷的衣服,跟司慎行一起去了楓林晚。
做飯的是四季閣的廚師。
是司慎行問季恒要的。
夏灼灼喜歡四季閣的菜,隻是今天並沒有太多的心思吃飯,隻吃了兩口就問:“怎麼回事?白知芙好端端的,怎麼死在了餘家?”
司慎行叫旁人退下去,隻留阿麥和霍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