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寧穗雲的狀態差成了這樣。
大哥怎麼都不跟他說?
不過轉念一想也覺得正常,所有人的注意力現在都在失蹤的司慎行身上。
就連他,這陣子也沒有來看過寧穗雲一次。
他有些羞愧。
夏灼灼想的卻更多。
她擔心的不是寧穗雲的身體狀況,而是她的精神狀況。
隻聽寧穗雲說:“可能有點水土不服……適應一下就好了。”
夏灼灼順勢說:“那我給您把個脈,水土不服也是有藥可以治的。”
“不用了……”寧穗雲笑著拒絕,又問她:“有什麼事嗎?怎麼突然過來了?我還在想,你最近應該是沒空見我。”
夏灼灼道:“就是來看看您,沒彆的。我們進去說吧。”
寧穗雲卻道:“屋子裡亂,去酒店的咖啡角說吧,正好我請你喝咖啡。”
“不用,我帶了甜點,一種叫guriguri的甜點。”
夏懷武聽到這,連忙把手裡的甜點遞過來。
寧穗雲接過來,卻仍舊沒邀請兩人下樓,而是順勢關上了門。
“我們樓下吃吧,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叫他們給我們拿兩個乾淨的杯子。”
一邊說,一邊拉著夏灼灼往電梯口去。
夏灼灼已經明顯察覺到不對勁,但麵上不顯。
隻是在出電梯的時候,稍微落後兩步,快速對夏懷武說了句話。
夏懷武點頭。
幾秒後,夏懷武開口道:“小姨,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們倆先聊。”
“好。”
於是隻剩下夏灼灼和寧穗雲一起去了咖啡角。
服務生很快拿了兩個小碗過來,一人分食一半。
“慎行那邊有什麼消息了嗎?”寧穗雲問。
夏灼灼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消息了,這幾天我們一直在找路子,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
她儘量說些好消息。
寧穗雲安靜聽著,時不時看一眼夏灼灼的耳朵。
她耳朵上的紗布還沒取下來,隻不過比出院的時候少裹了兩層。
寧穗雲的眼眶有些紅。
“灼灼,我對不起你……”
她終於忍不住,哽咽著說:“我不知道寧望是那樣的來曆,孤兒院沒說明,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
“小姨。”
夏灼灼握住了寧穗雲顫抖的雙手,說:“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就不要去自責了。您也說了,您不知道。不知者無罪。”
寧穗雲無聲地流下了眼淚。
“您彆哭,我不是沒事嗎?”
寧穗雲點點頭,眼淚卻止不住。
她很喜歡夏灼灼,從第一眼就覺得很合她眼緣。
但她是個不怎麼會說話的人,有時候說出來的話跟內心完全是違背的。
她也不想做這種脾氣的人,但從小到大的環境,讓她渾身上下像是長滿了刺。
無形中就會用言語傷害身邊的人。
是夏灼灼讓她有所轉變,也讓她跟最親愛的姐姐重歸於好。
甚至,夏灼灼還通過關係,給了她的公司很多訂單。
上個月,她的公司已經上市。
可一眨眼,她竟然差點害死了夏灼灼。
怎一個愧疚了得?
她是真不知道該如何補償了。
如果司慎行回不來,她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她心裡的壓力一天比一天大。
寧穗雲的眼淚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