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農村出身的村姑，能嫁進牛家，也算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做人做事要沉穩，不要一天到晚咋咋呼呼，見風就是雨。”李青香真心實意教導女兒，希望她日子過好了少回來煩她，“不管人家說什麼都不要輕易相信，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何況是耳聽？
要靠你自己的判斷能力，許多人為了一點利益，什麼狗屁倒灶的事都乾的出來。你要是不相信牛再為，跟他鬨，跟他生悶氣，吃虧的還是你。
孩子都生了鬨什麼？自己的男人不信要去信一個外人？不正好中了人家的圈套。”
陳霜低頭沉思片刻：“白玉潔是他的初戀，我不知道牛再為是不是真的對她死心。這次兩人是沒成事，要是下次還在一起呢？他能經得起誘惑嗎？”
伸出手指頭點了點女兒的腦門，李青香咬牙切齒：“我看你就是個傻子，事情還沒發生瞎想什麼？這種事還能等著它下次發生？不會自己想點辦法拿捏住那女人的把柄？”
摸摸被點過的地方，陳霜一臉迷茫：“能想什麼辦法？媽你教教我。”
李青香在腦子裡仔細搜尋白玉潔的事，上輩子這女人也出現過，一直沒結婚。大家都以為她愛慘了牛再為，為了他才不肯嫁人。
後來“掃黃打黑”時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她被人挾持了，不是她不想嫁人，是那人不準她嫁人。他們之間還有個兒子，一直養在那人的身邊，白玉潔十七歲時給他生的。
隻是這個情況很隱秘，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李青香決定還是不說出來了，免得陳霜腦子笨，沒打到蛇，反被蛇咬。
“這有什麼好教的？你回去找人仔細盯著姓白的，將她的活動軌跡摸清楚，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李青香叮囑他，“這件事你要跟再為商量一下，事情是他引起的，必須采取措施，不能人家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必要時拍個照片，拿住證據，姓白的不來找再為，你也不要輕舉妄動。大家相安無事過日子，要是她不安份，你就跟再為商量一下看怎麼辦。
對了，還可以將你婆婆發展起來，她應該最討厭那個姓白的。有她給你撐腰，姓白的根本翻不起浪花。
你要注意的是她背後給她出謀劃策的人，你得知道是誰讓她去那裡找再為的。”
聽完李青香的話，陳霜歡呼著撲進了她懷裡：“媽！今天我才發現你的厲害之處，難怪我爸啥事都聽你的，原來你才是我們家的軍師。
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回去就乾。一定抓住那女人的把柄，不讓她再隨便禍害我男人，拆散我的家。”
輕輕地將人推開，讓她坐好，李青香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過，快到陳霜根本來不及發現。
“記住了，以後不管遇上啥事，都要告訴牛再為，你一個人在省城，沒人幫你。他是你丈夫，你是他兒子的媽，不管他官升多快，做多大，你都是他的妻子。
夫妻同心，沒有什麼困難是過不去的。不管他是升官發財還是本本分分做個小市民，你們都是夫妻。”
對於李青香的諄諄教導，陳霜非常認真地聽著，忽然感覺老媽的形象很高大，絕不是她往常看見的，隻會撒潑罵街的農村老太太。
“媽！你變了好多，我都快不認識你了，為什麼以前你沒這樣的覺悟？”
李青香長長地歎了口氣：“還不都是被逼出來的，經曆的多了，自然什麼都會想的長一點兒。”
“明天寄個口信，讓大姐二姐回家來聚聚吧！我都好久沒看見她們了。”
沒有馬上回答，李青香沉默了片刻，為難地看著陳霜。
“媽！怎麼了？你為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陳霜後知後覺感覺到了不對，“是不是出啥事了？”
李青香微微頷首：“你大姐跟家裡斷了關係，你想看她，隻能去她家。”
“啥？”陳霜震驚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李青香，“什麼時候的事？為啥沒寫信告訴我？”
她那表情，跟當初陳德江聽聞此事如出一轍。
李青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寫信告訴你乾啥？你自己一腦門子亂七八糟的事還處理不過來呢，何必給你徒增煩惱？”
想著老媽對自己的維護，想著老媽疼愛大姐這麼多年，卻落得這麼個下場的陳霜，眼眶又紅了，吸著鼻子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李青香的語氣十分平靜，聽不出喜怒，“你大姐夫要你爸的工作，不給就斷親。”
“他瘋了？爸的工作是小弟的，給他做什麼？他家又沒合適的人去頂替。”在家人麵前，陳霜一向盛氣淩人，說話從不避諱，有啥說啥，“大姐夫不做人，大姐就是傻，什麼都聽他的。”
李青香不以為然：“沒關係，少了她一個，家裡還有這麼多個，無所謂。你大姐跟你二姐也斷了，她說要斷就斷個徹底，會不會跟你斷不好說，要不你明天去一趟？”
陳霜皺眉：“媽！你希望我去？”
“我不管你們姐妹之間的事，你愛去就去，不愛去就不去。”李青香心想，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人，才懶得操心。
“我不去，斷了也好，劉大齊根本就是個嘴上說的漂亮，其實屁事不乾的人。”陳霜表情憤恨，“記得那年我回來，要返回省城，當著你們的麵，說要送我去市裡坐火車，還要給我買車票。
我很高興，跟著他走了，到了火車站，他假裝看見一個熟人，一直跟那個人聊天。根本不提給我買車票的事，眼看火車快要到點了，他還在聊。
我就知道他不舍得給我出車票錢，沒指望他，我自己買票。買完我就直接進站了，連招呼都沒跟他打，也不知道他回來是怎麼跟你們說的。”
“還有這事？”李青香詫異地瞅著陳霜，“為什麼你從來沒說過？”
劉大齊是怎麼說的？他好像什麼都沒說。
難道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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