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說?話都被他說了,我還說什麼?”陳霜埋怨,“我要真說了,你和我爸會相信嗎?
當時隻有我跟他兩個人在,他說車票錢是他出的,我反駁有啥意思?不如不說,免得大家麵子上不好看。”
李青香歎了口氣:“說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實是沒什麼好說的,各人心知肚明就算了。我不想跟他們來往,鬨心。離了他們,我多活兩年。”
陳霜看她這樣,跟著歎氣:“大姐怎麼想的?家裡的便宜就數她占的最多,怎麼到了最後還有臉說她是家裡最吃虧的?
要說吃虧,二姐才是最吃虧的那個。活沒少乾,夾在中間,爸媽也沒給多少疼愛。她早早嫁人離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媽!以後對二姐好點,二姐夫是個實在人,不搞虛頭巴腦那一套。說啥就是啥,極少食言。
洋洋在家裡的夥食費,我看你就彆要了,爸的工資還能養不起一個外孫女?”
“可彆,你讓我多活兩年吧!”李青香連忙擺手,“洋洋的夥食費該多少就多少,我可不乾虧本買賣。”
她心裡很清楚,陳霜之所以這麼說,怕是有目的。
想把牛正祥丟在家裡,她可不帶,白眼狼一般的孩子,能遠離儘量遠離。
收洋洋的夥食費不過是個形式,她給洋洋買的吃食,一個月不止五塊錢。兒女多了,該有的形式必須有,不然堵不住他們的嘴。
“你這樣,二姐心裡更不好受,會說你偏心。”
陳霜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追雞追的滿頭大汗的兒子。
她的確想把兒子放在家裡一段時間,以後天氣越來越熱,孩子放家裡,她安生幾個月。
等天氣涼了再帶回去,看這樣子,老媽不會答應。
給錢也不是給不起,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給自己的女兒帶孩子,還要收錢,太過分了。
兒子還小,吃不了什麼,一個月五塊錢有點虧。
“她不會。”李青香笑了笑,“她不是那樣的人,我幫她帶洋洋,減輕了她的負擔,不知道多感激我。
又帶著她做手工,洋洋的生活費就是做手工掙的,怎麼可能怪我?她很容易滿足。”不像你們,一個個貪得無厭,老娘把身上的肉割下來喂進你們嘴裡,還嫌塞牙。
前世她的心全都偏到了咯吱窩裡,陳風也沒怪過她一句,何況是這世?
“那把二姐叫回來,我們姐妹倆好好說說話。”陳霜順水推舟,“我好久沒見到二姐了。”
“行,明天早上我去菜市場看看有沒有他們村的人來鎮上,寄個口信過去。”
陳霜問:“雪兒考上大學後,過年回來了嗎?”
“沒回,她找到親爸了,過年陪親爸。”李青香漫不經心地回答。
陳霜再次被暴擊:“什麼?什麼親爸?雪兒難道不是我的親妹妹?”
“是,不是我親生的。”李青香的表情十分淡然,平靜,“她是我在醫院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