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陳富貴吃完早飯,帶著陳哲天去了單位。交代了一番,騎著自行車,帶著陳哲天去了市裡。
陳哲天這個人話不多,隻要陳富貴招呼一聲,他跟著走就是。也不問去哪兒,也不問乾什麼。
到了棉紗廠,陳富貴才跟他把話說明白。
“我今天來找人買房,能不能行等見到人再說。一會兒我跟他談條件,你在邊上幫我記一下。”
陳哲天微微點頭:“行,我一會兒把你們說的話都記下來。怎麼又想著買房了?京都不剛買完?”
陳富貴笑了笑:“你嫂子手裡有點閒錢,被老大家的盯上了,怕他不甘心鬨起來,乾脆全都買了房。
錢能想辦法搞走,房子總不至於也想弄走吧!再說我們買房的事他不會知道。”
“這個辦法好,錢都變成了房子,想借也借不走。”陳哲天由衷佩服,“嫂子有主意。”
沒想到李青香手裡這麼多錢,京都剛買完房子,在市裡又買房,還不避諱他,顯然是沒把他當外人。
哥嫂對雪兒很看重,乾啥都不避開她。家裡的存折都放在她身上,嫂子真心寵溺她。
兩人到了棉紗廠廠長劉勁鬆的辦公室,他正焦頭爛額,不知道上哪兒弄錢,撈出兒子。
兒子也是傻,看中了一個女孩兒,也不問問人家是不是有男朋友。
兩人一塊兒去河邊壓馬路,被那女的男朋友看見了,當場大打出手。
兒子被家裡人寵著,極少被人揍,又跟著一位拳師練了幾年,打架從來沒輸過。
一般人真不是他的對手,幾拳下去,把人打的昏迷不醒。
沒死,就一直昏迷著,醫生說成了植物人,那家人開口要四萬。好說歹說降到了三萬,不給錢就讓公安判刑。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哪裡舍得看他坐牢?可家裡就一萬多一點,還差兩萬,他上哪兒去弄?
親戚朋友都借遍了,也沒借到多少,光醫院那一攤吃喝拉撒外加醫藥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真是愁啊!
頭發都快要愁白了。
陳富貴跟劉勁鬆不是很熟,就見過,知道他的名字,僅此而已。
“劉廠長!忙著呢?”
帶著陳哲天走進去,陳富貴笑眯眯地跟劉勁鬆打招呼。為了能進這間辦公室,他口袋裡的紅牡丹香煙都快去了半包。
劉勁鬆驚愕地看著自來熟的陳富貴,驚愕地回答:“不忙,你是......”
“油庫主任陳富貴。”自報家門後,陳富貴拿出煙給劉勁鬆發了一支,“找你有點私事,不忙那咱就聊聊,你這裡說話方便吧?”
劉勁鬆下意識接過煙,陳富貴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吸了一口,眉頭緊皺,不知道陳富貴找他乾啥,他們廠不欠油庫的錢,每次加油都是結清了的。
“油庫主任?我真不記得咱們有見過麵。”
劉勁鬆絞儘腦汁搜尋記憶,一點跟陳富貴有交接的畫麵都沒出現,搞不懂他找上門來做什麼。
又吸了一口煙,劉勁鬆好奇地問:“找我有啥私事?我這裡說話很方便。”
“那就好。”陳富貴招呼陳哲天坐下,特意給劉勁鬆介紹,“這是我弟弟陳哲天,京都大學的係主任,放暑假了來看我,沒事帶著他一起出來溜達。”
這是故意顯擺,給劉勁鬆施壓,讓他不敢輕視自己,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