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學教授，一般人都十分尊重，劉勁鬆也一樣。他把煙放在煙灰缸旁邊，伸出雙手，熱情地跟陳哲天握了握。
“文化人！失敬，失敬。”臉上帶著笑，看向陳富貴，“陳主任！找我到底啥事？”
陳富貴也不隱瞞，直接開口：“知道你最近手頭緊，想買你手裡的三套家屬房。要是願意，咱就聊一聊，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劉勁鬆眼珠子不停亂轉，想笑又笑不出來，想哭覺得沒必要，那表情給人的感覺就是一言難儘。
他兒子那點破事已經傳到油庫去了？是不是全市的人都知道了？
壓抑住情緒，問陳富貴：“你從哪兒得知我有三套家屬房的？”
“這你就彆問了，說了尷尬，我就是知道。”陳富貴打著哈哈，“你就說賣不賣吧！”
“你家有人在我們廠上班？”劉勁鬆皺眉。
“沒有。”陳富貴回答乾脆。
劉勁鬆納悶：“那你買我們廠的家屬房乾啥？”
陳富貴無語：“這個你彆管，就說賣不賣。”
陳哲天沒說話，一直在觀察劉勁鬆臉上的表情，感覺他像是便秘，一臉愁苦。
“我是有三套家屬房，也想賣，可要不是我們廠裡的家屬，賣給你，你也不能用，被人查出來，我說不清楚。”
“那你本來打算做什麼？”
劉勁鬆被陳富貴問的一愣，他本來是打算給兒子結婚一套，女兒將來結婚一套，還有一套給他小舅子住。
小舅子是廠裡開車的司機，分套房不過分。
“本來就是給家裡人住的。”
陳富貴低頭沉思，家屬房的確必須廠裡的職工才能居住，要是買了不能用，這錢等於打水漂。
誰知道棉紗廠的家屬房以後會出現什麼情況？
要是不買，媳婦會怪他，棉紗廠的家屬房她勢在必得。
“除了家屬房，有沒有彆的空地什麼的可以轉讓？”陳富貴多嘴問了一句。
劉勁鬆眼底露出狐疑：“為啥非得買我們棉紗廠的地？邊上的空地多得很，你可以找土管局問問。”
“這個不急，我就問你，家屬房我要是買了，以後能不能落在我名下？”
“不能。”
劉勁鬆雖然急著用錢，手裡的家屬房也不能隨便賣出去，被人知道，那是貪汙國家公共財產，要挨處分的。
“唉！看樣子我幫不了你的忙。”陳富貴兩手一攤，十分無奈，“我還說你兒子出了事，想買你手裡三套房子，這樣你賠償給那家人的錢就夠了，結果房子不能落在我名下，那就不好辦了。”
“你知道我家的事？”劉勁鬆瞪大雙眼，“你能拿出兩萬塊錢？”
不會吧！油庫的油水這麼大嗎？撈的比他還多？
陳富貴：“......”
你放屁！這錢不是我的，是我媳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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