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
蘇鳶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聽得黎星回非常火大。
這個小妻子非常有氣人的本事,
他貌似請了尊大麻煩回來。
西屋窗戶後麵露出一雙眼睛,將兩人之間的互動悉數收進眼底。
蘇小滿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暗罵一聲:爬男人床的小賤人,不要臉。
她扭頭對默默抽煙的蘇函誠說道:“爹,今天咱家該上工了。”
蘇鳶姐妹離開的這幾天,蘇家人沒怎麼上工。
再這麼下去,年底的時候他們家該喝西北風了。
蘇小滿之所以特意提這件事,是因為他們家主要勞動力除了蘇函誠,便是蘇鳶姐妹。
蘇青山和蘇小滿最會磨洋工,一年到頭掙不了幾個工分。
張大花也在旁提醒,“誠哥,不要忘了彩禮的事。”
吃飯時,沒人在意西屋人的死活。
飯後,蘇鳶向黎星回討要了一包特供煙。
因著昨晚的前車之鑒,黎星回不放心,“你要煙做什麼?”
“有正事兒,”蘇鳶嫌棄他的老媽子屬性,
衝到他房間取了一包,“放心,我不自己抽。”
她詢問黎星回要不要一起,遭到拒絕後,同喬惠招呼一聲,
“阿奶,我出去一趟,中午不用等我回來吃飯了。”
她背上軍用水壺,急急忙忙往外衝去,即將踏出家門時,被渣爹喊住了,
“你站住,我有話說。”
蘇鳶轉個身,背靠門框麵無表情地看著蘇函誠,
也許是這幾天被打得多了,蘇函誠突然看懂女兒表情背後的含義。
她開始不耐煩了。
也就意味著,他有極大的可能受疼。
到嘴邊的話急忙轉彎,彩禮的事情改成了,“我說一下今天的分工。”
“你們媽媽在家休養身體,”
“我和青山,還有蘇鳶……”
蘇函誠視線不經意對上蘇鳶,感受到一股寒意,自肩膀肘直衝天靈蓋,
他不受控製地哆嗦了一下,將要出口的話再次拐彎,
“蘇鳶在家做……”
他本想說做飯,想起蘇鳶的手藝,他怕糟蹋糧食,再次改口,
“蘇菲做飯,蘇鳶打下手,小滿跟著我和你哥去上工。”
蘇小滿的如意算盤落空,氣得跺腳。
張大花擰著蘇函誠的胳膊轉了好幾圈,疼得他齜牙咧嘴。
蘇鳶滿意了,腳尖一點轉向門外,揮揮手大步而去,
“阿奶,我走了。”
村頭牛車上,早已坐滿了嬸子大媽們,
看到蘇家大女兒,她們硬是擠出一個空間拉著她坐下。
蘇鳶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隻聽嬸子們七嘴八舌地問道:“阿鳶,聽說你帶了個男人回來?”
“他是你什麼人?”
“哪裡來的?”
“做什麼的?”
蘇鳶沒讓一個問題掉地上,大大方方地回道:“我男人。”
“京市來的。”
“當兵的。”
聽到‘我男人’,嬸子們非常有默契地張大眼睛看著蘇鳶,“你那娃娃親真願意娶你?”
有嬸子覺得這話不好聽,手臂拐了同伴一下,訕笑道:“程嬸子沒彆的意思。”
“你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多了解了解,也好幫你把把關是不是?”
蘇鳶一點不反感她們八卦,據實以告,
“他娶了彆人,我男人是我自己找的。”
她自己說,總比村裡人瞎傳強。
嬸子們就喜歡蘇鳶這直來直往的勁兒,伸著大拇指表達她們的讚許之意,
“還得是我們阿鳶,厲害。”
有嬸子開始操心她沒了娘,很多東西不懂,
“什麼時候辦酒席?可要挑選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