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烏烏泱泱一群人,全是張大花的娘家人。
張家弟兄六個,在村裡囂張跋扈慣了,直到碰上蘇鳶。
蘇鳶視線落在麵皮最嫩的張六身上,目光多次掠過他的豁牙,嗤笑一聲,
“怎麼?上次沒揍爽你們?”
“你說什麼?”張六剛要跳腳,
張大伸手攔住,臉上堆起笑容,“喲,我的好外甥女回來了?”
他天生一副吊梢眼,望向人時顯得陰沉又犀利,
“外甥女婿上門,怎麼不帶去給舅舅們瞧瞧?”
“還有這野豬,是不是也要孝順舅舅一些?”
“舅舅?”蘇鳶仿佛聽到什麼笑話,輕笑出聲,“嗬嗬,你嗎?”
笑意未曾抵達眼底,
下一秒更是瞬間斂起所表情,罵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到我麵前充大瓣蒜?”
張二在接收到大哥的眼神示意後,向喬惠發難,“有這樣目無尊長的後輩,親家真是好家教啊。”
“家教?”蘇鳶一步一步穿過張家人,站定在喬惠身前,
“身為偷情小三的家人,你們也配同我奶奶講家教?”
“誰給你們的臉?”
張四麵孔漲紅,低斥道:“我們是你舅舅,你怎麼說話的?”
“彆,我可沒有認殺人凶手當舅舅的嗜好。”蘇鳶努努嘴,示意他們看旁邊狼狽的蘇青山兄妹,
“喏,你們的親外甥在那裡呢。”
蘇小滿的靠山來了,忙不迭開始訴冤,“舅舅,蘇鳶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們。”
“您可一定要狠狠教訓她,替我們出口惡氣。”
迎著張家人審視的目光,蘇鳶大大方方點頭承認,“人是我打的。”
“打了便打了。”
“鑒於他倆剛才的表現,我決定一天打他們一次,你們有意見嗎?”
“太囂張了,”張三最是人高馬大,脾氣也最是暴躁,
當即擼起袖子,“大哥,同她廢什麼話?”
“這裡是小妹的家,輪不到一個小丫頭片子做主。”
“不聽話,打一頓就老實了。”
這點小場麵,蘇鳶不懼。
她唯一擔心的是蘇菲。
蘇鳶眼角餘光裡,蘇菲情緒逐漸激動,眼看著有發瘋的趨勢。
原主母親江亭柔逝世後,像今日這樣的場景時不時就會上演。
這些人便是蘇菲躁鬱症的病因。
黎星回雙手握住蘇菲雙肩,堅定的目光望進她眼中,厚重磁性的聲音帶著一股安撫人的魔力,
“菲菲,相信姐夫嗎?”
他第一次承認了這個稱呼。
為這個小姑娘,也為努力撐起這個家,努力想要庇護奶奶和幼妹的蘇鳶。
“聽話,帶奶奶回房間。”
“剩下的交給我。”
張大初來便注意到黎星回這個陌生男人,卻未將他放在眼裡。
任由蘇菲同喬慧回到房間。
任由黎星回走向院門。
“吱呀”
院門關閉聲仿佛一個信號。
蘇鳶動了,
第一拳揮向張六,“一顆牙不長記性,老娘再幫你去掉一顆。”
張六結結實實挨了一拳,扭頭吐出一口鮮血,夾雜著一顆門牙。
蘇鳶避開撲過來的張三,直奔張四而去,
“還能跑到我麵前來蹦躂,看來上次的斷臂不疼,”
“老娘仗義,再廢你一根手臂。”
“哢嚓”
張四痛的縮成一隻蝦子。
黎星回本想觀戰,試試蘇鳶的深淺。
誰料,張家妻小竟齊上陣,圍向蘇鳶。
他不得不抄起門栓,進入戰圈護著點。
蘇鳶壓力頓消,按著張大一個往死裡揍,期間湊近低聲道:
“替我問候你那好連襟,讓他一定藏好了,不要被我找到,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