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聽說了兩人之間的賭約。
他們一起工作多年，老搭檔腦子裡想什麼，他多少能猜到一點兒。
唐衛民默認了，“蘇鳶是個好苗子。”
王振華有他的難處，“老唐，你我是廠子裡最早的一批員工，可以說，這個造船廠是你我建造而成。”
“廠子裡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啊……”
唐衛民不想聽這些官方話，“老王，你若不想看著我們廠就此垮了，想要順利完成秘密任務，必須任用她。”
王振華還想說什麼，
唐衛民抬手阻止，“老王，你我都知道，廠裡員工間拉幫結派嚴重，搞得烏煙瘴氣。”
“再不做出改變，我們廠早晚散夥。”
王振華聽進去了，沉吟片刻後深歎一口氣，“好，我答應你。”
兩天後，
還在沾沾自喜做著美夢的隋鋒等人，看到調崗通知時，天塌了。
石鬆震驚道：“蘇鳶任保衛科科長？廠長他們瘋了？”
唐小栓使勁兒揉揉眼睛，努力壓下心中苦澀，“為什麼不可能？”
“我們是保衛員，看的是真功夫，以鳶姐的能力，當仁不讓。”
事已成定局，隋鋒等人再有意見也改變不了廠裡的決定。
“我們走著瞧！”
隋鋒撂下狠話，冷著臉走了。
兄弟們紛紛跟上。
“鳶姐，我先回家了。”唐小栓硬擠出一絲笑意，匆匆忙忙走了。
他快步追上父親唐衛民，愁眉苦臉地說：“爹，您為什麼急著退了？”
“好歹等新房子名額下來啊，嫂子因為房子的事兒，回娘家住一個月了。”
“您工資少了，我們家以後吃什麼啊？”
兩人每月微薄的工資加一起，僅夠全家人吃半個月的。
唐衛民煩躁不已，吼道：“再說屁話，給老子滾！”
下午三點，
蘇鳶交班後，從空間裡取出十斤大米和一隻雞，提著向唐家走去。
平白無故得了唐衛民如此大的一個恩惠，於情於理，蘇鳶都應該去唐家登門道謝。
更何況，她好奇唐衛民和劉曙光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
她敲開唐家院門，
“進來吧。”唐衛民神情冷淡地說，似乎並不意外蘇鳶的到訪。
蘇鳶進屋後，打量著隔開的數個格子空間，開門見山道：“您的條件是什麼？”
狹小逼仄的空間裡，架起一個個床板，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
唐衛民望著蘇鳶，深情認真道：“分房名額有我唐衛民。”
他們一家七口人住在兩間房裡，整整十年。
兒媳婦即使不跑回娘家，每天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遲早也會瘋掉的。
蘇鳶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劉書記是您的徒弟，您應該不難拿到名額才對。”
唐衛民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總要充分了解後，才能幫您更好地拿到分房名額，您說呢？”蘇鳶不緊不慢地說。
讓她當這個出頭鳥，總要拿出誠意。
她有的是耐心和時間。
唐衛民沉吟片刻後，不得不說出他和劉曙光之間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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