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生氣，也會習慣性地彙報行蹤，“我去上勤了。”
蘇鳶莫名其妙地揮揮手，“再見。”
吃完早飯，蘇鳶騎上侉子去造船廠上班了。
她先去了書記辦公室，
唐衛民拿出幾張紙說道：“阿鳶，這是入團和入黨資料，仔細填寫。”
蘇鳶在辦公桌後坐下，單腳踩在椅子上，打開鋼筆開始填寫。
唐衛民愣是從那粗狂的動作裡看出了乖巧。
他越看越喜歡，嗓子不自覺夾起來，“阿鳶，這趟出國累不累？”
蘇鳶敷衍道：“還行。”
唐衛民：“聽說你這次立了大功？”
蘇鳶：“啊，對。”
唐衛民：“出門在外是不是沒吃好？想吃什麼？我讓你嬸子給你做。”
蘇鳶：“隨便。”
唐衛民也不惱，喜滋滋地說：“行，雞鴨魚肉，我讓你嬸子每樣給你做一份。”
“哐當！”
唐小栓用力推開門走進來，“您能不能說話正常點？”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倆媽呢？”
氣得唐衛民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你老子是你能調侃的嗎？”
“上午不上班，你來做什麼？”
唐小栓抱著頭躲開，“閒著沒事兒，我就不能來溜達溜達了？”
“瞅你那點出息！”唐衛民恨鐵不成鋼地說，“又是偷偷跟著桑梅來的？”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慫貨？”
“喜歡人家屁都不敢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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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栓不服氣，梗著脖子說：“老唐同誌，過了啊。”
“你是我爹也不能對我人身攻擊。”
唐衛民抄起一旁的棍子，往兒子身上抽，“我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人身攻擊。”
“我讓你強嘴！”
“我讓你強！”
唐小栓遭不住，抱著頭跑出去了，“老唐，你除了會動粗，還會什麼？”
唐衛民揮動胳膊，棍子直奔兒子後背，“有本事就給我娶個媳婦回來，啥也不是。”
有了兒媳婦，他和老婆子也不至於對著人家的姑娘流口水。
蘇鳶蓋上筆蓋，“唐叔，填完了。”
“哎，好。”唐衛民臉上哪還有方才的威風勁兒，對著蘇鳶那叫一個和風細雨，“沒問題了，去上班吧。”
“記得有時間來家裡吃飯。”
蘇鳶背對著唐衛民揮揮手，“知道了。”
她在傳達室坐了一上午，啥事兒也沒有。
中午吃飯時，
蘇鳶沒等來桑梅，出去找。
她車間、後勤和食堂轉了一圈，沒找到人。
最後，在倉庫後的偏僻處聽到了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同早早尋來的唐小栓打了一個照麵。
兩人默契的沒有打擾桑梅，而是藏起來靜靜等她哭完。
昨晚吃飯時，蘇鳶聽宋亦說
——秦浩和洪英離婚了。
桑梅也因此成了島上居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走到哪裡都要遭受他人的指指點點，桑梅內心的感受可想而知。
不知道過去多久。
桑梅的心情終於平複下來，回了後勤處。
兩人從藏身處走出來。
蘇鳶心疼了，神情鄭重道：“不要讓喜歡的人等太久。”
話落，她轉身回傳達室。
留唐小栓在原地，不知道想什麼。
下午，臨近下班時，
蘇鳶終於來活了，看著又蒼老了不少的朱院長，疑惑道：“您找我？”
朱院長抖了抖手裡的大布袋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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