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清晨，袁寶比初二起得更早。
窗外還是一片漆黑時，她就睜開了眼睛。
四合院的暖氣片發出輕微的"滋滋"聲，袁寶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同屋的表妹萍萍。
推開房門，院子裡已經飄著早飯的香氣。
舅媽正在廚房忙碌，看見袁寶出來，驚訝道："寶丫頭，怎麼起這麼早？這才五點半呢。"
"我睡不著了，舅媽。"袁寶笑著湊過去，"今天不是要去長城嗎？我幫您做早飯吧。"
舅媽用沾著麵粉的手點了點袁寶的鼻子："用不著你幫忙，去把熱水壺灌滿就行。你媽說長城上風大，得多帶些熱水。"
六點半，全家人陸續起床。
今天的行程是八達嶺長城，中巴車七點準時出發。
袁寶穿上了最厚實的羽絨服，還特意給小山多帶了一條圍巾。
"寶姐，長城真的有萬裡那麼長嗎？"吃早飯時，小山嘴裡塞著包子，含糊不清地問。
袁寶笑著給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是呀，長城東起山海關，西到嘉峪關，像一條巨龍橫貫中國北方呢。"
外公放下筷子，神情嚴肅地補充道："長城是古代勞動人民血汗和智慧的結晶，等會兒到了那兒，你們都得懷著敬畏之心。"
全家人紛紛點頭。
袁寶注意到外公今天特意穿上了新買的深藍色運動裝，一下年輕了十歲。
七點整，中巴車駛出胡同。
京郊的公路兩旁，積雪還未完全融化，在晨光中閃著細碎的光芒。
車內暖氣很足，小山和萍萍很快就靠著窗戶睡著了。
袁寶則一直盯著窗外，看著城市景觀逐漸變成開闊的田野和起伏的山巒。
"看！長城！"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全車人都精神一振。
遠處山脊上，一條灰白色的"巨龍"蜿蜒盤旋，在冬日陽光下顯得格外壯觀。袁寶的心跳加速了，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長城。
"咱們要去的是八達嶺段，"導遊拿著麥克風介紹，"這是保存最完好、最具代表性的一段明長城，海拔高度1015米..."
車停在停車場，全家人跟著導遊向入口走去。
寒風呼嘯，袁寶把圍巾又裹緊了些。
雖然是冬天，但遊客依然不少，各種語言的交談聲此起彼伏。
"來，咱們先合個影！"袁爸像昨天一樣取出相機。
這次他們選了一個能看到長城全景的位置，袁寶站在外公身邊，背後是綿延不斷的城牆和烽火台。
拍完照，導遊告訴大家："長城比較陡，老人和孩子量力而行，不要勉強。咱們中午十二點在這裡集合。"
袁寶注意到外公雖然年近七十，但爬起台階來腰板挺直，步伐穩健，絲毫不輸年輕人。
小山和萍萍則像兩隻小猴子，蹦蹦跳跳地往上衝，被舅舅喝止了好幾次。
"慢點走，彆著急。"袁寶攙著外婆的胳膊，一步一步穩穩地向上攀登。
磚石台階被無數遊客踩踏得光滑發亮，有些地方還結著薄冰，需要格外小心。
當他們爬到第三個烽火台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有人暈倒了！"
"快叫救護車！"
"誰會急救？"
袁寶心頭一緊，鬆開外婆的手："我去看看！"她三步並作兩步向前跑去。
在烽火台轉角處，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嘴唇發紫。
他身邊圍著幾個驚慌失措的家人，一個看起來是他妻子的女人正哭著向周圍人求助。
"讓一讓，我是學醫的！"袁寶擠進人群，蹲下身來。
"小姑娘，你能救我丈夫嗎？他突然就..."中年婦女抓住袁寶的手，聲音顫抖。
袁寶點點頭，迅速檢查患者情況。
她先探了探頸動脈，脈搏微弱而紊亂；然後輕輕掰開患者的眼皮觀察瞳孔；
然後，她握住患者的手腕，三指搭在寸關尺上，閉目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