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年輕時的陳教授和幾個研究人員,站在一片紅色土壤的藥圃中。袁寶注意到角落裡站著一個瘦弱的少年,眼神陰鬱。
"那是...周宏遠?"
陳教授點點頭:"他當時是我的研究生,自願參與人體實驗。我們不知道的是,長期接觸赤壤會導致基因突變。"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他的身體開始與植物產生共鳴,能控製它們生長。實驗被緊急叫停,所有資料封存。"
"但他還在繼續研究。"保國說。
"是的,這些年他一直在偷偷繼續實驗,甚至擴大了規模。"陳教授的聲音充滿痛苦,"我發現時已經晚了,他的能力越來越強,心智也...發生了變化。"
袁寶想起食堂裡周宏遠看筆記本的眼神,打了個寒顫:"他想做什麼?"
"他相信赤壤能創造新人類,計劃在全校範圍內擴散。"陳教授嚴肅地說,"我們必須阻止他,就在今晚。"
保國和袁寶對視一眼,點點頭。
陳教授從保險櫃裡取出幾個裝著藍色液體的試管和一本破舊的筆記。
"這是我這些年研製的抑製劑,能暫時削弱他的能力。"他分給兩人各一支,"但要想徹底解決,必須淨化藥圃中央的母株——那是所有變異植物的源頭。"
"我們該怎麼做?"袁寶問,接過試管時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
陳教授翻開筆記最後一頁,上麵畫著一個複雜的分子結構:"需要將抑製劑注入母株根部,同時..."他猶豫了一下,"需要我的血。作為最初的實驗者,我的血液中含有抗體。"
門外突然傳來沉重的撞擊聲,整個實驗室都震動了一下。
"他找到我們了!"保國跳起來,抓起一個滅火器擋在門前。
陳教授迅速畫了一張藥圃地圖,標出母株位置和幾條隱蔽路線:"聽著,我拖住他,你們去淨化母株。把抑製劑和這個混合,"他遞給袁寶一個小瓶子,"倒在母株根部,然後立刻離開。"
"可是教授,您..."袁寶的話被又一聲撞擊打斷,門框已經開始變形。
"沒時間了!"陳教授推著他們往後門走,"記住,完成後立刻離開藥圃,不要回頭!"
後門剛關上,前門就被撞開了。
袁寶從門縫中看到無數藤蔓湧進來,周宏遠站在中間,眼睛發出刺目的紅光。
她考慮著是否可以運用心意網控製住周寵遠,但看看在場的陳教授和大哥,決定還是等會再找機會。
隻見陳教授舉起那支藍色試管,說了什麼,然後周宏遠發出一聲非人的怒吼。
保國拉著袁寶跑向藥圃。
夜色更深了,校園裡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連蟲鳴都消失了。
他們繞到藥圃後方,從一處破損的圍牆翻進去。
藥圃中央,一株巨大的、扭曲的植物在月光下微微脈動,它的根部周圍是顏色最深的赤壤,幾乎接近黑色。
袁寶顫抖著將抑製劑和陳教授給的液體混合,液體立刻變成了耀眼的金色。
"我去倒,你警戒。"保國說,接過瓶子小心接近母株。
就在這時,地麵突然震動起來,無數根須破土而出,纏向保國的雙腿。
袁寶尖叫一聲,衝過去幫忙,卻被另一條藤蔓攔腰纏住。
"陳教授說得對...你們總是礙事。"周宏遠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