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步走近，眼睛裡的紅光比之前更加強烈，"為什麼要阻止進化？想象一下，人類如果能控製植物，就能解決糧食危機，治愈所有疾病..."
"代價是什麼？"袁寶掙紮著問，"變成怪物嗎？"
周宏遠的臉扭曲了一下："無知！"他抬手，藤蔓將兩人舉到半空，"既然你們執意找死..."
突然，一道藍光閃過，纏著兩人的藤蔓瞬間枯萎。
陳教授踉蹌著從陰影裡走出來，胸前有一道可怕的傷口，但手中握著的裝置正發出強烈的藍光。
"現在！"他大喊。
保國趁機掙脫，衝向母株將金色液體全部倒在根部。
液體接觸土壤的瞬間，一道金光以母株為中心擴散開來，所到之處紅色土壤迅速褪色。
周宏遠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叫，跪倒在地。
他眼中的紅光忽明忽暗，皮膚上開始浮現出樹皮般的紋路。
"不...不可能..."他掙紮著向陳教授爬去，"老師...救我..."
陳教授艱難地走到他身邊，眼中含著淚水："結束了，宏遠。二十年前我就該阻止你的。"
金光繼續擴散，母株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周宏遠的身體也逐漸僵硬，最後變成了一尊類似木雕的物體，隻有那雙眼睛還保留著最後一絲紅光，然後慢慢熄滅。
藥圃恢複了寂靜。
袁寶和保國扶起受傷的陳教授，三人默默看著這一切。
晨光微熹時，校園廣播響起，新的一天開始了，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周後，袁寶在陳教授辦公室幫忙整理資料。
老人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但精神明顯不如從前。
"藥學院決定將那片藥圃改建為普通花園。"陳教授說，遞給她一杯茶，"所有相關記錄都會封存。"
袁寶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問："周學長...他最後..."
"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不完全是人類了。"陳教授歎息道，"赤壤改變了他的基因，我隻是...沒能及時阻止。"
窗外，陽光照在校園的石板路上，學生們匆匆走過，有說有笑。
袁寶想起那天晚上的恐怖經曆，不禁打了個寒顫。
"教授，那種赤壤...真的全都被淨化了嗎？"
陳教授望向遠處，眼神複雜："希望如此。不過..."他從抽屜裡取出一本嶄新的筆記本遞給袁寶，"科學探索永無止境，重要的是記住教訓。這本筆記送給你，希望你能成為一個既勇敢又謹慎的研究者。"
袁寶接過筆記本，封麵上燙金的"科學觀察"四個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她輕輕翻開第一頁，發現裡麵夾著一片已經乾枯的紅色葉片，旁邊是陳教授工整的字跡：
"記住：好奇心是探索的動力，但敬畏心是安全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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