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明連忙點頭稱是,心想,今天見了李許,孫文宇的前途算是穩了。
昝瑞正在旁邊瞎樂嗬,
李許看著他,問李曉明道:“這位便是你從豫州帶來的小兄弟昝瑞麼?”
昝瑞見他如此說,心裡奇怪,正要開腔,
李曉明連忙說道:“是是,昝瑞是我家書童,自幼與我相伴,實如親兄弟一般。”
李許笑道:“既是如此,我看昝兄弟又眉清目秀,能充得門麵,
等到時候太子登基了,讓昝兄弟給我皇兄做個鑾儀衛,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昝瑞十分開心,驚喜地問道:“鑾儀衛是乾什麼的?是個大將軍麼?”
孫文宇撓撓頭,說道:“並非大將軍,不過普天之下,能給皇帝套馬車的,能有幾人?
也足足算得上是大官了。”
昝瑞一聽,滿臉通紅,氣鼓鼓地擺手道:“我不套馬,不會做車夫,這一輩子我隻跟著太爺。”
說著,倔倔地去裡麵了。
李許納悶地說道:“這官不小呀,多少姓李的宗親子弟,都混不著這個職位呢!”
眾人皆嬉笑,勸昝瑞就當個鑾儀衛,日後能與天子同乘,受文武朝拜。
當晚李許便在李曉明眾人的帳篷中下榻,
劉胤數次派人來請,說是要給姚長史設宴,都被李許婉言相拒。
吃過晚飯,大家說笑一陣,便各自躺倒休息,隻有李許點著一盞孤燈,不知在忙些什麼,
待到半夜時分,眾人睡的正香,李許卻將李曉明搖醒,
李曉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來,問道:“殿下何事?”
李許悄悄說道:“昨日聽你講述,你捉住蒲平後,那蒲洪十分在意兄長性命,
我擔心氐王蒲安反倒是冷酷無情之人,
他們兄弟四個,一人被你所殺,一人為你所擒,
眼下氐王能商量事情的兄弟,便隻有蒲洪一人了。
因此,趁氐王沒來之前,需得先與蒲洪接上頭,
到時候,我再去找氐王蒲安宣詔時,那蒲洪必會努力促成此事。”
李曉明聞言,思索一會,暗讚李許心思縝密,
問道:“殿下言之有理,隻是該如何與蒲洪接頭呢?”
李許取過三支箭頭上包有書信的羽箭,遞給李曉明,說道:“你善射箭,可將這個射入氐人營中,
看到氐人營中亮起三個火把,便是那蒲洪收到了信件,回來即可。”
“好,這是小事一樁。”
李曉明振作精神,穿上衣袍,取了副硬弓,出了帳篷,翻過台塬,
正要悄悄向氐人營地那邊走去,卻迎麵碰見虛連提,帶著一隊士兵在下麵戒備巡邏。
見李曉明獨自一人背著弓箭,正朝敵營走去,
虛連提疑惑道:“將軍,如此深夜,怎地一人到此?”
李曉明打個哈哈道:“哦,我睡不著,來前麵找幾個叛軍練練箭法。”
虛連提擔心地道:“將軍切不可再往前去,前麵說不定有叛軍的暗哨,當心中了冷箭埋伏。”
李曉明應付道:“我自會注意,你該忙你的忙你的去吧!”
虛連提仍然苦勸道:“將軍如今是三軍主將,若是有個差池,那可不得了,
若是一定要練箭,還是讓末將護送你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