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明看清這人是誰時,直覺得一個頭變作兩個大,心中叫苦不迭,
此人長身玉立,英俊不凡,正是石虎的養子石瞻,這會正對著他怒目而視,
當日石虎以為金珠是祖逖授意放回來的,特意命養子石瞻,給祖逖送了十車精米布匹作為答謝之意,
那知那石瞻年輕人愛玩的心性,送完米後,跟公主幾人踢球時發生衝突,
卻被帶著傷病的李曉明,用柔道摔翻,挨了一頓毒打,
因此記恨在心,要趁機致李曉明於死地。
李曉明這會一直在生死線上掙紮,見又有人落井下石,心中驚慌萬分,
石勒本意是要看在女兒麵上,饒了兩人,此時聽了石瞻的話,又見石瞻果然是一臉的傷還沒好透,
又冷下臉來,問金珠道:“你當日被俘,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金珠憨厚,照實說道:“是浮圖大和尚攙扶著我回來的。”
石勒又問道:“你說是這二人放你走的,可親眼看見這二人跟浮圖大師交代麼?”
金珠瞪著兩隻銅鈴般的大眼,嘴唇動了動,卻一時語塞,憋不出半個字來……
石勒當下又發起怒來,指著李曉明大罵道:“賊子,你蒙騙吾女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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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識好歹,打傷吾的侄孫,吾怎能容你?
左右,與我拖出去,立斬。”
武士一擁而上,又往外推著李曉明出去砍頭,
李曉明徹底絕望,親娘耶......還等什麼?自曝身份吧!
給石勒搞些小發明,換回一命吧......
正要大呼小叫,將穿越者身份和盤托出之時,卻見昝瑞哭著撲了上來,拉扯住李曉明,
扭頭衝著石勒聲嘶力竭地大喊:“我不是祖逖之子!我姓昝,叫昝瑞!跟祖逖屁關係沒有!
快把我殺了吧!放了我家將軍!”
李曉明見狀,又是感動,又是生氣,隻怕昝瑞一時衝動,要小命不保了......
石勒聞言猛地一怔,臉上怒氣稍斂,反倒啞然失笑:“嗬…孤王早知你不是祖逖之子。
但你小小年紀,竟能如此重情重義,倒是難得!
也罷,孤不殺你,就留在孤的身邊吧,自有你的衣食前程。”
說罷,他隨意地一揮手,幾名羯人壯漢迅速上前,
不由分說將兀自亂踢亂蹬、哭喊掙紮的昝瑞強行拖拽下去拉走了。
李曉明見昝瑞暫時脫險,心中一塊巨石重重落地,
湧起一股悲壯的欣慰:“小瑞總算沒事了……現在,該我為自己搏一條生路了!”
他剛要再次張口呼喊——卻見浮圖僧從外麵信步走來,
金珠立刻奔上來,扯住和尚的僧袍急道:“大和尚,父王要殺死他們兩個呢......”
浮圖僧慈和地拍拍金珠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金珠莫急,且看貧僧分說。”
見和尚穿著嶄新的月白僧袍,氣色都比之前好了不少,光頭蹭亮放光,
李曉明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浮圖僧則微笑地向他點了點頭,
他轉而麵向石勒,雙手合十,微微躬身施禮,一派寶相莊嚴:“趙王在上,貧僧稽首有禮了。”
石勒見浮圖僧到來,從座上站起,客氣地回了一禮,
笑道:“大師免禮,孤王已為大師備好車馬護衛,專等大師啟程去北方,為孤王教化子民,弘揚佛法呢。”
浮圖僧開口道:“趙王在上,貧僧此次覲見,並非為傳教之事。”
石勒笑道:“大師親來,必有賜教,孤王當洗耳恭聽。”
浮圖僧又施一禮,開言道:趙王!您不遠千裡,親率大軍自襄國南下,
所為者,乃欲與匈奴、晉廷一決雌雄,取中原膏腴之地以圖霸業也。
然,大王既欲統禦中原億萬生靈,當行懷柔之策以安民心、以攬天下豪傑歸附,
豈可效仿豺狼虎豹之行,做那殺俘虐囚、自毀長城之事?”
石勒聞言,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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