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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眉頭頓時擰成川字,不悅道:“孤三令五申催他轉運糧草,何以拖延至今?
讓使者滾進來!”
少頃,從外麵撲進來一名衣甲不整、灰頭土臉的將官,
拱手作揖道:“青州曹嶷刺史麾下,複土將軍高明,參見趙王。”
石勒見他如此模樣,一臉厭惡地說道:“你身為將軍,既來見孤,怎能如此不修邊幅?”
高明委屈地道:“趙王明鑒,非是末將有意如此,
末將奉曹嶷大人之命,率軍兩千,押送十萬石軍糧前來虎牢關助軍,
哪知中途,竟被樂陵太守邵續的侄子邵存率軍偷襲,
將我手下軍士殺散,十萬石軍糧全部被他奪了去。”
“什麼?紹續匹夫,安敢如此?”
石勒聞言拍案,暴怒而起。
石虎亦破口大罵道:“邵續奸賊,本是無家可歸之人,蒙趙王收留,又委任為太守,竟敢如此反複?
趙王,末將願提五千騎兵,前往青州,誅殺邵續滿門。”
石勒剛要點頭答應,程遐一個箭步搶出,急聲勸阻:“大王三思!
此事需暫忍一時之氣!
劉曜雖潰,然祖逖數萬大軍如毒蛇蟄伏於嵩山之畔。
倘若此時分兵青州,洛陽豈非拱手讓與祖逖?”
石勒聞言,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眼中戾氣翻湧:“可恨!紹續此等反複小人,孤恨不能生啖其肉!”
話音未落,那雙吊梢鳳眼竟如刀子般狠狠剜向李曉明。
李曉明後頸一涼,趕緊上前一步,躬身表忠:“大王息怒!糧草之事,或可就近籌措!”
他眼風不著痕跡,掃過蔫頭耷腦的陳川,
“袞州近在咫尺,可命陳刺史即刻赴任,到任後火速調撥二十萬石軍糧解送虎牢關。
如此,比之遠調青州糧秣,豈非省時省力?”
石勒目光如冰錐般釘在陳川臉上,聲音冷得掉渣:“陳刺史!軍情如火,即刻啟程赴任!
二十萬石糧食,一粒不許短少!石生——”
“末將在!”石生應聲出列。
“著你點選精騎,護送陳刺史赴任,不得有誤!”
石生領命,上前一把架住麵如死灰的陳川,半拖半拽往外走。
陳川兩腿發軟,心裡哀嚎:
空頭刺史?籌二十萬石糧?這分明是閻王索命的催命符!
兵沒了,搶的錢財飛了,如今還要當這冤大頭?
早知如此,跟著祖逖老實當太守多好……腸子悔青也晚了,隻得蔫頭耷腦被“護送”上路。
石虎瞅準空檔擠上前,嗓門洪亮:“大王!邵續劫糧之事既暫擱置,然眼下戰機稍縱即逝!
探馬急報,劉曜殘軍未入洛陽,反西竄關中!
此乃天賜良機,正可趁勢收取滎陽,直撲洛陽!
若得滎、洛、虎牢三地連成一線,則祖逖之流,不過釜底遊魚,再難翻浪!”
石勒眉頭擰成了疙瘩,看向石虎的目光帶著恨鐵不成鋼:“汝勇則勇矣,然謀略終遜一籌!
若非如此,豈會數番折戟於劉曜、祖逖之手?
祖逖大軍如陰鷙之鷹,久伏嵩山而不發,所圖為何?
孤料定,他必是等我軍先動,而後行那黃雀在後、銜尾取利之事!
故當今之計,必先以雷霆之勢剿滅祖逖,再圖洛陽,方為萬全之策!”
李曉明聽得心驚肉跳,冷汗涔涔:
我為祖大哥謀劃的‘坐山觀虎鬥’之計,怎地全叫石勒看穿了?莫非營中有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