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呼吸急促的問道:“我是做紡織的,若是我的生意火爆,各紡織工坊加起來有一萬人呢?”
糜竺不假思索道:“隻要你們不惹眾怒,該保的朝廷會保。”
一萬人?
那得是當地郡的大金主。
一萬人背後是一萬個家庭,數萬人的生計,再加上衍生行業,多少張嘴等著吃飯?
莫說是死了一個人,就是十個人也得保。
不保能怎麼辦?一口氣將他們工坊關停,然後多少等著吃飯的家庭支離破碎。
一萬個家庭成了無業流民,流民多了,案件就多,又會讓多少無辜人受到牽連。
如果朝廷不想負責任,大可以裝作聖人,將工坊一口氣端了,等郡縣出現更大的動蕩,再調漢軍剿滅。
博得好名聲,為那十人平了冤報了仇,最後結局真的值得嗎?
真要這麼乾,各州郡的工坊都彆開了,喝水都有人嗆死,要不了一個月,所有工坊的店家都得砍頭。
百姓又要回到以前窮困潦倒的日子,這並非正義。
最好的結果,就是罰工坊一筆錢,賠償給家屬,再責令優化程序,儘可能的減少類似的悲劇。
還是那句話,喝水都有人嗆死,進了工坊務工,該承擔些風險,最多象征性的關幾個導致悲劇發生的人,工坊不能停。
朝廷不可能為一個死去的人,讓全天下擔責。
相反,眾多工坊蓬勃發展,長工們有錢了,日子會一天比一天好。
他們可以做衣服,可以做鞋子,冬天有炭燒,頓頓能吃飽。
糜竺充分理解了天子的意思。
不過在商人發展好後,還得進行限製,那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了,他隻管賺錢。
商人們麵麵相覷,心裡那叫一個高興。
以前他們拿著錢忍受著鄙夷,想儘辦法給自己在官府找一個靠山,送錢的時候還得當孫子。
以後隻要他們能讓更多百姓有工作,朝廷會主動來給他們撐腰。
還有這麼好的事。
糜竺的談話,讓商人們乾勁十足。
司隸商業進入高速發展期。
看似不負責任的舉措,實際上是負責任的體現。
一個新思潮在悄無聲息的發芽。
弘農。
張昭懷裡揣著就任郡守的任命書,騎馬剛到此地,見到人生中最震撼的一幕。
拿著鋤頭的百姓數不勝數,他們走上街頭,高喊著要參加漢軍。
其中不少人甚至缺胳膊少腿。
震撼的還在其後,一大批官吏表情跟要哭了一樣在那勸誡。
“鄉親們,回去吧,快回去吧。”
“都小心啊,彆踩到了人家,都把鋤頭放下。”
他們真要崩潰了。
洛陽傳來了詔令,要是有百姓受傷或者嘎了,當地官府需要擔責,該下獄的要下獄。
以往出現這種事,他們領著衙役抓人,或者乾脆調兵來處理,現在哪敢啊。
內心無不是祈禱千萬彆有人受傷。
麵對他們的說辭,百姓根本不聽,對胡人群情激憤,說什麼也要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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