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辦了一個時辰。
兩人沉沉睡去,一直到次日。
劉辯從床上爬起,還有更大的事要辦。
冬狩的時間到了,需要領著百官過去。
讓武將們最後樂嗬一下,該前往各地的人,冬狩結束需要出發。
再晚雪小了,營中將士看不到主將,萬一出點啥事拿主意的人都沒有。
更何況,新一輪的征伐即將展開,需要將領們去把軍隊拉到指定地點集結。
伏壽知道他要去乾什麼,從床上撐起困倦的身子。
“皇兄,我也要去。”
嗓音有些沙啞不適。
劉辯沒回頭,快速的往身上套著袞服。
“你去乾什麼?”
以前對一身複雜的衣物,他會感到無從下手,但現在習慣了很多,自己穿沒什麼大不了。
伏壽猶豫著道:“我母親會來。”
劉辯動作停滯,轉身看著她,“皇姑母要來?怎麼沒人提前跟朕說一聲?”
伏壽高興的勾唇,“都來了好幾天了,昨日宮宴還進宮看過皇叔母呢。”
劉辯心中狂跳。
“你沒亂說朕的什麼話吧?”
伏壽說話不懂避嫌。
伏壽的聲音低了很多,“沒有。”
明顯就沒底氣。
劉辯兩步走到床邊,沒好氣的問:
“你又跟母後和皇姑母說了朕什麼?”
伏壽目光閃躲,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劉辯心累,應當不是壞話,八成是什麼羞人的東西。
彆又一個個拉著他要給他喂大補之物。
他歎氣道:“罷了罷了,一起去就一直去吧。”
讓長公主安心些也挺好。
冬狩的日程,是太尉、大鴻臚、太常一起定下的。
劉辯拉著伏壽出宮,上了龍輦,不用他吩咐什麼,隊伍逐漸成型。
往後麵看,大將軍府的車駕、太師府的車駕等都跟了上來。
還有十幾二十輛侯府的馬車,再往後就是屁顛顛的大臣。
兩邊,虎賁軍護衛著龍輦,羽林軍開道。
一行人朝上林苑而去。
這條路之前走過,道路上的積雪落了又掃,掃了又落。
花費莫約小半個時辰,上林苑近在眼前。
整個獵場被軍隊合圍,一是保證狩獵時的安全,二是為了將獵物驅趕圍住。
整個上林苑被分成了四層。
最外圍的一層,是北軍中候朱儁下令調集的軍隊。
第二層是司州軍。
再往裡麵去,是羽林中郎將鮑信、虎賁中郎將典韋,提前安排的人確保場地安全。
司州軍讓開一條大道放天子和文武百官進去。
組織狩獵的難度對於朝廷來說,不亞於場閱兵。
涉及到的軍隊多達數萬人,而且一占用就是好多個月的時間。
軍隊必須保證足夠忠誠和精銳。
不少外來的臣子,都被眼前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
大漢正在以遠超他們理解的速度強盛。
昭寧元年對他們來說,和以前一樣,是稀疏平常的一年,一眨眼就過去了。
可轉眼間所發生的變化,令人瞠目結舌。
今日朝廷能在這擺下數萬精銳四個月來籌備冬狩,明日就能將這數萬人派出去打仗打數月。
誰看了心裡不犯嘀咕。
更何況朝廷是在一邊打仗一邊組織的。
龍輦一路行到祭台,冬狩之前,要祭天祭地祭祖宗。
等待百官齊聚,天子下馬,本應該是太祝令宣告祭詞,卻被曹操給搶了。
從冀州歸來後,曹操就像是變了個人,極為勤奮。
獵場主要是他在操持,雖說現在獲得了西征機會,但事有始有終,要做個圓滿。